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此生谁主》第46章


那小太监,却是丈二摸不着头脑,一脸的不解。
他见状,却只是拿书敲在了那人的头上,“你说你从小便跟在爷的身边,怎么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那小太监却只是傻兮兮的摸了摸后脑勺。
“明眼人都见今晚宴席之上,皇上盛宠十八阿哥;但是,但凡动点脑子的都可以看出来,那不过是皇上的一个掩饰罢了。若太子当真失宠了,梁九功这个乾清宫总管,又怎么会跑去太子身边伺候着,十八阿哥被太子取笑之时,皇上又不开口。当初索额图之事,闹得如此之大,皇上不愿让太子成为众矢之的,推出了十八阿哥,他又怎会再轻易推出太子。”那人只是蹲了下来,将那茶缓缓的倒入河中,嘴角的笑容甚是不屑,却又带着失落“却又不愿让别人真的忽视了太子。”
那小太监,这才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挡箭牌。”
“那为什么会是十八阿哥啊?”那小太监问道。
“十八阿哥年纪尚小,母族不强,不会对太子构成威胁罢了……皇上聪明一世,却也忘记了皇家哪有孩子。”他只是轻拍了拍手,便站了起来。
“爷,那毒?”小太监警惕的看了看四周。
他却只是拿下了手上带着的扳指,对着月亮,闭上了一只眼,“御前下药,都嫌自己命长啊。”
“不是密妃吗?”小太监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也就骗骗你这种不动脑的人了。看是太子倒了,十八阿哥深得帝心,他是最有利的。但你却忘了,皇上春秋鼎盛,十八阿哥上面可有不少哥哥,前朝后宫,怕是你们这群做奴才的都不见得会服他。”他只是淡淡的道。
“总该不会是太子自己吧。”那小太监思考了半天,只蹦出了怎么一句。
他却并没有答道,只是收回了手中的扳指,戴在了手上,便走了。
他的耳边似乎想起了那年午后,康熙牵着太子来到校场,亲自教他拉弓射箭,那个傻兮兮的太子,笑得一脸的天真问康熙,为什么自己手上没有扳指?康熙只是好声好气的哄着他,将自己手上的扳指脱下来戴在了小太子的手上,可那却是大得不得了,康熙显然是想告诉他,他还小,并不能戴那东西。小太子却是不乐意,耷拉着脑袋;康熙见状,只是捏了捏他的脸蛋,用绳子穿了起来,将那扳指挂在他的脖子上,他永远都记得那个午后,他们两个笑得是那么的开心,而躲在门后的自己,显得是格外孤寂。
很久以后,他们都长大了,他发现他的手上总是带着那个扳指,他曾问过他,为什么不换新的。太子却是告诉他,是皇阿玛送给他的。他们是如此的不相像,却又如此的相像,那便是,他们在提及彼此的时候,脸上的笑意总是带着温暖。那样的笑容,他曾羡慕了许久。
所以,当太子倒下时,那空荡荡的手上,加上那日他去毓庆宫,看见桌上放着一石头,还有磨碎了的粉末,好奇的他,本想拿起来看看,赶来的太子却是焦急的拦住他。刚才,他手上拿着的并不是别的书,而是一本专讲奇门偏方之书,上面赫然写着,金刚石,有毒。让他笃定了心中的猜疑。
以他的清高,又怎么会让阴谋的血玷污了那份温暖。以命换信任,梁九功在旁为证,康熙哪怕是疑他,也会化为愧疚。那在场之人,众目睽睽之下,连个太监,动动脑就可以想出的东西,这其中的疑虑有几个是看不清,怕是看清了也不愿多说什么。他那怨恨交杂着眼中,伏在身后的手,似是想要捏碎那指间的扳指。
而在那乾清宫内,太医替他止住了呕血,康熙只是用帕子,轻拭着他的额间,守着他,自言自语着,不知在同他说些什么,偶尔讲到兴起之时,还会笑一笑,满是怜惜的语气。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四章
昏睡了多日的太子,是被乾清宫外的吵闹声给弄醒了过来。皱着眉头,缓缓的睁开了眼,第一时间就朝床边看去,却终究只是换来了一阵失落,这空荡荡的寝殿,除了他,再无他人了。他所期盼的那人,始终是没在他的身边。
明知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当睁开眼的那一瞬间他还是会期待,或许在岁月的长河中他早已不知不觉的依赖上了那个人,哪怕他是如此强硬的拒绝了他。
只在那里发呆了一会儿,门外越发大声的吵闹,让他头疼不已,只是捂着脑袋,闭着眼摇晃了一下,便掀开了被子,起身打开了门。
打开门的瞬间,那刺眼的日光便映了下来,让他不由护住了眼前。清醒之时,总想一直睡下去,因为这清晨的阳光,太过刺眼,让人看不清这个世界。沉睡之时,总想快点醒来,因为这清晨的阳光,太过温暖。人总是如此的矛盾,他亦不例外。
待他完全适应了这阳光,放眼望去,便是那十八阿哥跟一个奴才给争执了起来,那小太监手上拿着一个锦盒,里面不知装着什么,看来人,他便知道那是四阿哥身边的太监―苏培盛。而那十八阿哥显然是想要他手里的东西,苏培盛却是为难的避着他,似乎并不想让他染指。四周的奴才都只是围绕着他们两个,却无人敢上去拦住他们。
那十八阿哥显然是气恼了,对着那群奴才便是一通的吼,要让人拿下苏培盛,众人却是为难的你看我,我看你,并不上前。显然这些人脑子还没被烧坏,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该听谁的话。
一看十八阿哥那副狰狞的样子,他便觉得烦躁,只是冷冷的出口道:“闹够了没有?”那虚弱的语气,却是掩不住他那内在的怒气。
何柱儿赶紧跑到他身边,一副欣喜的样子,太子却是冷冷的扫了他一眼“这到底吵什么呢?”那语气显然已经是不悦到了极致。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何柱儿赶紧跪了下来,不停的磕头请罪着。
惹的他更是烦躁,抬脚便是踹了他一脚,“行了,这到底是闹什么呢?”
何柱儿却是为难的看了眼那十八阿哥,太子却是明了。
他早在出来的那瞬间,便看到了十八阿哥,却是故意不去搭理他,选择了去问何柱儿,直接把这人无视到了极点,四周都安静了下来,那十八阿哥的稚气的脸庞,却是带着一丝丝的不满,他那副样子,让他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自己也曾是那么的天不怕地不怕,做事从不顾后果,因为他那后面还有一个叫做皇阿玛的人,会替他善后。他看十八阿哥那副样子,都是厌烦到了极致,可见,康熙对他有多容忍了,可也是越加让他心凉,为何他在那副德行的时候,他从不曾告诫自己是错的,而是一直的忍着自己,直到后来,直接一脚把自己给踹开了。压根没想过,宠一个人的时候,他干什么都是好的,当他厌烦之时,自然这人怕是打个喷嚏都是错的。加上他一起来就没看见康熙,心里正烦闷着,这十八阿哥就来撞虎口了。
太子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只是挥了挥手,让苏培盛去到他身边,询问了几句,才知道,他是奉了胤禛的意思,来给他送东西。太子打开那锦盒一看,却终究只是摇头笑了笑,“你家主子到还真是一心向佛啊。”颇有些无奈的语气,却有隐隐带着不屑的戒备。他曾最深信的人却也是出卖他最多的人,这让他无论如何也放不下对他的戒备,却还是笑着那份礼物。
“替我谢谢四阿哥,改日有空,我再找他一叙。”太子笑着拍了拍苏培盛的肩膀,看他一身的灰,总归是不想让胤禛留下什么话柄,还是让人带他下去,替他换套衣服,随便看看他身上是否有什么伤。
苏培盛也是只是谢了恩,便打算下去了。那十八阿哥见以太子为首的人,都把自己给无视了,显然是不乐意了,小身板直接拦在了门上,不让苏培盛出去,冷冷的看着太子,“他欺负我,不能那么算了。”
太子闻言,说不出自己到底是想哭还是想笑,但一旁的何柱儿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他只是让何柱儿搬来了把凳子,冷冷的对着下面道了句:“谁敢在这乾清宫撒泼,他的下场只会是这个。”待他说完,那茶杯碎地声,便贯入众人的耳朵,他眼中的深邃,扫过众人之时,那些人都是不约而同的低下了头,周身散发的冷气,颇似康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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