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文系统:男主请自重[大修版]》第40章


蓝止再也没心情想别的,一连三四天都在北行山脉中搜索。这时候飞雪连天,寸步难行,小浣熊气息微弱,若有若无,蓝止就算有月阶的修为,也难以在连绵群山中找到些什么。
阿生知道小浣熊出事,也慌了,在冰冻三尺的寒冬中四处搜寻。
这天清晨,蓝止和阿生终于在后山的悬崖深渊里,从厚厚的冰雪下挖出一具冻僵了的躯体。
爪子蜷缩着,血迹粘着毛冻在身上,看不出是死是活。
蓝止的脸色寒得如同这漫天漫地的冰雪,把发硬的身体在怀中裹紧,低声道:“只要活着,我就能把你救回来。” 它要不是忠心,也落不到如此下场。
阿生也快要冻僵了,蓝止把自己的蓝色外衫脱了,披在他的身上。
一主一仆迎着风雪刚赶到山门,几个弟子迎上来,急道:“蓝师兄,万长老派人到处找你呢。李悠的父亲李峰到了,正在大殿里议事,万长老让蓝师兄赶快过去。”
蓝止心道他们怎么这么快就来了,也不及多想,把小浣熊交给阿生:“回房间之后用火暖着,再喂它吃一颗暖香丹,之后把它放在床上,把伤口止血,等我回来。”
阿生连忙抱起小浣熊:“好,我知道了。”
几个弟子在前面带路:“师兄这边走。”
蓝止跟在弟子们身后,开始只是低头思索,越看他们的样子却越觉得奇怪,问道:“寒冬腊月,你们额上流汗做什么?”
领头的弟子笑道:“还说呢,蓝师兄怎么找也找不到,我们都心急了。”
蓝止拉住一个弟子的手臂:“你的手在抖什么?”
那弟子却慌张起来,反手一剑刺向蓝止。蓝止手中握住衡泱,轻轻一晃便把那弟子的剑打落在地,几个人如临大敌,迅速展开包围之势,却紧张得呼吸急促。
蓝止脸色寒冷:“你们要做什么?”
领首的弟子道:“蓝师兄修为比我们高深,千万不要让我们难做。掌门下令,让蓝师兄即刻去大殿,我们不晓得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蓝止冷冷道:“师父让你们抓我去大殿,你们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他一手钳住一个弟子的颈项,说道:“说清楚。”
那弟子惊吓得脸色惨白,又噎得难受,涨红了脸发不出声音。为首的弟子慌张道:“蓝师兄手下留情,我们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只知道蓝师兄与前些日子李悠之死有关。蓝师兄要是与此事无关,还望尽早去大殿澄清,否则追究起来,蓝师兄今夜难以逃出北行山脉。”
蓝止望向远处攒动的人头,心中愤怒至极,却不动声色地将手上的弟子放开:“现在全部的人都在找我?”
“是。”
早上醒来的时候还没事,现在却在通缉他,只怕是李峰来之后出现了问题。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把这件事跟自己扯上关系的?
蓝止忽然想起一件事,问道:“除了李峰,还有什么人到来?”
“还来了一位名叫严凉的修士。”
严凉,日阶散修,是李峰的挚友之一,手中有件法宝叫做分魂针。如果以此针扎身,魂魄会随之离体,如果魂魄与本身不同,周围人一眼便能看出。
换言之,这分魂针查的,是魂魄附体的夺舍之人。
这躲在暗处的魔修究竟有什么目的,如今他终于清楚了。
第39章 陷害
领头弟子的目光往旁边一扫,低声说:“蓝师兄,万长老即刻就要来了,别让我们难做,也别让自己吃亏。”
蓝止的手腕仍掐着那弟子的颈项,脸上挂着淡薄冷意。忽然间一道墨绿影子自天而降,来势凶猛,惊起飞雪萧萧。万成彬的胡子微颤,厉声道:“蓝止你做什么?放开他跟我来!”
蓝止的身体不动,右手在宽大袖子里握住一颗淡紫色丹药,冷冷道:“弟子并无错处,师父派人抓我是何意?”
万成彬眸中露出一丝为难之意:“你是否有罪还未成定论,先随我去掌门面前说清楚,如果你没有犯错,当然还你一个清白。”
怎么还清白,像还白风扬那样的还清白?
万成彬见蓝止不为所动,急道:“你死活不跟我走,又挟持了同门师弟,难道是心里有鬼?我就不信你真有问题,快点跟我去把事情说清楚,不然你要掌门亲自来捉拿你?你以为自己能跑得出去?”
蓝止明白今天是在劫难逃了,左手把掐住的弟子往旁边一推,一声不吭地望着万成彬。周围弟子们的情绪立刻放松,刚才被掐的弟子惊魂不定地跪在地上猛咳,眼圈通红。
万成彬叹一口气:“走吧。”
跟随着万成彬一路来到大殿,正座上的迟肃一身紫色道袍,容貌华美,却有些憔悴。左边坐了两个从未见过的修士,一个气质儒雅,相貌与李悠有四五分相似,看似不喜不悲,眼神中却露出一股化不开的哀意。另一个高大粗犷,背脊挺直,看到蓝止进来就指着他品评道:“没错,这绝对是蓝修尘的儿子。”
再定睛一看,却见白风扬站在李峰的身后,紧咬牙关,面色苍白,眸底的恨意像是要溢出来。
蓝止微微一怔。白风扬找了多久都没有下落,现在怎么也出现了?他暂时想不明白其中的关键,低头拜道:“不知道师父让弟子来,是因为什么事?”
迟肃道:“见过静月宫李修士,西山居士严修士。”
蓝止像李峰、严凉行了礼,站在大殿当中,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们。几位长老都在,容云想和十几个天阶弟子也在不远处候着,这大殿里有四个日阶、三个月阶的修士,今天怕是插翅也要难飞了。
李峰缓缓开口:“方才对掌门说过了,现在不妨将事情再说一遍,让在座的长老们和蓝修士都清楚来龙去脉。”
他指了指身边的白风扬:“日前家母出门散心之时,见这位白修士身负重伤躺在溪水边,其状凄惨,心中不忍将他救了。母亲本来就极少见外人,不认识这是北行派驱逐的魔修弟子,便让他在后院竹林养伤。这位白修士想是不敢说明身份,只说自己是附近的散修,我也没有太在意。”
蓝止安静地听着。李峰住的地方离北行派足有千余里,是别人送他去的,还是他自己去的,偏偏就让李悠的祖母给救了?
李峰的声音略有些沙哑:“前几天李悠、李悠身死的消息传来,母亲悲恸欲绝,这位白修士听闻之后却有些激动,向我表明身份,说清楚了事情的经过。李悠被杀之前的一个月里,白修士大都处在昏迷之中,不要说惹出事端,连命都几乎保不住。因此白修士说他被人冤枉,在下倒是信了几分。据他说,真正作案的人还躲藏在北行派中,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蓝止蓝修士。”
万成彬皱眉道:“口说无凭,白风扬跟蓝止素有嫌隙,有偏见也不奇怪。”
严凉接过话道:“在下不才,早年曾在西部大陆混迹多年,见过各种不同的魔修。这人修为不低,善于控制人的神魂心智,你们查了这么长的时间都查不到,有个可能,就是有人被夺舍了。”
众人微微一怔:“夺舍?”
严凉道:“夺舍在我北部大陆少见,但在西部大陆却时有所闻。道行高深之人可杀人魂魄,继而夺人身体,始终不使人察觉。你们心里面对这个人不怀疑,就算有所破绽也会下意识地忽略,因此怎么查也查不出。”
说着,他取出手指长短的一枚针,银光闪闪:“李修士乃我挚友,李悠出了事,我也不能袖手旁观。此针名唤分魂针,只要向气海中扎一针,魂魄便能与身体暂时分开。那时此人原本的魂魄现形,是不是夺舍,是不是魔修就一清二楚。”
蓝止冷冰冰地望着他。
这凶手先把白风扬送到李悠家中,又利用齐慕然杀了李悠,消息传到李悠家中,白风扬怒气冲天,当然不会忍着不说。他认定蓝止是陷害他的人,满腔愤恨之下深信不疑,怎么会不在李峰面前告他的状?
这凶手布下天罗地网,不是为了白风扬,不是为了简锵,为的竟然是蓝止。
给简锵吃子母虫,也许是因为简锵处世尚浅,发现不了。让白风扬练了掺有魔功的北行功法,也应该是因为不容易对蓝止直接下手。这人为了把蓝止钉在死刑架的这一天,到底准备了多久?
蓝止一时之间思绪混乱,知道还有许多细枝末节之处需要细想,却无暇考虑。
宋长老道:“两位的意思,是在我们每个人身上扎一针,看看我们是否是夺舍之人?”
严凉道:“这枚针虽然好用,魂魄离体之后却有半成的机会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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