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内助系统》第50章


“不说了,不说了,”荆烈摆了摆手,忽从凳子上起身,斟了满满一碗酒,看着季温良,道:“此事多谢小兄弟。”
他目光炯炯,“小兄弟”三字叫得也比之前诚恳许多。
季温良来到这个世界,没怎么接触过外人,内心还是挺孤独的。
能交上一位知心的朋友,也挺不错的,于是也站起身,端起了酒碗。
碗沿相撞,发出叮当声响,这情分似乎更深了一层。
“对了,”荆烈饮尽了酒,放下碗,看着封离道,“神君所说的第二件事……”
季温良蓦地握紧了酒碗。
这归还破阵珠一事,本来三言两语便能说清,可弑神又让自己同妖王打架,又不推拒酒宴,显然是想让自己同妖界交好。
终其原因,是想把自己留在妖界啊!
他自认不是惹人厌恶的人,该说清楚的也说清楚了,可弑神仍两次三番地把他送走,到底是为哪般呢?
作者有话要说:
季温良:你总赶我走,是何用心?
封离:你非要留下来,是何用心?
叫弑神太不亲切啦,我会慢慢改成封离的~
下次更新时间是4月15号喽,也是四更~
最近春困好严重,唉
第44章 冷酷魔尊的小仙侍(十三)
封离此番来妖界; 当然是有自己的心思; 他有条不紊地道:“这第二件事; 便是……”
话音未落,面色一变; 皱起了眉。
荆烈本身就是急性子,被封离这半句话吊得难受极了,身体往后一仰; 拍着桌子道:“可急死我了; 你啥时候添了个爱卖关子的毛病啊?”
季温良与弑神待得久了,见他表情凝重,便猜出了大概; 心道这真是老天助我。
目光转向荆烈; 问道:“大王可有笔磨?”
荆烈一怔; 瞬而反应过来; 道:“有有有。”
忙唤妖侍送来笔墨。
季温良挥了挥袖子; 桌上的酒菜便向前移了两尺; 留出了一片空位。
他接过妖侍手里的纸,放在桌子上展平了。
磨墨; 递笔; 一番动作简直是行云流水。
看得荆烈一愣一愣的。
封离这画画得极快; 不一会儿一只巨大的蝙蝠出现在纸上。
他停了笔; 两只手分别握着宣纸的上下对角; 将画从桌上拿起; 瞥了一眼季温良。
思考着是带他一同去; 还是将他留下来。
正当封离踌躇之际,季温良却一手抢过了画。
他将画对折了几下,揣进怀里,眼睛却看着荆烈,笑道:“不知何处又有妖魔作祟,神君赶着前去,小弟留下来陪大王喝酒如何?”
季温良自从进了妖界,心里就极其烦闷。
心里烦闷之时,即使极力隐藏,脸上的表情也不见得有多好。
如今这一笑,仿佛春日里繁花盛开一般,沁着醉人的芬芳。
荆烈沉浸在这芬芳里,哪里还有思考的功夫,不由自主地开口道:“甚好。”
降妖除魔一事是刻不容缓的,季温良于是又转过身对封离道:“神君此番前去务必小心,我就在此处等神君回来。”
该说的话都让季温良说了,封离只看了他一眼,便匆匆离去了。
待封离的身影隐去,荆武才感叹道:“神君还同往日一般恪尽职守啊。”
季温良本还费心想着如何与荆武解释笔墨的事,没想到荆武看似比他知晓得多,不禁道:“神君平日里确实很忙,只是降妖除魔是很急迫的事,每次却又有雅兴作画。”
他也常想,若是有作画的功夫,为何不早去一刻半刻,说不定还能多救些人。
荆烈哈哈笑道:“什么雅兴?是不得已。”
他是活了很久的妖,又见多识广,因此懂得自然多些。
芸芸众生,沧海一粟、天地蜉蝣之说,不过是凡人悟出的道理。
自然也只能适用于凡人。
舟大者任重,马骏者远驰。
居于上位者,自然肩负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譬如朱阳神君,主掌日升日落,若是在半夜升了太阳,在晌午洒下夕辉,这日月交替便错混了。
譬如风雨之神,管着四季更迭,春日里鹅毛雪飞,冬日里春风徐徐,自然是不行。
再譬如弑神,专屠恶灵,如果感应作祟者却不杀之,这世间的生死秩序岂不是要乱套?
蜉蝣以一己之力,不过苟且偷生,上位者以一己之力,却可使天下太平。
但这世间作恶者何其多,弑神怎能杀得过来?
故他经手的皆是罪大恶极之辈。
他虽能感应到恶灵作恶,却并不知到底是何恶灵,处于何方。
故只得靠纸笔推演。
“所以神君下笔之前,也不知自己能画出什么玩意。”
季温良听他一讲,方才明白,作画是假,施法是真。
随即啊了一声,道:“那这画画完了,是不是就没用了?”
“应当是吧。”荆武点了点头。
“可……可我见神君将每一幅都收起来了啊。”
“这画是施了法的,水火不侵,万年不腐,想也不能随意丢弃。”
季温良听了简直要吐血。
他本想和弑神同去,可若弑神直接拒绝,这事情岂不是没有了回旋的余地?
故而才扣下画,想着弑神因这画,总是要回来,到时候说不定自己已经想到了对策。
原来人家只不过是个环保主义者啊!
若是弑神一去不回,可如何是好?
荆烈看季温良神色怏怏,忍不住嚷道:“小兄弟,你咋不吃呢?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
扫了扫桌上的菜,随即恍然大悟道:“瞧我这记性,你原身是花草,当和先妖王一般,不食荤腥。”
说罢,又急忙吩咐妖侍重新做几个清淡的素食。
季温良见荆烈如此热情,若是自己不言不语,实在失了礼数,只得打起精神,接话道:“大王说的可是设下护界阵法的先妖王?”
荆烈摇了摇。
季温良一向是全心全意信任着弑神,故而对他口中的话没有过半分怀疑,如今看荆烈摇头,下意识反驳道:“可神君今日还与我说,这护界阵法确是先妖王所设啊。”
荆烈道:“这护界阵法精妙得很,仅凭先妖王之力怎可能布成?乃先妖王与神君一同布下的,没有神君,这阵法还不知何时能结成呢。”
季温良这才了悟。
怪不得弑神对妖界如此熟悉。
怪不得荆烈对着弑神,总含着些许敬意,连他这个小小的仙侍,都沾了偌大的光。
弑神曾说与妖界有私交,他本以为这私交指的是荆烈,没想到还有先妖王。
这样想着,不禁道:“神君与先妖王的交情定然很好。”
好到妖界的“家务事”都要帮忙管一管。
谁知荆烈却道:“何止是很好?想当初,神君与先妖王也是郎才女貌,后来却……唉,真是孽缘啊。”
季温良端着酒碗的手一抖,几滴酒水溢了出来,落在黑缎袍子上,氤氲开来。
“孽……孽缘?”
孽缘孽缘,自然是很虐心的一段姻缘。
这事还要从一千多年前说起。
正如弑神所言,彼时妖界与人界相通,共处一个大陆,彼此争斗,恩怨不断。
这两界的恩怨究竟是何时又因何事而起,具体已不可考,只是到先妖王婕英即位时,已经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妖界向来以强者为尊,奈何修行不易,有不少心术不正的小妖便使了诸如食人的旁门左道。”
滥杀无辜,那是十分深重的罪过,只是妖界上位者为何不早些制止呢?
季温良心中疑惑,便问了出来。
荆烈叹了口气,道:“历代妖王痴迷修炼,哪里顾得上这些没名没姓的小妖?况且这些小妖心性不稳,即便用了旁门左道,也难成大气候,索性就任由人间的修士处理了。”
季温良不大赞同地皱了皱眉,刚刚化形的小妖就如同刚刚出生的婴儿,哪里分得清善恶。
他摇了摇头,道:“若是小妖不懂得是非曲直,用心教化便好了,怎能放任自流?”
荆烈听他这话,竟是双手一拍,惊呼道:“小兄弟,你说巧是不巧,先妖王也是如此说的。”
他将季温良与先妖王比较,是对季温良的抬举了。
可不知怎的,季温良的心里并不如何舒服。
“先妖王与历代妖王皆不同,她有意化解人、妖两界矛盾,上位不久,便明令禁止妖族食人。”
食人的法子虽能快速提高修为,但到底有悖法理,迟早要遭受天谴。
况且妖并非没有感情,也懂得将心比心。
若是自己的同类无故被杀,心里定然是十分痛心难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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