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思之如狂》第15章

一边很想继续不出声偷看下去，一边又觉得这样子糟糕的行为实在不好。
……
啧，管他啦！
更糟糕的事情我都对他做过了！
不就是偷看他换衣服嘛！怕什么！
来！战！
正当我鼓足勇气准备理直气壮地偷看时，沢田纲吉一个回头，正好对上了我有些半眯着的眼眸。
我原本以为这个棕发少年会紧张地大跳起来，退后好几步，涨红了脸盯着我不知所措。
但事实上沢田纲吉似乎也是一副没有睡醒的模样，迷迷糊糊地盯着我看了很久，才慢慢俯下身帮我把被角摄好。
少年的整个过程缓慢至极，我甚至能够看到他有些睡眼朦胧着的困意。
看着他这副睡眼惺忪的模样，我不知道怎么就来了勇气。
从被子里伸出手一把扯住了沢田纲吉打算离开的袖口，我抱住他的手臂说道，“纲吉，陪一起我睡。”
沢田纲吉用另外一只手打了个哈欠，然后揉了揉眼睛开口，“已经九点多了啦，阿雪，快点起床了。”
“不要不要我不要！”这么说着，我干脆耍赖地死死扒住他的手臂不让他起身，“陪我睡觉啦QAQ我不要起床！一起睡啦！再睡一会儿嘛QAQ”
我一边这么说着，一边把他的人整个往床上拉。少年原本坐在床沿的身子被我硬是往里面拖，最后整个人有些撑不住地往床上一倒。
沢田纲吉似乎是有些无奈地抬手遮了遮照进房间的阳光，随后蹬掉了拖鞋拉起被子继续窝进被窝。
少年原本就没睡醒的状态让他很快就再次进入了迷迷糊糊的半睡状态，乱糟糟的头发压在枕头上，蓬松的模样让人有点心痒。
我把自己整个人都往他怀里蹭了蹭，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准备继续睡回笼觉。
而当我刚刚闭上眼睛时，少年的手臂将我整个人抱紧。
抬起头看见沢田纲吉已经睡着的模样，我想这大概是他睡梦中的下意识动作。
有些紧张地不敢继续动作什么，就这么保持着被他抱住的姿势，我双手抓住他胸口的衣料，露出了像是偷腥小猫一样的笑容。
和你拍合照
会想到要和沢田纲吉拍照，完全是因为看见了他那本厚厚的相簿。
那天奈奈妈妈似乎正在打扫着许久不用的储物间，随后像是发现了什么一样，满脸笑容地把相簿从里间拿了出来。
“呐呐，纯雪想不想看阿纲小时候？”沢田奈奈一脸期待地看着我。
“诶诶！有照片嘛QWQ？”听见对方的话语，我立刻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将将将将～”奈奈妈妈把相簿举到我的面前，厚厚的一本记录着那个少年从小到大的足迹。
沢田奈奈把我抱到她的腿上，两个人翻开相册的第一页。
沢田纲吉还是婴儿时期的照片映入眼中，那个少年小时候圆嘟嘟的脸庞有些引人发笑。
“蠢雪你看这张，阿纲那个时候睡姿不好，我一觉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只有他的哭声，找不到他人。”奈奈妈妈指着一张照片说着，“后来我找了好久才发现他是掉到床角的缝隙里了，只有两只小脚吊在那里甩啊甩。”
照片上的少年大概只有一两岁的样子，红肿着眼睛似乎是刚刚哭完的模样。想象了一下他掉在缝隙里不断甩动脚丫的模样，我就忍不住笑出了声。
“啊啦啊啦，看这张！”翻过一页相册，沢田奈奈指着另一张相片笑着说道，“这是阿纲刚刚学会走路的时候，摇摇晃晃扶着墙走超可爱！”
“那时候阿纲走到没有墙壁的地方还会可怜兮兮地看着我，然后妈妈妈妈地不断叫，”奈奈妈妈回忆着，“我如果不理他的话，他就会放开扶着墙壁的手，朝着我一口气跑过来，最后扑通地扑倒在我怀里——像是这样。”
这么说着，沢田奈奈还做了动作演示给我看。
看着照片上扶着墙的小小少年，无辜的眼神让人禁不住心软。小手整个攀在墙壁上，似乎是一离开就会摔倒的模样。
我配合着沢田奈奈的动作，想象着沢田纲吉小时候的模样，心里一瞬间就充满了温暖的阳光。
“这边是他刚刚进国小的时候，第一天去学校就哭闹着说不要我走，最后好不容易才在学校门口把他哄进去。”奈奈妈妈双手捧着脸，像是在回忆那个少年当时紧紧抓住她衣袖不让她走的模样。
照片上的沢田纲吉穿着国小的制服，整个人都显得稚气未脱。
那双大大的眼睛里满是单纯，背着小书包的样子很是孩子气。
一张张相片翻过去，让我对那个少年的了解越来越多。看着他从小到大的成长过程，最后变成了我所最爱的温柔模样。
国小毕业的照片上，沢田纲吉原本还有些婴儿肥的脸已经好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他越来越蓬松的棕色发丝。
单纯无辜的眼眸里多了清澈和温柔，勾起的弧度让人觉得像是处于灿烂的花田。大片大片的阳光倾洒于心田，盛开的小白花开得正好，风吹过时仿佛能够听见花儿的细语，正在诉说着这个少年种种让人心软的地方。
再翻过一页是沢田纲吉有些不好意思的笑容，照片上的他白色衬衫上沾满了灰尘，制服裤上还有一些泥水。
沢田奈奈说那是他们两个去野餐时照的相片，那时候的沢田纲吉刚刚升入并盛国中。初春的天气很适宜郊游，两个人便挑了就近的小山坡野餐，没想到沢田纲吉脚一滑，竟然在山坡上直接摔了一跤。
“真是的，阿纲他一直都像长不大的小孩子一样，到现在都还傻乎乎地怕这怕那。”沢田奈奈尽管口中这么抱怨，语气却是止不住的温柔。
大概无论对谁来说，自己的孩子总是最疼爱的存在。哪怕他不优秀也没关系，因为还有自己爱着他。
“总觉得，纲吉很幸福呢。”手指抚过少年的笑容，我像是在感慨些什么，“妈妈真的很爱纲吉啊……”
“纯雪不是也很喜欢阿纲吗？”沢田奈奈一句话把我的思绪从照片中拉了回来，我有些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喜欢沢田纲吉这件事情虽然并不是秘密，但我一直以为无论是那个棕发少年还是奈奈妈妈，都只是当做玩笑来看待。
特别是沢田奈奈那边，每次当我说出类似于喜欢他的话语时，她都只是露出笑容宠溺地看着沢田纲吉涨红脸反驳我，并不多说些什么，就好像在看小孩子打闹一样。
我从不觉得沢田奈奈真的知道我的情感，而现在她却眼神温柔地对我说着如此话语。
“我……”我看着沢田奈奈，一瞬间失了言语。
“纯雪不喜欢阿纲吗？”奈奈妈妈的笑容不再是一贯的天真灿烂，而是带着温柔的认真神色。
“我喜欢……”我把视线从她脸上移开，不太敢看沢田奈奈的眼眸，“我喜欢他，很喜欢他……”
“但是……”但是，我和他之间的阻隔太多。
曾经很想去爱，但是隔着一个次元爱不到。
现在依旧很爱，但是隔着一个笹川京子心太痛。
“但是？”沢田奈奈把我的话语重复了一遍。
“但是，他不喜欢我啊。”再次对上沢田奈奈的视线，我勉强撑起一抹笑容，苦笑的意味不能更加明显。
坐在奈奈妈妈的身上，我看见面前的相簿还大大咧咧的平摊在茶几桌面。透过落地窗照射进来的阳光突然安静，偌大的客厅不再能够听见任何声音。
沢田奈奈不知道是想要安抚我还是鼓励我，只是温柔地笑着，揉了揉我的脑袋。
我伸出手看见自己小小的手掌，这样子五岁小女孩的模样，在此刻突然变得有些嘲讽。
盯着自己的手看了很久，我深吸一口气，把内心的苦涩全部赶走。
打起最灿烂的笑容，我拉住沢田奈奈的手说道，“麻麻！我也要拍照！”
“我要拍照！”我目光坚定地这么说着，“现在的照片，还有以后长大的照片！我要和纲吉一起拍！”
然后让我知道，自己曾经在这个少年的生命里，留下过痕迹。
*
“哈？拍照？！”沢田纲吉拎着制服包回来的时候，对着奈奈妈妈的相机一脸震惊。
“对哦，妈妈很久没给阿纲拍照了呢！”沢田奈奈这么说道，举起手里的相机笑容灿烂，“来来快点站过来，阿雪也是，站在这里～”
棕发少年颇为无奈地把制服包放在地上，随后拉着我一起走到了客厅的空处。
白色的墙壁上有一副画作为装饰，我和沢田纲吉一起站在墙壁的前面。
余光瞥见站在我身边的少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