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皮下》第51章


乔文大声说:“我不一样,我不一样!我不要进牢,我不说!我死也不会说的!这件事跟我一分钱关系都没有。”
颜秾蹙眉,她觉得乔文现在的精神状态可能有些问题,不应该太过逼迫他,小心会出问题。
颜秾柔柔一笑,温声说:“说又没逼你说,不想说就不说吧。”
乔文凝稠如墨的视线紧紧粘着她。
颜秾对他温柔的笑了笑。
乔文攥着衣领,深深喘了口气,随即垂下头。
“算了。”他失魂落魄说。
白一茅重新将视线移到邵嘉身上。
邵嘉对着周寒山鞠了一躬:“周导,我对不起您,其实季深深这件事,我是知道的,唉——”
他长长叹息一声,摸索着沙发慢慢坐下,像是犯了错般双腿并拢,低垂着头,沉声说:“真相跟你们说的都不差。”
“我和季编守着晕倒的乔文时,季编突然对我说他不想再这么下去,凶手一天杀一个人,故意给我们制造恐怖氛围,他实在忍不了了,反正总共才死四个人,要不干脆把第四个人先杀了,或者让凶手以为我们杀了,这样还能为自己赢得三天的时间生存。”
邵嘉的手握在一起,紧紧的,关节发白。
他下唇发白轻颤:“我我当时就劝他不要这么想,杀人是死罪,然后,季编就说,就说,也不一定非得要杀人,就是做个样子,好让凶手以为自己的目标对象必死无疑,完成凶手这整个计划。”
作者有话要说:
季深深:扔掉便当~至少我还活着
第46章 
邵嘉说完整件事情后就像是终于放下了一个心结,深深吐出一口气,歪在沙发里一动不动。
众人的目光落在乔文的身上。
白一茅抱着胳膊冷淡道:“你还是不肯说吗?”
乔文两手掐在一处,眼神游移,磕磕绊绊说:“说、说什么,我醒来的时候两个人都商量的差不多了,季编又那么一副疯狂模样,我也只好只好假意应承下来了。”
“可是我绝对是不想干的,邵导倒是远远躲了出去,把我扔下……”乔文愤愤不平地看了邵嘉一眼,又道:“我一看情形不好,就立即奔出去求救了。”
乔文望着躺在沙发上还满身都是血的季深深:“要是没有我,你们也救不回来这个人。”
邵嘉摇头,不说话。
乔文瞥了邵嘉一眼,又断断续续补充了些自己知道的情况。
说来说去,季深深刀砍周寒山纯粹是季深深自己的主意,两人只是识人不清,误上了贼船。
邵嘉垂着手老老实实道歉,乔文似乎还想要说什么,最终咬了咬唇,没有吭声。
反正这件事情究竟谁是主谋只有他们三人知道,现在他们两个一口咬定季深深是主谋,而季深深又昏迷不醒,这件事眼下便成了一件无头公案。
周寒山侧头看着自己手臂上的伤口,又望向白一茅。
白一茅双臂抱在一起,手臂上的肌肉鼓鼓囊囊格外明显,他眉头紧锁。
颜秾想了想,突然开口道:“这会不会也是凶手设的局呢?”
众人的视线一下子都被她吸引了过去。
颜秾摊着手说:“你们想,每天要死一个人,今天就轮到了季深深,会不会这就是凶手设计,用某种心理暗示让我们自相残杀。”
邵嘉摸着下巴皱眉:“不能吧?不是说周导是下一个吗?”
周寒山挑眉。
“可凶手反其道而行怎么办?我们都认为凶手相杀的是周导,其实他想要杀的是季深深。”颜秾掰着手指,轻声分析。
乔文瞪了了眼睛,以一种要扭断脖颈的姿势去看邵嘉:“这……”
邵嘉也皱紧了眉头。
白一茅终于开口:“凶手还是在我们之中,我们至少知道凶手不是已经死去中的一个……甚至也不可能是季深深。”
他的目光迅速从季深深身上滑过。
“为什么?怎么就不可能?也许这就是季编的苦肉计!”乔文白着脸立刻反驳。
白一茅轻哼一声:“你的态度也太急迫了,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没有说的。”
乔文:“我只是担心自己的安危。”
白一茅靠在颜秾的沙发上,低声道:“那好,咱们就来捋一捋线索吧。”
“首先,死者都是按照剧本顺序死亡的,对吧?”
周寒山点头:“确实是这样。”
白一茅的视线依次划过乔文和邵嘉,两人与他黝黑锋利的眼眸一对视,立刻忙不迭地点头。
白一茅翘起嘴角:“凶手除了死去的那三个人,肯定就在我们之中。”
“可……”乔文还想要说什么,没出口就被白一茅打断了。
“我今天下悬崖了,周围没有藏人的地方,这个公馆也没有什么夹层暗室,这里从始至终就只有我们几个人。”
乔文张了张嘴,就像是干渴欲死的鱼。
邵嘉抬头,小心询问:“那梁哥……的尸体真的在那悬崖礁石里?”
白一茅:“你没看到碎尸,还没有看到碎肉吗?”
他眼中突然闪过一道寒光:“我还给你们带了点回来。”
“什么!”乔文蹭的一下跳了起来,一直退到最远处。
白一茅的手揣进兜里,似乎要往外掏什么。
邵嘉猛地瞪大了眼睛,他当时都没看见,他是怎么把那些东西放到口袋里的?
周寒山换了一个坐姿:“什么东西?”@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白一茅轻笑一声,掏出一个塑料透明袋子,里面正装着一只沾着血的残破耳朵。
乔文“啊”的一声捂住了眼睛,尖声道:“拿走!快拿走!”
邵嘉咽了一口口水。
周寒山倒是接过来仔细看了看:“这确实是人体器官,不是片场道具什么的。”
“你捡这个做什么!”乔文崩溃地大吼。
白一茅耸肩:“当然是要证明梁行渊真的死了,所以,不是谁诈死,也没有人偷偷藏起来,凶手就在你我之间。”
这么一说就更加吓人了。
客厅里的空气也仿佛更冷了些。
“梁行渊尸体大部分都卡在礁石里,也弄不出来,还是等警察来了再说。”
白一茅又将自己同颜秾捏造的尾戒故事说了一遍。
颜秾支着脸,伤感道:“其实行渊跟《孤岛》中的陈喃还是不一样的,至少、至少……”她手掌不住颤抖,一把捂住了脸。
“颜、颜姐?”邵嘉小心地开口。
颜秾闷声说:“不一样的,至少,艾情只是利用陈喃,而我是真正爱过他。”
空间被死一样的寂静填满。
所有人一齐望向白一茅。
白一茅捏紧手掌,脸色阴沉,明眼人都能看到他在发怒。
颜秾捂着脸:“对不起,可是我……”
橘红色的灯火下,泪水滑过她的脸颊,在她的下颌处聚集,又沉甸甸地滴落下来,渗进衣衫中。
颜秾捂着脸转身离开。
周寒山起身,朝白一茅点头:“我先去看看,毕竟我跟颜秾、梁行渊都是朋友。”
说罢,他就匆匆追了上去。
邵嘉保持着半起身的动作,似乎也想追上去看看,但最终没动。
“白哥,等颜姐情绪稳定些,你再分析眼下的情况吧。”@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白一茅侧身而立,神情隐隐焦躁,他摸了一根烟塞进嘴里。
邵嘉拍了拍他的肩膀,走了出去。
乔文则是绕着白一茅走了一个大弧度也跑了出去。
空荡荡的客厅此时只剩下白一茅和季深深两人。
他抱着胳膊,看向门口,嘴角慢慢勾起胸有成竹的微笑。
他重新检查了一下季深深的伤势和生命体征,发现他短时间内不会有问题后,就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慢慢等着。
过了一会儿,周寒山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将颜秾哄好了。
“你们不用这么紧张,我没事的。”颜秾看着围拢在身边的人,破涕而笑。
“颜、颜姐,那白一茅真是凶恶,颜姐还是早点与他划清界限为好。”乔文忍不住嘀咕。
颜秾摸了摸眼角:“我知道,谢谢你……我去楼上洗个脸,换个衣服,你们呢?”
邵嘉举手:“我,正好也要上楼。”
乔文:“正好都上去吧,我在雨里趟过这么一圈该梳洗梳洗,周导也该换件衣服了。”
周寒山点头。
“干脆也叫白哥上去吧,白哥风里来雨里去,身上的衣服也都湿透了。”邵嘉提议。
众人便一齐上楼,洗澡的洗澡,洗脸的洗脸,换衣服的换衣服。
一楼空无一人,黑暗支配着这里,头顶的水晶吊灯乌压压的像是一头埋伏在暗处的野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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