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戏精反被套路误》第25章


“见过主上。”
两人垂下手,行礼。
这端坐在凉亭里,手里正晃悠酒杯的,可不正是祝玉笙?
这都能撞见?故意,绝对是故意的!
贺燕飞别开脸,悄悄撇了撇嘴,随意拱拱手。
林鹤则垂头,恭敬行礼。
祝玉笙放下酒杯,淡淡说道:“不必拘谨。来都来了,便一起去桌上坐坐。”
本以为祝玉笙会凑近来,逗弄他一番,结果两人竟毫无眼神交流,听这口气,也颇为冷淡。贺燕飞垂着头,心想:装得还很像,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这一大桌子菜吃得很是文雅。
长桌上,祝玉笙坐主座,林鹤、黄粱坐左边副座,贺燕飞坐右边副座。整场饭局,祝玉笙一言不发,剩下的人无不小心翼翼,束手束脚。
毕竟是主上坐镇,谁敢斗胆放肆?
贺燕飞前些时候在人面前颇为放纵,这次倒像是又回到两人初识的样子,拘谨得有些不太自在。这菜,没味!
饭总算吃完了。
“小黄手艺还是这般好,明日去账房领赏吧,喜欢什么自己去选。”祝玉笙停了筷子,对着黄粱莞尔道。
“谢主上!主上真好!”黄粱还是压不住孩子气,接个恩宠这般不沉稳。
林鹤只是冲黄粱微笑颔首,表示赞许。
黄粱得了林哥的认同,小尾巴都要翘上天了,笑吟吟的,小眼睛弯得很是可爱。
贺燕飞见状,也微微一笑,似乎同样在为小黄获赏而喜,心里却嘀嘀咕咕:今天这菜,盐都没放好,还能得赏?有些人,真是白长了一张嘴。
祝玉笙扫了眼众人脸色,开口道:“本座今天有点闲情,你们都在,不如找点乐子。”
众人竖耳倾听。
“玩几局麻雀吧。小黄这可有东西?”祝玉笙问道。
黄粱想起先前影武骗他,留下的一副麻雀牌,当即喜滋滋地道:“有有有!我去给您拿来。”
四个人换了张桌子坐下,开始玩起麻雀来。
贺燕飞脸上依旧是微风拂面的笑,心底暗暗地想:在你赌爷爷面前找乐子,等会倒要看你笑不笑得出来。
四人的牌技高下立现。
林鹤、黄粱在赌局那次,开场不久便被淘汰了,常人水准。祝玉笙比他们强上一点,懂得看牌,但察言观色及一些技巧的东西,和贺燕飞相比,那可差远了。
连续打了十来圈,只有一个人赢了——贺燕飞。
黄粱自打放炮输了第一局,就颇不服气,小嘴撅着,出牌越来越慢,生怕出错一张牌。
林鹤没怎么放炮,也没怎么成牌,一直心平气和,完全不因输赢懊恼。
至于祝玉笙,大概是这几个人里,感觉最不美妙的人吧。
连续被贺燕飞吃牌、碰牌、出同张牌顶牌不说,还动不动就听见贺燕飞一声“和了!”,成功给人放炮。好不容出和,有点赢头了吧,总是被贺燕飞抢先成牌,便是傻子也看出来在针对他了。
祝玉笙输了这么多把,一点乐子也没找着,一般人早该大发雷霆掀桌走人了,他却还一直不咸不淡地说“继续,下一局”。
众人一直打到吃晚饭才算结束。
平平静静吃完饭后,祝玉笙便说还有公务要处理,没多说一句话,直接离开了。
三人这才松懈下来,总算能讲点闲话。
黄粱立刻赖在贺燕飞身上,说道:“影武!刚刚你怎么猜中我的牌的,快说!”
贺燕飞心情不怎么好,随口敷衍道:“很复杂,一时半会教不明白,我下次再仔细教你。”
“不成!你今天就得教——”
“小黄!”林鹤出声阻止,黄粱恹恹地闭上嘴。
“天色也不早了,还是早些回院,改日再聚,会有时间教你的。”
“知道了,林哥。”黄粱低下小脑袋,慢慢放开贺燕飞的袖子。
贺燕飞与两人辞别,往别院走去。
明月高悬,贺燕飞在路上默默走着,默默反思:冲动真是魔鬼。刚刚在旁人面前这样下他面子,要是他一气之下揍我一顿,我岂不是脸都得丢光了?
贺燕飞走几步就叹气,慢吞吞地也就比蜗牛快那么一点。
大概是真的走太慢,老天爷便派人来助他一臂之力。
也不知是哪窜出来的人影,直接上腰将他圈住,轻功点地,竟直接带他上天了。
这般放肆,用脚趾头都猜到是谁了。
噫,怎么还浑身酒气,贺燕飞皱了皱眉。
“祝玉笙,你搞什么鬼!”
“不搞鬼,只想——搞你。”
……
哼!
第22章 人来疯相思病
祝玉笙带着人四处穿梭,高高跃起,不走寻常路。
假山、墙壁、房檐、水缸,甚至巡逻侍卫的头顶,哪里不平踩哪里,就是不愿好好走路。
贺燕飞轻功跟不上,把控不来这种高操作,不敢轻举妄动。
可实在太惊险、太刺激。
前一秒还在房顶,下一秒就冲到湖里,踩着睡莲一路疾行,水花把两人的鞋子、裤腿溅湿了也不管。
贺燕飞终是忍不住发问:“大晚上的,你到底发什么疯?”
一会上,一会下的,颠得人头都晕了。难道他是在发酒疯?
祝玉笙也不生气,笑吟吟地回道:“人来疯。”
“你是不是有病?”白天不还在那装模作样、装腔作势的,怎么到了晚上跟吃错药一样?肯定是喝醉了!
“是有病。”祝玉笙揽着贺燕飞停在树枝上,松开手把人安放在身旁,接着说道:“相思病。”
贺燕飞不想说话,毕竟和醉鬼搭话,容易拉低智商。
祝玉笙侧过脸来,温柔地注视着身旁的人,轻声问道:“在生气?白天都输你那么多次了。”
“我哪敢生主上的气。”贺燕飞没好气地丢出一句。
“叫我名字。”
“小武不敢。”
“你再这样,我亲你了。”祝玉笙说完就飞快凑到贺燕飞侧脸亲了一口,很快端端正正坐直了,眨巴眼睛看着他,很是无辜的样子。
搞这么纯情作甚?贺燕飞有些坐不住了,得赶紧转移话题。
“你老实告诉我,喝了多少?”
祝玉笙听了,歪着头好像在想,接着笑眯眯地回道:“一坛桃花酿,全部喝光了,是不是很厉害?”
贺燕飞想起上回不过喝了十小杯的量,就已经醉到昏天暗地,胡言乱语,这货竟然把剩下那一大半全部喝完了,天啦——不能和他待下去!
他赶紧说道:“你醉得厉害,我回去做点醒酒汤,你先醒醒酒。”说着,就准备从树枝上跳下去。
祝玉笙眼疾手快,贺燕飞刚一动作,就被人用手臂牢牢圈住。
“陪我。不准走!”
贺燕飞挣不脱,感到深深地无奈,说道:“你想怎样?你现在脑子不清楚,我和你没法沟通。”
祝玉笙很固执地重复起来:“不准走!我吹笛子给你听。”
真是莫名其妙,前言不搭后语。
“好好好,你吹,我听行了吧。”贺燕飞真心怀疑祝玉笙现在只有五岁。
见贺燕飞不再想着逃跑,安安静静地坐稳了,祝玉笙才放心地松开手,从怀里摸出一支玉笛来。
月色皎皎,笛音悠悠。
一曲《思归》,婉转缠绵,如泣如诉。
祝玉笙全神贯注地盯着笛子,灵巧的手指在孔间飞舞。
贺燕飞侧脸望去,从透亮的笛身,看到白皙的手指,到红衣袖摆,到尖尖的下巴,到薄薄的嘴唇,再到英气的鼻子…看不下去了,不看了。
贺燕飞低下头来,看着地上破碎的月光,明明暗暗,突然觉得有些难受。
笛声停了,没人说话,耳边只剩下聒噪的蝉鸣。
好一会,祝玉笙才低声说道:“好听么?”
贺燕飞轻声回道:“好听的。”
“笛子是我娘留给我的,曲子也是。”指腹轻轻抚过笛身,祝玉笙接着说道:“她一直想吹给那人听。”
贺燕飞一惊,抬起头,看到祝玉笙凝视着玉笛,在月色的衬托下,竟显得些许孤寂。他想起来,祝玉笙入教前,爹娘就没了。
此时,祝玉笙两条好看的眉毛都垂下来了,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盖下来,掩住他眼底的情绪,只能看清眼角那抹泪痣,好似欲泣的泪珠。
贺燕飞平日巧舌如簧,此刻倒笨嘴拙舌起来,想了半天,只愣愣吐出一句:“你也别…别太难过。”
“我难过什么?”祝玉笙似乎在自问自答,又接着说:“都在地底下,不也算在一起么。”
沉默又一次席卷了两人。
想念就想念,摆出这副淡然处之的姿态作给谁看?别扭得难受!
贺燕飞不想看他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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