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娱]只看着我》第24章

路边，到处是枯木被路灯拉长的影子，张牙舞爪，黑影重重，像是都在向安宁扑来，要将整个世界吞噬。路边偶尔有经过的行人，目光投向安宁，像是嘲笑，嘲笑这个没有家的小孩，嘲笑这个没有人在乎的小孩。安宁站起身，用手臂狠狠地擦着脸上的泪和蛋糕的残迹，彩色的蛋糕随着泪水化开，抹在脸上，像是小丑用油彩画花了脸登台哗众取宠后，孤独地擦着怎么都卸不掉的妆。
安宁拖着沉重地步子一步一步向前，她现在，可以去哪里？
第22章狼狈
东永裴像往常一样，晚上快十二点的时候才背着包回到宿舍，楼道的灯有些昏暗。拖着一身疲惫，东永裴一边上着楼梯一边掏出钥匙准备开门。
可是刚到门口的时候，永裴吓了一跳，门口有人。
听到响动，安宁慢慢从膝盖上抬起头来，脸上还有奶油彩色的痕迹，眼睛肿肿的，还有些泪痕，头发乱糟糟的，显得狼狈不堪。
“安宁，你怎么了？”东永裴看到眼前缩成小小一团的正是白天还和他一起开心玩耍的安宁，惊讶不已。
东永裴连忙上前把安宁搀起来，用另一只手开门，把安宁带进去。
“这么冷的天，怎么出来外套都没穿？”东永裴细心的从房间里拿出毯子裹在安宁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这么晚出来？”
安宁并不回话，只呆呆坐着，两眼迷茫，像大雾弥漫。看得东永裴一阵阵的心疼。今天是她生日呀，白天的时候还撒着娇要吃棉花糖的那个安宁呢，怎么晚上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她不愿意说，东永裴也就没有再问，心里猜测着，一定是在家里发生了什么！
东永裴拿起纸巾，帮安宁擦掉脸上的彩色奶油。擦了两下，安宁接过东永裴手上的纸巾，问着：“我是不是不被上帝喜欢的小孩？”明明是疑问句，语气却透着一股绝望。说这话的时候，东永裴在安宁眼里看到了浓浓的惊慌，和上午那个追着他问“我可爱吗”的安宁判若两人。
东永裴觉得心像被揪住了，紧紧的，顿顿的疼。
“怎么会，上帝是最公平最善良的，他爱着他的每一个子民。只是，人终究不会完美，你不能只看到你的失去的，应该看到你还拥有的，那就是上帝对你的馈赠！”
还拥有的，安宁想着自己还拥有的，若是有一天，她还拥有的也要失去了呢？安宁忽然生出一种巨大的无力感。这让她拉着永裴的手臂，一刻都不敢放开。才收住的眼泪又止不住地冒出来，顺着脸颊而下，滴落在永裴的袖子上，然后被吸干。
等到安宁终于再次平静下来，永裴的手臂也湿了一大片。看着眼前狼狈的女孩，永裴有些无奈地说：“你要不要去洗个澡？”
安宁这才想起来，自己现在肯定丑极了。
东永裴小心地拂开安宁拉着他手臂的手，说着：“你等着，我去给你拿干净的毛巾，幸好我妈妈每次过来都会给我备好。”
已经转身的东永裴没有看到，他不经意的一句话，让安宁的伤口再次被撕开。永裴的妈妈肯定很疼永裴，永裴这么努力，也会是他妈妈的骄傲吧！安宁迅速擦干眼泪，站起身，接过永裴从房间里拿出来的毛巾，进浴室洗澡。
等到安宁洗完澡出来，东永裴已经铺好了被子，“你今天睡我房间吧，我去志龙房间睡！”
“对了，志龙怎么不在？”
“他今天晚上回家了！”
安宁终于体会到了这间房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尴尬。“好！”安宁拘谨地答应着，手上拿着毛巾擦着头发。
永裴拿出吹风机，插好电，递给安宁，“你吹一下头发，小心感冒。”然后转身拿起一边放好的衣服走出房间。
在房间门即将关上的刹那，安宁问出：“你是要去睡觉了吗？”
永裴扬了扬手上的衣服，有些尴尬地说：“我去洗澡，你……早点休息！”
看着被关上的门，安宁忍不住敲自己脑袋，人家拿着衣服你怎么都没看到，真傻！
东永裴迅速洗完澡出来，透过门缝，看到自己房间灯还亮着，轻轻推开房间门，安宁正坐在床上，靠着墙，并没睡！东永裴在安宁的注视下小心翼翼地走进房间，坐在床尾。
“是从家里跑出来的吗？”
安宁不回答，东永裴知道，她是默认了。
“要不我送你回去吧？”试探地问。
“我不回去。”
“你家人会担心的。”
“你不知道，没有人会担心我的。会担心我的爸爸早就走了，没有人会担心我了。”安宁平静地说着这样的话，她想装作自己什么都可以承受的样子，眼泪却控制不住地往下掉。
“那你妈妈呢？”
安宁抽噎着，声音染上了哭腔，“妈妈很快就会有另外一个孩子了，她以前就不关心我，现在更不会要我了。”
“不会的，不管你妈妈有几个孩子，她都会爱你的。”
“她不会的，你不明白，她不会的，爸爸过世后，她从来不会送送上学，从来没空去参加我的家长会，从来不会陪我去游乐园，甚至连吃饭经常都是我一个人和家里的阿姨一起吃，她不会像你的妈妈一样帮你把毛巾都准备好，她不会的，现在，她又有一个小孩了，她更加不会在乎我了。”安宁一口气说出了压抑心中许久的话，用光了所有的力气，整个人靠在墙上，不停地抽噎。
东永裴始终是不忍心，上前去扶起安宁，靠在自己肩膀上。任由自己刚换上的衣服再次被安宁的泪水浸染。再说不出任何安慰的话，东永裴只能轻轻拍着安宁的背，帮她顺着气，“不要再哭了，你还有我。”
等到安宁苦累了，安静下来，东永裴慢慢把安宁放在床上，帮她掖好被子。“什么都不要再想了，好好休息！”
东永裴最后看看安静下来的安宁，帮她关了灯带上房门，然后去志龙房里躺着。
肩膀上，被浸湿的衣服传来阵阵凉意，原来，女孩子哭起来是这么让人心疼。
另一边，李明英独自开着车在外面寻找安宁，找了很多地方都无果，他去了上次发现安宁的地方也没有看到。最后没有办法，李明英打电话给孝岷，电话响了很久，没有人接。李明英这才想起来，对于这件事情，安宁这么大反应，那孝岷是不是也生气了。
李明英驱车回到家，孝岷房间紧紧关着。李明英上前去敲门，“孝岷啊，你睡了吗？”
没有回应。
“我找不到你姐姐，你知不知道她会去哪？嗯……或者她有哪些比较要好的朋友。”
还是没有回应。
“李孝岷，我知道你没睡，给我开门！”
房间里依旧没有一丝动静。
李明英耐心渐失，“不就是家里要多一个小孩吗，这不应该是件开心的事情吗？难道就因为多了个小孩我就不给你们吃不给你们穿了？就知道胡闹！”
听到动静出来的安宁妈妈，看着李明英发火，知道肯定是没有找到安宁，只好上前劝着：“孝岷还小，大概是和安宁一样怕有了别的小孩，爸爸妈妈就不爱他们的，跟他们好好说说就好了！你先去休息吧，很晚了，我再出去找找。”
李明英拉住安宁妈妈，“没用的，这附近我都找遍了，她学校附近我也找了，你再出去找也没用，跟刚来的时候不一样，她现在有同学有朋友，可能是去别人家里了。”
等到门外终于安静下来，孝岷才从床边拿起手机，翻着姐姐的号码，翻着翻着，才想起姐姐是突然跑出去的，没有带手机。
一把把手机丢到一边，孝岷拉起被子蒙住自己的头，在心里骂着自己。胆怯的孝岷，你怎么连跑出去的勇气都没有。可是这是自己生活了十几年的家啊，离开这里，自己又可以去哪里呢？姐姐会回来的吧，那个比自己过得还辛苦的姐姐，会回来陪自己的吧！
第23章生病
第二天一大早东永裴就起来了，晚上睡得也不安稳。走出房间，轻轻敲起了安宁的门，没有回应。
大概是还没醒吧！东永裴看了看时间，才刚过7点，昨晚那么晚才睡，安宁大概不会那么早起。东永裴先进了卫生间洗漱。然后下楼买了早点拿回来。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再次敲起了安宁的门。
“安宁，还没起来吗？我买了早餐！”
没有回应。
东永裴敲了好一会儿，终于觉得不对劲。犹豫了一下，东永裴还是推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