《快穿之脑洞大就是了不起》第18章


1926年,随着北伐战争的开始,宋清再次失去了魏锦程的消息。直到几月后,收到一笔钱和送来的一卷书信、旧报纸、一本书、一个戒指,他方才知晓魏锦程已经去世了。
看到这些东西,宋清一眼便认出了那是自己常用的信纸,报纸也基本是当初登报寻人的那些,书怕是魏锦程自己最爱读的那本,宋清在其中翻到了一封信。基本算是魏锦程的遗书,看落款却是早就写好了的,大致说了这些东西的处置,大多都是宋清猜到了的,除了那个戒指是魏锦程母亲早年的遗物外。宋清几乎不敢想魏锦程过得如何,又是在怎样的情形下早早写下遗书随身带着。
信里略提了提早年他的过往,他本是因着敬仰孙先生,加入了其中一个军阀,但是内斗严重,他走了不少弯路,不确定自己做的是否正确,一方百姓过得好总是夹杂着另一方的不幸,但他还是会继续干下去……
他还又回到了校园,那次来北京见宋清便是打算回去之后报考黄埔军校的……他也说道曾经与宋清相交的过往,在北京的前几年大约是他人生中唯一轻松自在的时光了,之后苦痛的时候也只有这些可供回忆……
最后他写道,自己收回家中财产后又托人置办了些产业,希望死后尽皆转入宋清名下,因为宋清是他在人间唯一还有的牵挂了,只望其一切安好,除此以外,再无他愿。
宋清看完后竟是久久说不出话来,没有人知道那时他想了些什么,是怎样的感受。
宋清是由自己的一位学生推荐入的共产党,这些年在学校也发展了些党员。这些他从未与任何人提起过,包括魏锦程,就算两人关系渐渐再次加深、国共两党合作也是如此,直到1927年国共合作破裂宋清死于迫害之下,再也开不了口。
宋清临死前想着自己的一生,少年离家求学,青年著文寻求理想,不曾娶妻,只有一个知交魏锦程,朋友若干包括陆道之等,临死不能看到国家安稳,不能看到理想被实现,不能得知自己是否走了正确的路……
这么多不甘、这么多理想不能实现,但却有一点甘愿:锦程,我来陪你了,这次你再也不用独自撞得头破血流了!
有这一点甘愿就够了啊!若有来世愿能与你再、为、知、交!
宋清渐渐闭上了眼……
1919年的北京城里,宋清突然从床上睁开了眼。
☆、第十三章动荡民国文(四)相依相偎
1919年的北京城里,宋清突然从床上睁开了眼,他坐了起来,有些茫然的摸着心口,感受着心脏的跳动,看着四周的摆设,疑惑着自己的记忆。
是我真的已经在上辈子死去,还是我做了个太过深刻的梦?
不,不该是梦!死的时候那么痛,听到锦程……的消息时那么悲,与他重逢时那么喜……是我的祈求的作用吗?
那最后的一句“这世愿与你再为知己”,宋清想着竟不知为何流下泪来。
宋清很快弄清了自己身处的时间,正好是五四那场运动的前期,如果我早一些,是不是就能救下魏锦程的父亲,提醒他小心家中其他人,是不是他便不会那么悲苦……
宋清虽这般想着却无法立刻便去动作,他的心脏仿佛仍在一点点的抽痛。
明明已经想去改变,可是想起从前仍旧会难受,明明重获生命,为何心里除了一点点的欣喜便只剩疲倦。
最近陆道之总觉得宋清不对劲,风华正茂的年纪却整日老气沉沉,还无故疏远了一些原本要好的同学。他试着问过宋清,宋清却只是看着他不说话,虽然陆道之总觉得他应该有很多话说才是,那双眼睛黑的那么深沉,不知又有什么能入他的眼。
五四运动,宋清照样去了,只是明显与其他的学生格格不入。那些学生热血激昂,投身理想之中不可自拔。而宋清,他翻来覆去那些话却比青年学生更有说服力,他的身躯分明不是很高大,却有着安定人心的意味,只是态度不比其他人那么热衷。
到底是隔了一世的人了,已经不再年轻、不再活力,就连信里仿佛也是如此满腹心事无处可诉的感觉。魏士秋来信问宋清,某些说话的习惯怎么突然变了,说的话也不像他,但终究问不出什么来。
宋清自重生以来便不想改变太多,怕引起什么不好的变数徒增混乱。而上辈子道听途说得来的消息到底不够准确,等到大致的时间,宋清抽空去了魏家所在的那条街,却终是来迟——魏家已挂了白。
宋清只来得及捡到流离失所的魏士秋一人,不过,有他也就够了。
宋清见到魏士秋时,他正如一只流浪的小狗一样,在街上茫然地走着。一样的华贵衣服,一样的人,不同的只是神态——他失去了他所爱的亲人,失去了他的家,失去了一切……
魏士秋眨着眼却不知该看向哪里,四周的人好似都在窃窃私语,对他投来同情的目光,又有什么用呢?我的家不是我的家,我自己也不是我自己了!谁的关心当时不是出于真心呢,只是又能持续多久?没有一个人会无缘无故对另一个人好,任何人都是。对了,他、他该还不知道这事吧?我去与他就此作别好了,之后我就走,流浪也好,参军也罢,这些过往与我统统再不相干,不用想起应该就不会难受了吧……
宋清站在魏锦程身前,他却好似没有察觉,直直的撞了过来。宋清拉住他的一只胳膊,“锦程,锦程,你听得到我的话吗?锦程!”
魏士秋一下清醒过来,他看着宋清,却再也没有一丝微笑的力气,“你知道了?”
宋清点头,“我、我来找你,刚好知道的,你,节哀。锦程,不要冲动,不要乱想,跟我走好不好?”他的眼真挚的看着魏锦程。
魏士秋看着宋清的眼,仿佛终于有了一丝迟来的安慰,仿佛感受到了长辈的关心和爱护,有什么在心中翻滚搅动、久久不息,心中的酸涩在这一刻终于有了一个出口,他用手捂着眼蹲了下去,再也顾不得旁人的什么目光和自己的骄傲。
宋清陪着他一起蹲下来,一下一下用手抚摸着他的背,低低的说着话,安慰着这个骄傲的小小少年。还是来迟了啊!不过也比上一世好上许多了,我,知足了。
夜晚,宋清学校的宿舍里,魏士秋睁着眼躺在宋清的床上,久久不能安眠。月亮真大!月光也真亮啊!蟋蟀的声音也很动听……为什么我还要想着那些人的嘴脸迟迟不能入睡!该亏心睡不着觉的人的明明不是我!魏士秋想不明白,之前的两天倒还好,怎么安稳下来了却反而睡不着?
魏士秋看着身边的宋清,他熟睡的脸庞在月光下仿佛透着莹润的光。魏士秋想着白日里宋清的话,“锦程,不要冲动,不要乱想,跟我走,好不好?”魏士秋不知道明明上一刻还想着离开的自己,怎么会像着了魔一样的相信他,信着他不会伤害自己,之后还哭了,真是……啧!不提也罢!
宋清无奈的睁开眼,与魏士秋对视,“锦程,你总看着我做什么?睡不着?”
魏士秋仿佛吓了一跳,“我没、不,你怎么还没睡?”
宋清有些想笑,“既然都睡不着,那不如我们夜谈一番如何?”
魏士秋点了点头,“谈、谈什么?”
宋清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谈你的以后啊!怎么、你白天哭傻了不成?”
魏士秋瞪了他一眼,气急败坏的说,“宋正白!骂人还不揭短呢!”
宋清看他有了点精神才收了笑容,“好了好了,别急!我们谈正事好吧?”魏锦程还是瞪着他,也不说话。
宋清被他黑亮水润的眼看着,总觉得那里似乎还泛着红,仿佛下一秒他就会再次哭出来。但其实想想也不可能,魏锦程多骄傲啊!就连白日也只是哭了一会便停住了,之后怕是不会再有机会看到他这副模样了吧?
这般想着时宋清对魏锦程道了歉,“好好,是我不对!我道歉!你原谅我没?”魏锦程看着他半晌,“哼!说正事吧!啰嗦!谁会跟你计较这个!”宋清心道那可不一定呢,也不知道谁那么小心眼!
不过他还是开口说“我们出去走走吧,再在这里聊该吵醒别人了。”说完便起了身,魏锦程跟在他身后轻手轻脚下了床。
月光下两人间的气氛安宁温馨,很快便商定了章程,只是宋清也发现了魏锦程的倔强,奈他不得时也只好随他去了。
魏锦程很快转了校,他的年纪还小,正是读书的年纪,只是付不起之前学校的学费了。本来他坚持去报考本地的军官学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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