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渣]无法饶恕》第18章



“还不如让我去死!”天晴别过脸赌气地说。
“那你去死!”
“姑姑……”知道没有转圜余地,天晴态度缓和,讪笑着:“我又不是没有做过工,可是不管在哪里,人家都知道我,不敢给我作业,都让着我,我只能傻傻的在那里不是发呆就是上网,比在家里都要闷的。”
华云姿蹙眉思索片刻,叹了声气,拍了拍梓榆的手背,商量着说:“梓榆,能不能带一带天晴,让天晴跟着你学点东西。我会和Dennis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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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律师行继续剩下的作业,看了看表,将近晚上九点,助理和秘书已在她的允许下提前收工,整个楼层目前也只她一人。
正准备收工,手机的音乐忽然响起,惊扰了整个楼层的静寂。看了眼来电显示,是陌生的号码,想了想,最终按下接听键。
手机另一端的声音熟悉又陌生:“今晚我想约你吃饭。我已经在你楼下,一会见。”还未有等她答话,对方就已经收线。
她蹙了蹙眉,拉开窗帘,向下望去。
走出律师行,对方打开车门,示意她上车。“虽然很冒昧,我不过……想为天晴的事情谢谢你,还有游艇的那次,sorry,那次我有点喝多。”
在车里坐定,系上安全带,不经意地问:“天晴还好吧?”
他淡淡笑了笑,已经发动了车子。
香港的街道愈夜愈灯火辉煌,光影时不时流洒到车内,斑驳洋洒地落在天辰英挺的眉宇间,明明灭灭,衬得他的脸庞愈加轮廓分明。
车内音箱正播放着卡农系列钢琴曲,或轻快或柔缓的旋律洋溢着淡淡的忧愁与寂寞,这也是她刚学会弹钢琴的那会最喜欢弹奏的系列,几乎日日要弹奏几十遍,还逼着家人们认真地欣赏,直到弹奏出完美的感觉,一切只因为他喜欢,此刻正在身边掌控方向盘的他。
“听姑姑说,下周她要去你那里上班?我感觉这样很好。”他的忽然开口打断了她的恍惚,“如果她有干扰到你,可以赶她走,不用顾忌旁人的。”
目光悄悄从后视镜收回,她心不在焉地笑了笑,“我会看着办的。”
山顶餐厅食客满座,却杂音寥寥,只流淌着静静的音乐。音乐的优美与环境的低调清雅相得益彰,给人带来一种能拨动食欲的舒适。
梓榆手拿吸管点戳着果汁里的冰块,目光停留在山顶外的景致。
放眼望去,可以看到香港排列得密不透风的高耸入天的建筑物。但是从这个坐位角度,伴着餐厅里柔和的音乐,倒也可以在这拥挤的城市里看出几分静谧的美感。
双双静默着,谁都未有先开口,却也感觉不到沉默的尴尬。
侍者端来了前餐打破了这份静默。
他终于先开口,声音透着悠远:“我很喜欢这里,只要有时间,我都会来这里坐坐。”
“哦。”她淡然地拿起刀叉,认真地切着盘里的冷餐以掩饰内心的波动,不置一词。
对这个餐厅她不会比他更加熟悉。心无大志的小姑姑生前出于打发时间经营的餐厅,没事时总喜欢来这里看看,不讲求盈利,只求开心。而死后她名下持有的向氏股份包括这个餐厅都一并留给了她们两姐妹。
自从向氏破产,这个餐厅自然已经易主。她没有心情关心现在的餐厅主人是谁,但是她十分地感激,因为不仅主营菜式未有改变,都是小姑姑中意的餐品,且餐厅里的色调和装饰至今保持着原有的风格,依旧是小姑姑最心水的浅橘色,角落和餐桌上依旧摆放着精心布置的君子兰,细细品味,倒与律师行的风格异曲同工。
“怎么不问我,子婼是谁。”手中的刀叉拨弄着面前的餐食,并不送入口。
面对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她的手微不可察的倏然一抖,然瞬间恢复平静。“和我无关的人或事,我不会多问的。”
他垂着眸,看不出表情。半晌,接着问:“你究竟,为什么喜欢他?”
闻言,她顿了顿,放下刀叉,拿起餐布捂嘴轻笑出了声。
“很好笑?”他挑了挑眉,反问。
她放下餐布,认真地说:“这个问题对你真的很重要?我以为我还没有和你熟到,能回答你这种问题的程度。”
他轻晃着红酒杯,淡勾唇角,“如果把我当作朋友,回答这个问题应该不会很突兀。”
“可我没有找到能和你做朋友的理由。”她淡声,继续持起刀叉专注盘中的食物。
“你总是这样,拒人与千里之外?”
她耸了耸肩,“也许吧。我没有多少朋友的。”
“那和他却可以?”追问的语气波澜不兴。
她抬眸,毫不避讳地对上他深邃的目光,唇畔微微勾起,眉梢写满平静又疏离的笑意,“你们,其实不一样。”
而后,除却餐厅始终飘扬的寂寞的音乐,便只剩两人间刀叉与餐盘此起彼伏的相碰。整个晚餐没有再多一句话。
从前岁月无忧的两小无猜纯涩初恋,如今只剩戴上面具后的相互心计彼此试探。
人生,其实不过就是一场演绎着悲欢讽刺的舞台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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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车门,下车后回过身对车里的人笑说:“谢谢今天的晚餐,让你破费。也谢谢送我回家。晚安。”
“Elaine,”他倏然唤住她,“能不能,再陪我喝点酒?”
她止步,半晌默不作声。
他苦涩笑了笑,“如果顾忌他,那就算了。”随即便要发动车子。
她回过头,重新上车。“去哪里喝酒?”
☆、第15章 无法自持(上)
梓榆缓步轻移,指尖划过连接大厅的敞开式厨房内,浅白透亮的大理石台面,四面环顾着在这座海景独立别墅里弥漫着的清雅的奢华,目光终是停留在大厅中央。
诺大的大厅中央独放一架白色三角钢琴,冰凉的琴面折射出大厅顶灯亮白的灯光,有种孤零零的冷感。
她走上前,单手拂过琴盖,钢琴表面冰冷的触感在手心泛起丝丝的凉意。
曾几何时,她一直梦想能住在四面被大海环抱的地方,面朝大海,春暖花香。每天只要拉开窗帘,就能透过落地窗看到一望无际的海平线,享受每一天的日出日落。更重要的是,她可以伴着潮起潮落,和悄然拂进的海风,弹奏她最心水的卡农给心爱的他听,惬意而美好。
少时她不是没有条件住在这样的地方,只因为母亲命理与水相克,所以全家人甚少接触近水的地方,尤其是住处,家中连喷泉都不可以有。每当她遗憾的时候,她的父母总是笑着说:“等你将来嫁人了,就让你的丈夫带你住在这样的地方。”
她的母亲还会逗她玩笑:“到底谁可以做我们子婼的丈夫呢?他们两个中的谁呢?”
每当这时,她总会羞涩万分,将头埋在母亲怀中,红着脸,与旁边什么都还不懂却同样拍着掌嬉笑她的小妹妹打闹。
她望向正在吧台酒柜取酒的他。高大挺拔的背影如若少时的记忆,泛起她心中的恍惚。可惜曾经的繁花,早已在似水流年的爱恨中枯竭,又或是在时光荏苒的倦泪中挣扎落尽。
亲人们已逝,温暖不在,如今徒留给她的,却只剩满心伤痛与满目疮痍。
收回冰冷的目光,放下手中的文件箱,缓缓上前推开其中的一扇落地窗。海的气息随着夜风迎面扑来,甚至可以闻到一丝淡淡的咸味。
观景露台位置极佳,身处于此,可感受到这坐拥挤的城市中,难得环山面海的极致美景。
她已不想如从前般观赏美景,只将双手撑在护栏沿边,身体微微倚向前,闭抿着双目,任由海风拂面,兴许可以平扫一些心头难以抑制的伤愁,直至感觉到身后一抹气息正轻轻靠近。
她心头一紧,倏然转身。
他微微笑了笑,递上红酒杯。“很喜欢这里?”
“很不错的地方。你住在这里?不过,”顿了一顿,接过酒杯,嘴角弯着玩味的笑意,“半夜三更带陌生女人回家,会不会不太合适呢。你经常这样做?”
“我不住在这里,这里没有人住的。”紧接着微微俯身向前,面向她,单手搭放在护栏上,似真非真地一字一句:“你于我,并不是陌生人。”
此刻紧落在她眸底的幽深目光,被他俊逸分明的脸庞,映衬出一抹不可一世的深沉。
她感觉很刺眼,不由自主地别过脸,紧握红酒杯脚的手收得愈加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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