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一口田,衣禄满》第45章


自从嫁入陆家,阿么从来当两个儿夫郎是亲生儿子一般,与满哥儿盈哥儿一视同仁的,宋勉又如何会怨恨梁安呢?
梁安见宋勉说的诚恳,放心之余,更是对着梁惠么儿两个恨得咬牙。
“你放心,阿么不会让那些人好过的。”
陆家的孩子们虽说知道阿么是生在京城的,但谁都没想过会与权贵甚至皇家有什么瓜葛,次日,梁安又去了一趟嗣沂王府,陆容与宋勉也只当阿么是去求王君帮忙。
李大盯了高府两日,总算有了眉目,只是对方乘了马车,李大跟了一段便无法继续,只得先回来告诉东家。
“出城了?”
“是,东家,我看的真真儿的,那个么么我也找人打听了,是高夫人阿么身边的,我跟着到了城门,实在跟不上了,才回来。”
“李大,辛苦你了。”
“东家说这话可是折煞我了。”李大是有卖身契的,他看的人多了,想找到一户像陆家这样和善的主家可不容易。
陆容正在发愁之时,皇宫的仁明殿里,皇后正读着有嗣沂王君转交的书信。
若不是事态严重,梁安是不愿意多麻烦表哥的,在他看来,生性淡泊的表哥拘于皇宫之中,日子过得也必是不十分如意的,若非必要,还是不要与他添麻烦。
“陛下现下在何处?算了,直接去福宁殿吧。”
“是。”皇后身边儿的内侍梅冬答应一声,心里则是感叹,这宫里也就皇后殿下敢这么说话了。
陆宽收到弟弟的信时,已经是八月二十九了,距离棉籽失踪已经过了三天,他想的要比弟弟多,现在京城的消息如何,他无法第一时间知道,只能想得更远些。
陆宽有官职在身,无法亲自去永宁,只能拜托小师弟宋栓,宋栓已经十二岁了,跟着陆宽历练了几年,早不是当初那个莽撞冲动的少年了,得知了小外甥的事情后,愣是在阿么面前一丝不漏。
“我无法离开素安,现在你哥哥哥夫正是缺人帮忙的时候,你代我走一趟,这里是我写给沈相的信,我与他多少有些交情,况且沈相素来为人刚正不阿,这事拜托了他,就是避免日后的麻烦,你可明白?”
“栓儿明白。”
陆宽考虑周全,京城之地,鱼龙混杂,能做出这样的事情的人,要么太没脑子,要么就是有十足的把握,素安到京城,即使骑快马也要三天,那时候不知是个什么情形了,他能做的只是尽量帮着弟弟弟郎善后。
沈相若是插手此事,凭他刚直的性子,任你是皇亲国戚还是王侯将相,犯了法就得认罪,而陆宽现在做的就是尽最大努力使这事情传到沈相耳中。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六章
九月初一,陆容在永宁城外的一所别院里找到了棉籽,小棉籽连续好几天没有看见爹么了,本就胆小娇气的小哥儿,被吓得连哭都不利索了。
陆容进屋的时候,小棉籽呆呆坐在床上,见到爹爹都不晓得要抱抱,还是陆容把他抱在怀里哄了好久,才哇的一声哭出来,棉籽掉眼泪从来都是小小声的,现在一下子哭的那么厉害,陆容心里说不出来的憋闷。
同来的还有邵期,之前也是他把陶山追到的,进门后干净利落的将别院里一干人等拿下了。
“这回多亏了邵统领,大恩不言谢,陆容虽说人小力微,但日后只要能用得到的地方,邵统领尽可开口。”
“陆东家言重,邵期亦是奉命行事,我看小公子不甚安稳的样子,陆东家尽可先行,这里交给邵期就是,只是明日恐还要烦陆东家往府尹大人那里一趟。”
“如此,陆容便告辞了。”
一路上,棉籽的小手都紧紧抓着爹爹的衣襟,一直到回了家,见了阿么,才微微松开。
“么——”棉籽细细糯糯的小声音。
棉籽竟然说话了,可现在谁也高兴不起来,宋勉抱着儿子,心里才算踏实了。
略买人口,在大叄墙龃斡谀狈从肷比说闹刈铮暇谷丝诔錾适翟诓桓撸词构睦丝谠龀ひ不郝娜萌俗タ瘛?br /> 本来这事情,永宁府尹处理了就是,人证物证俱在,哪怕对方是户部侍郎夫人,抓人下狱按律惩处便结了,哪晓得竟是惊动了上边儿,这回抓人出动了禁军不说,皇帝还亲自下了口谕,严惩祸首,以禁效尤。
严惩便严惩吧,结果沈相又插了一杠子,这位眼里揉不得沙子的老丞相,豁出去的一撕撸,把诸如高家之类在京中仗势欺人的大家族全给扯进来了,好么,这下可不是府尹管得了了。
最终,一道圣旨,这件案子交给了权御史中丞的沈相亲自授理。
高家现在一片兵荒马乱,被撸去官职的高岩一脸死灰,看着那些人奉旨抄家,他完全不知道这从天而降的大祸到底是怎么来的。
问了前来的官差,废了半天的口舌,好歹是问明白了,可是,“略卖幼童”?他家如何会牵扯到这事?再一打听,这事竟是要过沈相的手,高岩几乎绝望了,谁都知道,沈相自来对京中的几家勋贵看不过眼。
思忖半晌,这事情只可能与梁惠那蠢货有关了。
菁荣院里,梁惠并不知道别院的情况,被官差撵去前院的时候,嘴里还骂骂咧咧的,等到见着高岩的脸色,才惊觉不好,还不等开口,迎面竟被扇了一巴掌。
“高岩!你是不是昏头了?居然敢打我?”
“说!是不是你,又去招惹安安了?”
“你,你无凭无据,胡说什么?”
“我胡说,我若是胡说,又怎么会有今日景象?略卖幼童,梁惠你如今的胆子倒是越发大了!”
梁惠诺诺不敢出声,高岩简直肠子都悔青了,若不是当初爹爹碍于面子,自己如何回娶了这样一个丧门星回来,如今竟是累了整个高家。
高家几代,虽说比不上大叄У募父鍪兰遥耙菜愕纳细畹俟痰拇蠹易澹实鬯渌悼床还胍痪俨嗖灰住?br /> 与传承百年的世家不同,京城的几家勋贵多是由军功起家,仗着当年跟随高祖皇帝的开国之功,行事多不收敛,当权者自然不会欢喜。
这一回,高家算是彻底栽了。而没了高家依靠的高岩,自然也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起来,至于梁惠?
梁惠的阿么并不是梁怀文的原配,他出生本就不光亮,之前高家向官职微末的梁怀文家提亲,多的还是希望能与舒城章家搭上关系,谁知后来竟出了那样的事,高家不知就里,只冲着梁怀文章家儿胥的身份,把梁惠娶了回来,待到得知内情后,索性出了个馊主意,竟是帮着将梁惠的阿么顶了章氏的身份,成了梁夫人。
这些事情,本来靠着高家的遮掩,别人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如今高家倒了,无论这些知情人出于什么目的,竟是将这些陈年旧事捅了出来。
谁都知道,当今皇后殿下可是出自舒城章家的,这梁怀文一家竟做出这样的事情,想来下场绝不会好看了。
九月初三,许久不露面的前御史大夫,舒城章家的族老章道仪由沈相代呈了一道折子,请求皇帝陛下严惩乱纪之人,还他从侄公道。
于是本来与这次棉籽的事件完全无关的梁怀文,也被押来了京城。
最终,“户部侍郎,高岩杖一百,充军,发戍镇北关,其郎梁氏,流三千里,培配远恶州,没官。”高家经此一事,也是元气大伤,虽说没有灭族,但百年之内想要崛起估计不大可能了。
梁惠的阿么倒是痛快,直接死罪,毕竟他本就是罪臣之子,被罚入贱籍之后,居然敢堂而皇之的当了那么多年的“梁夫人”,这几乎是动摇国本的重罪,加之“略卖幼童”,数罪并罚,不死都不行。
梁怀文则是被罢了官之后,流放到远恶之地服苦役了。
那些人的下场如何,陆家人并不关心,连续几日寸步不离的陪伴,棉籽的气色总算好看了一些,但是夜里睡觉还是会被噩梦惊醒。
十个月大的小棉籽一旦开了口,学说话也就快了,半个月后,爹爹么么爷爷祖么舅舅都一一学了,口齿可比当初枣核儿那会儿清楚多了。
事情尘埃落定之后,陆容也给两个弟弟去了信,陆满的回信因为靠着信鸽,来的最快,信里全是对家人的担忧,还说打算到京城来一趟。
陆盈也要来,只是怀了身孕,被柳家老两口生生拦了下了。
陆容唬了一跳,不过到了俩人还是没来成,原来还是陆宽猜到了两个弟弟必定不会安心,提前送了信,勒令他们老实呆在原地,不许瞎跑,这才安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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