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绡拭青锋》第37章


去,可我不后悔。”
姜延昭不能接受,“若来日事成,你有无上的权柄,那你与钟朔之事自然没人阻拦,为何非要放弃?”
萧玖笑了笑,“敢问舅舅,那一日,真的由得我么?史上的帝王,有哪一个保全了心爱之人的?且北宁生来便是草原上翱翔的雄鹰,虽然他不爱说话,性子沉稳,可我知道,让他陷在佞幸的名声中过一辈子,抹杀他所有的才华,那比死还难受!他应是恣意潇洒,不该为了我遭这样的罪。”
“那我问你,你怎么办?你百般为他着想,可知他会有半点感激你?你若是养了只白眼狼呢?若是他就想借你的势往上爬呢?钟家如何境地也不需我多说,他是嫡长子啊,你为他弃了皇权富贵,可知他会为你弃了钟家?”
萧玖毫不在意,“他不必为我弃钟家,钟家是他的责任,我自会荫蔽钟家,他为我着想已经够多,此次该我为他做些牺牲了,不过是皇位,不要也罢。”
“若是北宁真是为了得我荫蔽才如此,我也愿意。”
姜延昭看着眼前萧玖信誓旦旦的样子,与多年前执意入宫的妹妹相貌渐渐重合,那个美丽的女子隔着时光也是如此坚定的样子,她道:“若是陛下真是为了拉拢姜家才如此,我也愿意。”
忽然一股子无力感涌上心头,他喃喃道:“你与你母亲,真是一样的疯。”
萧玖道:“是了,听人说,我与母亲是相似的,只是母亲所爱非人,我却不是。”
“我知道钟朔是为了我,不然他为何来这荒凉苦寒之地?为何在军营中多番算计?为何事事纵容我?他没图谋我什么,他就是喜欢我。”,想起那日钟朔看到他腰间的伤时落的泪,萧玖神色温柔起来。
萧玖掀了下摆,隔着书案郑重跪在姜延昭面前,吓得姜延昭立马站了起来要拉他,他挡开了姜延昭的手,“我幼年丧母,是舅舅待我如亲子,种种照料,萧玖此生不忘,可钟朔,他是我决不能舍弃之人,萧玖绝不回头,还请舅舅原谅。”
他一身女子的打扮,头上步摇叮当作响,妆容也厚重,直挺挺跪在姜延昭面前,想想他这些年的境遇,吃过的苦,哪怕是铁打的心也不好受。
姜延昭心里难过,他这个外甥很不容易,来日未知,现下有个喜欢的人照顾他也好。
半晌,姜延昭无奈把他扶起来,道:“依你吧,从小你就主意大,我管不了你,只有一句话,别走你母亲的老路,”他又教导道:“再喜欢也不能把戒指送出去,这可是你自己身家性命。”
萧玖道:“舅舅放心,北宁与皇帝不同,他必定不负我,且我除了戒指,也没什么别的珍贵的好送他。”
姜延昭讽刺道:“算了罢,人家还没说什么,你先把心意都捧出来了,自己长点心,别遭人骗了。”
萧玖自信道:“自然,多谢舅舅。”
姜延昭不欲多说私事,想了想又道:“那你打算将……留给萧珙?”
“是,所以还请舅舅在朝堂上多加照顾。”
“我先前还疑心你为何将他送进户部那种地方,如今看来,你竟早就决心了。”
萧玖道:“北宁犹豫颇多,我不过断了自己的后路,好叫他放心。”,也好叫他接受自己的情意,让他明白自己不是玩弄他感情。
又绕回了钟朔身上,姜延昭实在不想多听了,便道:“时候不早,殿下先去歇息,其余事,待临邺事了再作商议。”
萧玖得了便宜自然要卖乖,他点头道:“是,舅舅也好生歇息,客房中用度皆是最好的,舅舅有什么需要便说,随时有人候着的。”
时候不早,萧玖开了门,风过,门外树影簌簌而动,灯笼也摇晃着投下光影。
萧玖亲自送姜延昭去了客房才回了屋。
屋内炭火正旺,钟朔在内室等着他。
萧玖往钟朔身边一坐,头靠在他肩上,心想,本殿下为了你什么也不要了,就给本殿下靠一会儿,待会儿再推开也成。
谁知钟朔竟没有闪躲,还伸手揽着他,将他头上的钗环一一取了下来,放在案桌上。
萧玖见他没有躲,便得寸进尺,在他颈间蹭了蹭额头,将脸上的粉都蹭到他脖子上,拽了拽他垂下的一缕发丝,撒娇道:“北宁,我累了。”
钟朔耐心哄他道:“那臣给殿下洗脸好不好,殿下坐着就好。”
虽然有些疑虑,可这是钟朔头一回主动要给他洗脸,萧玖想也没想就道:“好。”
于是钟朔亲自去打了热水,又掺了凉水,兑成正好的温度,用布巾沾了水给萧玖擦脸,一点一点,仔仔细细,萧玖本来的眉眼在他手下慢慢清晰起来,一双含情的眼中只有他。
擦完后,钟朔帮萧玖散了头发,又梳顺了,才拧干了帕子,将自己颈侧的粉给擦净,萧玖忽然道:“北宁,我这里好像没擦干净。”
钟朔便转头去看他手指的地方。
却被萧玖在脸上啄了一下。
萧玖忐忑地等着钟朔的反应,钟朔却犹豫了一下,起身端着盆子出去了。
萧玖:这是报复,这一定是报复……
钟朔马上从外边回来了,他快走了两步,抓住坐在榻上的萧玖的手,将他按在了榻上,猛地亲了下去。
第33章 征得家长同意
钟朔头一回主动,什么也不会,只能凭着上一次记忆中萧玖的做法,慢慢摸索着啃咬萧玖的唇,奈何上次他受到的惊吓太大,只记得零星的片段和萧玖力气很大的手臂,他在微微颤抖地舔吻,甚至不小心咬到了萧玖。
萧玖只有被按倒时惊了下,之后便放心躺下等着钟朔动作,不想他竟这样笨拙,片刻后还没有长进,无奈只得张开嘴,仔仔细细教了教他的小将军。
他一点点引着钟朔深入,放任他扫过自己的牙关,纠缠自己的舌尖,两人在榻上互相拥抱,紧紧缠着彼此,窗外又下起了雪,凉风顺着没关紧的窗缝一丝丝灌进屋内,钟朔起身关窗,萧玖意犹未尽,他道:“北宁,你……”
钟朔背对着他,“殿下,时候不早,睡罢。”
这情形与上一回颇有些相似。
果然是报复。
钟朔没再理萧玖,径自上了床睡了,萧玖在榻上呆了一会儿也上了床,看着钟朔背对着他的脊背,心中默默:听到了么?
次日,姜延昭带着皇帝的人随钟朔去了府衙。
钟朔将账本取了出来,道明关于武器款项之事,姜延昭当即提审项诸,临邺的大小官员皆陪审。
昨日晚上又下了一场大雪,项诸在牢中冻了一夜,带出来时连说话都不大利索了,脾气自然也没了。
姜延昭一身官服坐在上首,叫人给项诸暖了暖身子,后把账册给他,叫他解释关于兵器之事。
账册上兵器一项上的花用高了许多,项诸自然知道怎么回事,想也没想便道:“大人明察,这是罪臣为军中士兵添置新武器的花用。”
姜延昭道:“可为何,本官听说,军中士兵的兵器已多年未曾更换了?”
项诸抖了下,忽然想到了钟朔,他昨日进了牢中还只以为是他贪污之事被揭露,不想牵连到军中的账册问题,此时才明白了是钟朔。
他乍然叫喊起来,“钟朔,大人,是钟朔陷害我!账册在他手中!一定是他动了手脚!”
钟朔目不斜视,张参军进来低声说了几句,钟朔道:“嗯,让他们进来吧。”
少顷,张参军带了几个身着军装的人进来,皆是军中的品级最低的士兵。
张参军行礼道:“大人,将军,人证在此。”
姜延昭问那几个士兵,“军营发放至你们手上的兵器可是新的?”
打头的士兵跪下道:“回大人,不是,咱们军营中已经有十年没有换过兵器了,兄弟们用的都是旧的,大人可派人去军营中看。”
姜延昭身后的人迅速出来两个,跟着张参军去了军营。
姜延昭问项诸:“你说是为士兵买兵器,那为何军中还是用着旧的?你言说钟朔陷害你,简直是一派胡言!”
项诸已经没法狡辩,“大人,这……”
姜延昭直接道:“若是你真拿军饷去买了兵器,那现在何处?私囤兵器,可是谋逆的大罪!”
谋逆乃是诛九族的大罪,贪墨军饷是万万比不上的。
项诸只得道:“是,这账目是罪臣修改过的,并没有换新的兵器,罪臣只是贪墨款项,绝不敢谋逆!”
此时那几个士兵中有人道:“大人,提督不仅贪墨款项,且苛待士兵,咱们冬日里连炭火棉衣也无,今年全凭钟将军才没活活冻死,还有军饷,军饷只有几个子儿,连身像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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