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宝姐姐不干了》第161章


老祖宗。”
进来辞行的亲戚们纷纷点头应声儿,鸳鸯听见主持公道的人竟有这么些,一时也不寻死了,跪正了又朝史老太君灵柩磕了个头道:“老祖宗临走前放了我的身契,我父母早几年也没了,眼下除了兄嫂再无其他。偏可恨这个嫂子歪嘴斜舌的非来寻我说些怪话,只道是大老爷欲纳个妾室。呸!两位老爷都是赤诚忠孝之人,那会做出这等孝期淫、乱的腌臜事!还特特走到我面前说,定是叫外人买通了欲坏大老爷清名。”
亲戚们闻言也都道这不可能,哪有老娘头七还没过就要纳妾的。再有鸳鸯姑娘乃是史太君身边最倚重之人,少不得也要做长辈看待,怎可如此侮辱,必定是下面人自己媚上不成想出的恶心点子。鸳鸯的嫂子原也在灵堂听用,见小姑子将事情弄大,只得遮着脸企图偷溜出去。哪成想偏就有人眼睛尖,看见她便指着道:“兀那媳妇子可是这丫鬟所说的腌臜人?”其他认得此人的婆子皆应声举证,贾赦尤其气急败坏叫人拖了她下去,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握拳与众亲戚道歉。
宝钗站在一旁见鸳鸯眼珠子都恨红了,生怕她再想不开便出声儿道:“你如今既然已是自由身,可有地方去?”鸳鸯回头看看她,眼泪顺着脸颊砸下来道:“我原就是家里的家生子,老祖宗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家,老祖宗没了,我又哪有什么寄身之处。”宝钗便道:“你留在这里也不合适,哪有下人寻主子不是的道理?既如此,不如且先随我去薛家,我们家里供奉着牟尼院的老师傅,你只管去跟着她给老祖宗多多念上几卷经。”鸳鸯晓得好歹,薛大姑奶奶这已是出言欲救自己一命,若是不应约莫明日也必是一具殉葬的尸体了,当下先与贾母灵柩磕头,又转身与宝钗磕了个头道:“谢过薛大姑奶奶怜悯,别说跟着老师傅念经,便是跟着老师傅绞了头发做姑子去与老祖宗守灵也愿意!”
当下鸳鸯便将一直抱着的匣子打开与众人验看,果然是张身契并些许简薄赏赐。老太太死了才叫放出来的大太太邢氏讪讪道:“你这妮子心思也忒重,谁还怕你携带些甚么出去不成?”鸳鸯只冷哼了一声儿,规矩给贾老太太的棺材板子磕了头道:“老祖宗,我去与您念经去了。”说完起身站到薛太太身后,贾家自然也无人再去拦她。
等薛太太与王夫人道了恼告辞出来,马车里就多了个人。鸳鸯顾不得其他跪了只与薛太太并宝钗磕头哭诉:“当日老祖宗前脚走,后脚大夫人就往停灵的床上不知寻摸甚么。那天下午家里东西就已经分完了的,他们竟然连老祖宗用的东西都不肯放过,非要分个一干二净方才称愿。那些所谓粗笨家具,俱是老人走时候躺过用过的,也不嫌晦气!”薛太太听完又气又怕,浑身直抖道:“你方才为何不说这些?”宝钗忙拦了话头子道:“她一个下人,如何能这么说主家,还要不要命了!再者如今贾家上下捉襟见肘,当然几两银子也要看在眼里的。”
鸳鸯哭着道:“也就宝姑娘肯把人往好处想。大太太真真是个要钱不要脸的,穷疯了一样见着东西就往自己院子里搬。要不是二太太拦着与她吵了一架,管叫连老太太身子底下的褥子都敢动。”说着转向宝钗那边:“老太太早几日特特交代过要我去库里取了东西存在外头欲送与薛大姑奶奶,以谢当日提点之恩,总有三、五天,管叫有伙计专门送过去。我今日原是打算一鼓作气碰死随老祖宗去了的,也不知那边还有谁能好好伺候着……”说着说着便到了薛家门口,宝钗让莺儿白鹭陪着鸳鸯一块往老师傅住的静室去,自己又见过哥哥和嫂子,逗了逗小外甥,用了晚饭方才打道回府。
果然,三日后鸳鸯求薛家派了两个伙计跟她去了趟外头,再回来两个伙计合力搬了个箱子送到沈家门上,门子不敢支应,忙叫搬进去禀告宝钗。宝钗出来见了是鸳鸯,便叫人奉茶留她坐着慢慢吃。鸳鸯哪里又敢拿大?亲自上前开了箱子与她看道:“这里面乃是几件东西。一个是和田玉的送子观音,一个是蕉叶冻的文王鼎,一个是上进的犀角杯,一个是全套足金累丝头面,还有一处宅子,京畿几十亩田地的庄子。”宝钗一一看过,单把宅子和庄子的地契取出来放到一旁道:“等姨父他们扶灵南下金陵后你且把这两样送去我姨妈处,想来这些是专门留给他们的,只碍着大老爷情面不好明着给,从我这里略略过一下手罢了。”
头前那四样如今贾家都保不住,即便拿出去卖了也买不得好价格,还不如用来与人做脸面铺路,贾老太太为了孙子也真真的算计到了骨子里去。鸳鸯也知其用意,不得不陪笑着接过房契地契,宝钗又挥手叫白鹭开了妆匣取出三张两千两银票把与她:“这六千两算我买了前面那四样,银票乃是钱庄通兑的,到时候与文契一并送去姨妈处,也不枉老祖宗一片爱子之心。”这便是有几句气话在里面了,鸳鸯不敢强辩,磕头起来又福了福身,带好东西跟着伙计又回了薛家。只要贾赦还在京中,鸳鸯是万万不敢回去贾家的,只怕头一日人回去,第二日不是做了姨娘便是做了殉葬,旁人谁也懒得计较个丫鬟死活。
作者有话要说: 等过完年回头一并改了错别字和不合适的地方,每天都只有两个小时能坐着码字,白天还要去睿哥他爸的亲戚家去,天天上山下乡。。。。。。
第97章 
宝钗这头端茶送客; 待鸳鸯出去便命人将东西都送进库里随意丢着。如今贾家大房二房业已分家,他日贾赦贾政扶灵南下两家也不会再住到一块儿去; 必是先将家人存于京中; 等那边灵柩都送回老家家庙安放妥当再做打算。
果然; 半个月后京中各家当铺子或是文玩店都收了不少已故贾老太太嫁妆里的物件儿,大多都是贾家大房老爷授意夫人邢氏出手,换得银票密密藏在身上预备着回金陵再行使用。王夫人因着有薛家前后赠与的万把两银子颇有底气,再加上毕竟情势比人强; 不得不默默憋着闷不吭声。等两位老爷一离京; 鸳鸯当天下午就登门将宝钗所托尽皆交予王夫人,王夫人立时带着儿子媳妇并庶子庶女从暂居的地方挪开,带着嫁妆细软搬进了贾母给的宅子里; 又慢慢将那个庄子的年例收上去略整了整; 眼看打算就在京中落脚并不愿回南边。
这里也有个缘故; 她其实竟是不敢回南边。当初元春省亲前后家中银钱不济,王夫人为着女儿脸面便偷偷将老家金陵的几十亩祭田卖出去了一半儿。祭田乃是宗族立身之本,随便换了那户人家都不乐意摊上这样的当家主母; 平日遇上这种事叫抓住能安生得个院子叫关起来吃斋念佛到老都是轻轻饶过。她也不是真的败家; 只存着过后再赎买回来的想法才将地契典出去半数换得银钱以解燃眉之急; 岂知家中竟再没有银钱从容就手的时候; 自然这些祭田也就再也没能赎回来。
可话虽是这么说; 家中老少爷们儿却又惯爱在旁人身上寻毛病,从不愿看看自己个儿有没有问题。此事一旦揭出来,如若王夫人就在眼前只怕跑不了一顿责罚; 索性干脆就不回去了,反正祭田也是公中之物,又由长房继承,多一亩少一亩二房完全不痛不痒,何苦上赶着去与人做出气筒!如今王夫人只管把住手里的银子,带着阖家老小低调度日慢慢儿消耗,便是贾政从南边回来也奈何她不得。
暂且不说贾家日后生计,单说回宝钗这头。晚间沈玉回来时特特带了柳子安并柳湘莲,后面那两个见了宝钗头也不敢抬,只频频拱手道恼。宝钗不知其意,命人送上茶水后分了宾主坐下静听一会子方才明白事怎么回事儿。原来乃是柳子安央了沈玉叫柳湘莲暂且在沈家住上几日,估摸着里头还有些旁的内情,只柳湘莲自己憋着不肯说,宝钗便也不大问,就安排了个小厮与他,又让莺儿带着几个婆子将客院收拾出来给他住着。
等再晚些众人纷纷吹灯歇下,沈玉这才小小声与宝钗笑道:“柳湘莲这几日犯了桃花劫,那姑娘着实厉害,要死要活的混不顾脸面非得嫁与他。柳湘莲不打女人,又看不上这样儿的,再者也不耐烦与她打麻缠,所以才想在咱们家躲上几日,回头再跟着二哥往平安洲去上几年娶妻生子再回来,也就好了。”宝钗听完便知道他说的那姑娘是尤三姐,这辈子她与其姐虽说名声尽毁,到底都逃了条性命出来,远远搬个地界重新过活未必难熬,但看能不能尽快决断。听得沈玉调笑般道出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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