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限将至》第50章


乱欢ɑ岽蛩琅镜难健!?br /> “你不说,我不说,他怎么会知道?”戚一斐却不信这一套。
丁公公看了眼随处都在的暗卫,心里悟了,郡王爷这是真的还不知道,他平日里身后跟着多少尾巴。
但这事吧,不能直说,只能暗示:“这里看上去只有你我几人,实则……”
“有很多鬼?”戚一斐自此张珍之后,就总觉得全世界到处都充满了他看不到的鬼,幸好,看不到也就没什么怕的了。
“……”丁公公突然觉得脑仁疼,他只能揉着太阳穴,豁出去给戚一斐解释,“陛下身体里还残留着一些余毒,都是当年,嗯,您懂得,留下来的。就医不及时,毒素沉淀多年。但只要清干净了,就没什么大碍。”
闻罪当年在生死之间的徘徊,很多都留下了深远的影响。
戚一斐思路清奇,听了丁公公的欲言又止后,忍不住提高了声音:“意思是,还有可能清不干净?”
“应该,能吧?”丁公公被戚一斐这么一咋呼,也有点懵,甚至开始了自我质疑。
摄政王之前一直吐血,但中间已经停了,本以为这是好了的预兆,如今又开始咳了,不会真的碰上什么庸医了吧?
御医:“……”
趁着戚一斐不在,御医和皇帝陛下小声交流:“您已经好几天,都忘喝药了。”
闻罪点点头,最近事情太多,他又自感已无大碍,就把喝药这个事给彻底抛在了脑后。其实他现在已经不需要天天喝药了,每一副也都在逐渐减少计量。所以,喝不喝吧。在咳出来血之前,闻罪一直是这么想的。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贵在坚持啊,陛下。”御医的医德在支撑着他,和当今的陛下说了这么一大通。
“如果朕一直不喝药,会怎么样?”闻罪眼睛一转,便计上心头。
“会……很难好。”御医实话实话,很想要恐吓病人。
“但是死不了?”闻病人却很会钻空子。
“……臣建议您,如果需要,不妨装病。”御医只能这样委婉提示。为了治好闻罪,他连医德都不要了,“臣可以帮您演戏,但请您一定要按时喝药。”
闻罪想了想,点头答应了,喝药什么的,都是小事,他最不怕的就是苦了。
于是……
闻陛下就在这天之后,得到了一个尽心尽力照顾他的、姓戚的男护士。
戚一斐因为御医的那些似是而非、自己根本听不懂的话,而自觉担任起了,每天定点定时监督闻罪喝药的重任。
“太苦。”闻罪却反而矫情了起来。
丁公公也只敢腹诽,当初喝药根本不眨眼,一边批奏折,一边嗑中药的那个您,难道是假的不成?
“我准备了蜜饯。”戚一斐耐心的就像是在照顾小朋友,“可甜了。”
“我不喜欢吃果脯。”闻罪是真不喜欢,也理解不了别人为什么会喜欢这种糖渍腌出来的东西,奇奇怪怪的味道,奇奇怪怪的口感。甜到齁腻,还黏糊唧唧的。
“我还准备了糖。”戚一斐很细心,他阿爷也不喜欢吃果脯。
“我也不喜欢吃糖。”闻罪又挑剔道,他从没有这么难伺候过,仿佛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我就是不想吃药”。
“那你喜欢什么?”戚一斐终于还是暴露了小郡王暴躁的本来面目,学起了他阿姊当年对他的“贴心”照顾,扬了扬自己的一只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白玉似的,就像是一件艺术品,“巴掌喜欢吗?给我喝!别废话!”
全世界,大概就只有戚一斐,敢这么对陛下吼了。
但偏偏,闻罪这位陛下,就吃这一套,不仅很没有出息的听话喝了药,看上去还有点美滋滋。等喝完了,闻罪再次仰起了头,一双会说话的眼睛里,写满了——我这么听话又勇敢,是不是应该得到一些夸奖?
“哇,你真的好厉害啊!”戏精戚,分分钟上线了,满意的夸奖,就跟不要钱似的,一股脑的涌了上来。
“那我可不可以顺便得些奖励?”闻罪得寸进尺,步步为营。
“好比?”戚一斐想了半天,也没想到以闻罪今时今日的地位,还有什么是他所得不到的。戚一斐甚至想起了一个特别老的笑话——若有天闻罪捡到可以许愿的神灯,他说不定会反过来给神灯实现一个愿望。
想着想着,戚一斐就自己笑起来了,他至今还是很怀念现代的一切。
闻罪挑眉:“好比亲……”
他还没说完,很不会看眼色,准能在最不适合时机出现的有琴师,就进宫了。
有琴师是西北大营的人,哪怕闻罪如今贵为天子,他也还是要卖司徒戟一些面子,至少他不可能向对待傅里那样,去对待有琴师。有琴师来报,说是有重要的事情禀报,闻罪就得见他。
“咦?大白天就喝补药?”有琴师一进门,就用他比狗都要灵的鼻子,戳破了真相。
闻罪:“……”快闭嘴吧你!
戚一斐:“???”有人送错药了吗?故意的?陷害的?还是就是应该先喝补药,再喝其他?御医给闻罪开的药,是按照饭来计算的,一天三顿,偶尔还要加一餐夜宵。特别可怜。戚一斐也就搞不清楚这么多药,到底都是用来治什么的了。但闻罪底子差,旧病多,喝补药好像也没什么逻辑上的毛病。
“有事?”闻罪对有琴师,开门见山道,转移了戚一斐的注意力。
“臣破获了一桩大案!广寒宫骗银案!”有琴师至今还难掩激动。他之前连中秋宴、天和帝的死都没出现,就是去追踪这个案子了。等了好几天,总算搓手等到了恶人落网!他怎么就这么聪明呢!把别人都比成了傻子,惭愧惭愧。
戚一斐有听没有懂:“你、不是去,查二公主的事情了吗?”
“……”有琴师诡异的沉默了。在查案的路上,总能发生很多奇奇怪怪的意外,这种本来是要查甲的,却查出了乙,也是很常见的操作嘛,哈,哈。
“并不常见。”戚一斐特别会拆台。
有琴师恼羞成怒,发来预警:“你这种人就该活的艰难一点,你知道吗?!”
戚一斐一言难尽:“你知道这话最初,是我教会我阿姊的吗?”
“我其实是从少将军口里听来的。”有琴师一愣。
两人同时陷入了沉思,顿悟了一种流行语,在小集团内部的传播速度与广度。
“广寒宫?”闻罪真的受不了戚一斐和有琴师的默契,随时随地,他们仿佛都能接上彼此的话,并进行一看就很亲密的互怼。闻罪觉得他现在就像个醋坛子成精,浑身往外冒着酸气,并且不打算悔改。
“哦,对,广寒宫,”有琴师犹如大梦初醒,继续嘚嘚的说了起来,“徽王世子的事情,不知道陛下可曾清楚?不了解的话,臣可以……”
“我!知!道!”闻罪的每一个字几乎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说!重!点!”
重点就是,前些天,有琴师去了一趟北里。
“北里”是一种从之前的几个朝代传下来的说法,最初指代地名,后来就引申成了……红灯区。因为在前面几朝,京城妓子聚集之地在平康里,平康里又位于北门下,遮遮掩掩的说一句北里,是个男人都会会心一笑。
再后来,哪怕大家不去真正的北门下了,也会约定俗成管那种地方叫北里。
有琴师去北里,倒不是为了解决什么原始的冲动。而是去看朋友的。他这个朋友当年全家犯了事,没被冤枉,就是挺大的罪,主犯死了,家人跟着受牵连。当时朝廷给了两个选择,要么去海南吃槟榔,要么留在京城教音乐。
说白了,就是流放和官妓。
有琴师的这个朋友,当年在雍畿有个据说是宗室的情郎,信心满满为了对方选择了留京,充入云韶。
云韶,听起来挺诗情画意的,其实就是教坊司的老称。也就是官办的合法妓院,属礼部,名义上是个主管乐舞戏曲的地方,但歌妓舞妓什么的,也是由此开始。
有琴师的朋友,在进入教坊司没多久,就再也没提起过他有什么情郎。
充入教坊司的,都是戴罪之身,是没有办法赎出来的。而有琴师远在西北,唯一能为自己这个朋友做的,就是托京中的关系,想办法对他的朋友多照拂一二。如今天和帝新丧,举国服衰,禁止宴乐婚嫁,教坊司的人也就终于能够歇一歇了。
有琴师这才特意选了这么一个对方会显得体面些的日子登门。
有琴师也是有意和朋友商量一下,现在一朝天子一朝臣,是不是可以借着马上就要来到的天下大赦,进行一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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