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之回家的航路》第41章

“我一直住在这里，岛上的人在很久以前就走了。他们抛弃了这里，抛弃了我。”男孩站起来，垂下的脸似乎有着淡淡的悲伤和嘲讽，不过与我无关。
“你知道传说中的夺取人的记忆的海妖吗？”
“怎么，你也被自己的同伴抛弃了吗？”
“也？你知道什么？”
“海妖是什么我不太清楚……不过以前来往这里的船只上也曾发生过类似的事情——一夜之间少数的人被占大多数的同伴遗忘了，他们被当成骗子或者入侵者驱逐。”少年眼睛亮亮地望着我，“看起来你也遇到这种事了，不过只有不被喜欢的人才会成为被遗忘的对象哦。所以我说，你被自己的同伴抛弃了呢——连同与你有关的一切。”
“……是吗。”我看着少年的眼睛，心里突然产生强烈的被遗弃的悲伤感。但是又似乎哪里不对……我什么时候这么矫情？！但是这股情绪确实来自我的心底又让我心绪烦乱。
“不如先来我家吧，你想一直住在我家也可以。”
“嗯。”不由自主就答应了……
“来吧。”少年在前面带路，“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艾柏。”
“艾柏吗？认识你好高兴。”
“嗯。”
托姆的家是在居民区遗迹上方山坡的独立建筑。圆锥顶，灰色石壁，有点类似于教堂，不过要矮小多。
“你一个人住？”
“我和小海一起住在这里。”
“……”顺着托姆的眼光看向他怀里的大海马，我默。
“没什么可以招待你的，只有一些水果。”托姆有些腼腆。
“嗯，谢谢。”虽然我现在特别想吃肉，“对了，托姆。这座岛存记录指针要多久？”
“大概两天吗，怎么了？”
“没什么。”这样的话梅利应该暂时不会起航了。
清晨。
“托姆，你知道怎么使他们恢复记忆吗？”
“似乎不能恢复记忆了吧，因为记忆已经被抹去了啊。”托姆看看我，“艾柏还是想回到那些人身边吗？我和小海都很喜欢你，我们不会忘掉你的，不能留下来陪我们吗？”
“托姆，我想清楚了。无论如何我都要回去的，忘记了大不了找回来，就算现在不记得，总有一天会回想起来的吧。共度的日子不会因为记忆的消失而不再存在，况且我有一定要完成的梦想要去实现。”我站起来，“谢谢你的招待，不过也许是说再见的时候了。”
“如果他们拒绝你呢？”少年的脸埋在阴影里，“那你要怎么办？”
“不用担心，”随意地勾唇，“那些家伙的性格我还是很了解的。”
“是吗……看起来你非要回去不可了，我终于只能是一个人吗……”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想他们应该也愿意带你出海吧。这里这么荒凉确实不适合居住。”
“谢谢，不过我习惯住这里了。”少年的脸同雀斑一起恍惚在幽暗里，“还有，很高兴遇见你。”
“那么……再见。”门口的阳光倾注在我身上，我回首看无力的抱着海马的少年。少年背对着我的背影似乎有着落寂与忧伤，在我心中萦绕成淡淡的愧疚与难过。
“再见。”
走下山道，心情立刻被明朗代替。至于之前那点感伤情怀……还真不像是我的作风。不过……算了，找到梅利号再说吧。我一冲而下，带起的气流涌向身后。
跳上树枝，抓住枝干一晃而过，我在林间穿梭着。因为搞不清楚方位，我决定选定一个方向直达岸边，再围海岸一圈找到威霸和梅利。不过计划和现实的实施总有一点距离，那就是……我迷路了。原本预计10分钟就可以到海岸的，但是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了吧，还是在林子里跑着。我不得不停下来走，一棵树一棵树标记着走，并时不时跳上树顶看看大致方位。然后我遇到一个人。
第41章　第三八章
绿色短发的男人靠着树干坐着，三把刀搁在身边。
“卓洛？”我跳下树枝，走向男人，“你怎么在这里？不是迷路了吧？”
男人抬头看我，凌厉的眼神让我的脚步一顿，“喂喂！干嘛这么看我，我没欠你钱吧……”
男人垂着身子站起来，扛着刀看向我。他身上的气息不对，很不对，带着强烈的煞气。我禁不住脊背绷紧，本能地进入防御状态：“喂，你怎么……”男人右手持刀从身边一闪而过，刀锋带着寒冷的剑气横扫过我脖颈的位置，带起一道白光。几缕粉红色的发丝从空中飘落。
捻住一撮头发，我直起弯下的腰转身看男人，“喂，见面礼给得太热……”弯起的嘴角僵硬着抽两下后垂下，对面的男人扯下了胳膊上的黑色头巾绑上，“卓洛……”到底怎么了，就算忘记了我，也不用到这个地步吧。
男人抽出两把刀，然后急冲而来。后空翻躲过横切腰部的一刀，再往树上一窜躲过紧跟而来的另一把刀的攻击。我蹲在树上看着树下的男人，深呼吸平息因为遭到攻击而在胸中翻涌而起的杀气。“喂，至少给个理由吧。”我继续青蛙蹲，看着树下神色可怖的男人。“玩笑开大了会出人命的唉。”
男人松了马步直起身，然后随意一刀。脚下直径一米的大树开始吱咯作响着倾斜。我跳到地面上，拍拍衬衫上的树叶，“我说你好歹给我吱一声……”猛地向后跳躲开男人的下劈，“吧……”刀锋擦着脸颊过，我一个手肘磕在男人的腹部，在男人的膝盖顶上的前一秒借着反作用力瞬闪出。
“速度，很快。”男人的眼睛眯得狭长。
“哪里哪里。”我扯了扯嘴角。虽然交手到现在是我给了他一击，但是那一力道我可是用了全力并且借助了重力，而那家伙只是退一步就迅速地做出回攻。虽然速度占优势，但是我根本讨不到便宜呐……要不要跑呢……
男人嘴里咬上一把刀……
“三刀流……”我抽了抽眉毛，“您真是太看得起我了……”
正面而来的刀锋切过空气，我从两把刀的空隙间跳过来到男人身后，接地一旋转从下而上踹向男人。男人迅速一侧身，左右刀交叉出白光向我劈来。一脚踢空的我迅速侧身，脚步交错，‘瞬移’。
细小的血珠滑下脸颊。我用手掌擦了擦。果然，就算速度再快可以随时避开刀，却未必避得开随着刀的攻击而来的剑气。只要剑气足够强盛，躲开了刀锋我也照样像柴火一样被劈了。所以……我严肃地凝眸沉思……还是跑吧。
一边观察着卓洛的动作，一边凝神感受空气的气流，转动脚腕。同时，男人蹲下身，眼睛笼罩在阴影里，手上的双刀竖起……
「鬼速」
「鬼斩」
十字交叉的剑气劈裂激荡的气流，像是印章按上背部，衬衫布料的破裂声还有鲜血喷出的声音。脚下一滑，我被自己速度带来的惯性狠狠地甩出去。“噗——”非常倒霉的伤处撞在树干上，我蜷着腰吐血。
被爆衫了……我扯下破破的湿成一团的衬衫。早知道就不穿背心了，一次性爆两件，好心疼的。自从上了贼船，衣服的消耗量明显增大。不知道这件能不能找船长报销？话说卓洛这厮忒狠了，要不是我跑得快，估计就成四块了。想象自己搬着断肢残体拼回来的场景，我忍不住脸一抽。
卓洛的脚步声在迅速接近……
我捡起石头用破衬衫包住前用力一丢，然后转身继续跑直到完全甩掉卓洛。
背上的伤口已经好了，但是血液流失使我有些微疲惫感。我趴在地上装死。
细小的折裂声划破凝重的空气。“谁？！”我扫视四周。
“嗨，艾柏。”扶着树干的少年看着我，手中的海马的眼睛乌黑明亮。
“托姆？”
“很难过吧……被自己重视的人攻击。”少年从树后走出来。
“……”我坐起身，“还好。”
少年微微一顿：“你的心里正在难过不是吗。即使记忆被遗失，曾经经历的日子又怎么会轻易地被丢弃……可是，他却轻易地向你挥刀。”一股混杂着悲伤的愤怒开始弥漫上我的心头……令人作呕的感觉。
“如果是我，我绝不会这样对待我的伙伴。”
“卓洛他……”我看着少年的眼睛，“大概被人操纵了吧。”
“是吗？”托姆低低笑一声，“其实你不能原谅他对不对？所以试图找一切借口为他开脱……”心开始变得压抑难以呼吸，卓洛充满煞气的眼出现在眼前，无情的挥刀，疼痛的伤口……绝望混杂着血液……有人在脑海里不断地再说：你已经被遗弃了，接受现实吧……被遗弃……遗弃遗弃遗弃……
“kuso……”我甩甩头，甩开盘踞在心中的压抑的感觉，“这是你的能力吗？影响甚至控制人的情绪？”
“嘻嘻~被你发现了呢。很棒吧。”男孩怀里的海马应和他的嬉笑般眼里闪了闪红光，“你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