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异世]小吃街大亨》第90章


侯乙说的那样,死活不肯让他一个人到夏侯乙家里去。
卜丁自然是对某些事情没有概念,也不会是说知道范禹一个人去的话会发生些什么事,他只是单纯地认定放范禹一个人去肯定不会有好事,于是他下狠劲死命地拖住范禹。范禹要把他放在家里、让他晚上就跟院中老伯们一道吃晚饭,他就死活不肯,两臂死死箍着范禹的腰,就是不要一个人在家里。而范禹也没有办法,一是怕把卜丁逼急了起来他会闹,小孩子一闹就会胡乱吵嚷,到时候祖辛就会发现了他跟他顶讨厌的夏侯乙走得那样近了;再有就是刚巧他自己心里对那事也没一个底,就刚好可以再借着卜丁发脱那个夏侯乙的要求。卜丁此时虽是不像往日里那般乖巧了,可是倒也成了范禹的一道护身符似的。
而卜丁虽然小小的,心里面也不是说对事事都懂的,可是他多少也知道范禹会来跟他提要他留在家里的这话,一定就是那个夏侯乙教唆的,不然范禹是没可能主动来跟他提这话的。也因此他自范禹跟他提了那话又被他死死抱住、非得跟着一起去夏侯府上之后,就一直对夏侯乙有些防备。此后每日他在夏侯府上不论走在哪里都要与范禹紧紧贴着。范禹跟夏侯乙在书房椅子上坐着说着,他也要贴坐在范禹身边,手臂还要箍着范禹的腰,然后就是走路时也贴着,吃饭时也贴着,要去如厕时,还非不要这府里的家仆陪着他去,而定是要范禹陪他去。
而这夏侯乙越看越气,且越看这个卜丁越觉得他像一只小猴子——不然成天地不是勾着就是箍着范禹做什么。且勾着、箍着也就罢了,还时不时地由范禹身侧或是腋窝下探出一只脑袋来偷偷瞄他一眼。夏侯乙一想到了就气。
于是,这形景持续了再没半个月光景,小猴子就被送入了学堂去学习去了。范禹一开始还不肯,说什么也没听说过哪间学堂收小囝的,还说他自己在家里教就好,说把卜丁放在了学堂里他怕他受学堂里的男孩子欺负。
也是,一整个学堂里连个女孩儿也找不出,更别说囝了,这处地方没有哪间学堂是收女学生或是囝的,且能进学堂里读书的男孩子家里不是从士流的世族大户就是家里有几个钱想要让子嗣日后进官场以更兴盛家声的。那些家中丰裕的虽是有钱,可毕竟也是落在杂流之中,与农户与做工的一样没有多少社会地位——确切地说,他们那样的人家还是有社会地位的,毕竟有钱也硬气,只是确实是没有什么政治地位罢了。虽说财能通达一切,可毕竟也还是会想要家族中有一两个做官的,一是与家声有益,二是可以为他们家族的买卖财路打下一层更近便的关系。
可怜一个小小的卜丁,就因“得罪”了夏侯乙就被这样“流放”入了一处之于他像是孤岛一样的地方。学堂里只有一个白胡子的塾掌先生,再有就是一个个看着都比他高出一个半头的十岁上下的男孩儿。
☆、第 59 章
这是一个月朗风清的夜晚,一轮明月在鱼女城上空高悬着,布散如水清光到这城中每家每户的屋脊上。这是一个多么浪漫的夜晚啊——看似浪漫,可是那个范禹却在家中澡桶中泼声大骂那个夏侯乙——在心中泼声大骂。
他坐在有屏风遮蔽住的他家的木澡桶里,低头看着自己左侧大腿根上的到了这会儿还在泛红的五指印,那就是那个暴虐之徒在做某件事时留下的。他这会儿伸了手去轻轻抚触了那红印边缘一下,不禁还是要咝一声轻声叹出来。那感觉也不算是疼,就是那一个印迹处及它的一周边都有些木木的麻麻的,且那印迹看着就会让人觉得疼,在一种逃避心理的驱使下,他就会一触碰了上去,就要先一声“咝”地叹出口,仿佛这样可以转移掉在抚触它时万一会觉得痛的那种注意力。
他一边看着那红红的五指印,一边泡着澡,一边又在心里将夏侯乙从头至尾骂了一遍。
范禹这个人缺点可能不算是多,真要算起来的话,刻板无趣算是一个,不过这一个缺点还算是好的,并不会让人对他这个人起反感的心。但还有一个,就是他也算是一个直男癌患者,这一个缺点一说出去,还是会让一部分人对他很反感的。
他算是那种直男癌的中度患者,向来在心里是有一套的,总是认为:是一个男人就应该怎么怎么样,是一个女人就应该怎么怎么样。不过他这人也一向是圆滑的,因此他以前即便是心中认定了男女的社会分工不同、宜各守本分、不可性情与本身性别有太大的出入,可当他面对女生男相又或是男生女相的人时,他虽心中不认同,可也不会表现出来,还是会和平相处的。
可这也掩盖不了他就是一个直男癌中度患者的事实,这种对女生男相者又或是男生女相者的不认同其实也有点像是一种种族歧视。
于是他来了这处奇异世界后,最终还是遭报应了。卜丁到如今都已进学堂上了能有一个月的学了,而没有卜丁在他身边为他挡着的这一个月里,那事儿也没少发生过。第一次时他差点没被吓死,本是在那之前先一再巩固好了他的心理建设要去好好面对那事的,结果真当一切就在了眼前时,他险些就要反悔起来、大骂一声、再把人给踹下床去。
不过若以他以前那种一八六的个子来对付那个一米九出头的人应该还可以,但如今他又是矮了一大截,又是瘦了好几圈,完全没有那个抵抗力。
于是,他一个原本的直男癌中度患者就受了这种现世报。到了眼下这几天,他都有点怕上夏侯乙家里去了,明明好几天前跟那人说过这种事情千万别太过频密,那人也应了好的,可今天下午去时,就被哄骗进那人家宅中西面的一座僻静院落里,本来说是有样什么好东西要带他去看的,亏得他当时竟还信以为真,结果跟了进去就没出来。
这会儿范禹又泡了一会儿澡,想着不如这几天就先不去夏侯乙那儿了,那人现在满脑袋里糊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自卜丁上了学堂之后,他们这头山上院中不只是范禹一个人的人生发生了重大的变化,连带着祖辛与卜丁的人生也仿佛发生了一些大的变化一样。
像是祖辛,就因卜丁能去上学一事十分地骄傲,恨不得让这一带的人都知道他家卜丁去学堂了。他会为这事而自豪,是因为一来这显得他家卜丁好像懂多少学问似的,连学堂都肯收了进去,那一定就是够格的、有基础的,范禹看着他那个样子,简直活像是那种他以前那世界里八十年代时家里出了一个大学生的人家的家长似的、恨不得逢人便提。祖辛再有就是觉得卜丁能进学堂,一定就是范禹很有本事,才能让这种本不可能的事情变成可能,他也因为这一层而感到很骄傲。
他哪里知道这不过也只是夏侯乙的一句话,与范禹的本事半点关系也没有。他哪里知道卜丁进学堂去也不是因为卜丁的学问好,而只是因夏侯乙嫌他像只小猴子似地成天吊着范禹、而令得他与范禹二人无法燕好罢了。
于是祖辛就因他心中的那种自豪而将卜丁去上学一事看成是一件相当大的事情,每到学堂里放假的日子,就要花半日时间带卜丁去城中的成衣铺子里转悠,给卜丁买衣服都已买了不下三十来套了,他最好每天卜丁去上学穿的都是不重样儿的。而他在这方面眼光又好,每天都非把卜丁装扮得仙气十足的样子才肯收手。
卜丁的学堂是每月逢五、六与十休课的,也就是说每月五日、六日、十日、十五、十六、二十、二十五、二十六、三十这些日子是不用上学去的,而其余的日子都是学堂里要上课的日子。每早都是九时开始上课,下午四时放课。
范禹让山下宅中的一个男人专门负责每天带卜丁去上课以及接卜丁下学。而夏侯乙也差了一个男人成天盯在学堂的窗子外头,要是有哪个人敢欺负卜丁他也好极早发现并阻止。然而也并没有哪个学堂里的男学生会去欺负卜丁。
这其实主要还是因祖辛将卜丁弄得太过于模样可喜了,有些男学生念着书还不忘转过头去朝他瞄两眼。而他起先只是每天战战兢兢地缩在最角落里的一张书桌那里,也念书也学道理。不过日子久了也就不大怕他们学堂里的人了,只是觉得好像这么久了也没有人来欺负过他,那应该就是安全了的。
范禹是跟祖辛说过的,说卜丁是去上学去,又不是过节或是出游,买那么多衣裳做什么。无奈祖辛从未将他这些话听进耳中,只是依旧觉得卜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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