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信》第65章


谰筒荒苁砸幌拢俊?br /> 她冷冷地回答:“你知道为什么会不快乐。”
月光冰冷地照在他们的身侧。他紧紧攥着她的胳膊,用了很大的力气,大概已经捏痛了她,可是她既不挣扎也不叫痛; 似乎完全没有感觉,始终一副有理有据的冷静模样,这让他无能为力。“颂颂; ”他觉得两股热气要涌进眼眶,无力地叫她的名字; “我要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
她侧过脸去; 沉默了片刻。他伸开手臂抱紧她:“再等五年?还是十年?你说,我好有个心理准备。”
她抬起头来,在月光下望着他:“我对现在的生活很满足。比起在一起互相折磨; 我更希望我们能放下彼此,各自幸福。你是宽宽的爸爸,我是宽宽的妈妈,偶尔见面吃个饭,一起把宽宽养大,这样不好吗?”
不好,他要的当然不止这些,也做不到各自幸福。他沉默不语,她只好继续说:“这和原谅不是一回事。我从来不想活在怨恨里,所以谅解协议书也签了。可是原谅并不代表可以一起生活,每次看见你都是不好的回忆,心都会痛,你怎么能要求我在这种情况下爱你?”
她也知道说了重话,侧过脸去避开他的目光。明明两个人离得那么近,呼吸相闻,说的却是最伤人的话,偏偏他找不到一个反驳的词语。好象他们当初分手时一样,所有那些心如刀割的瞬间又回来。那些不堪回首的白天和黑夜,脑子一停下来,就会被无边无际的绝望笼罩。Crash and burn,所有的粉碎和燃烧,好象也只是他一个人的事。在她眼里,他只看到燃烧殆尽后的一片冷灰。
有那么一刻他脑子里全是黑暗的念头。是,不能要求她爱他,也无所谓,他爱她就好。
这时候远处酒店门口传来一片骚动,远远飘来几个人的对话,有人把车停在大门口,挡住了去路。颂颂提醒他:“门口的是你的车?再不走会被人拖走。”
他哪里还管得了这许多,低声说:“随便,拖就拖。”怀里抱着的人实实在在,他扳过她的脸,低头寻找她的嘴唇。
柔软细腻,又实实在在,那么熟悉的触觉,熟悉得让人不禁心中刺痛。
然而只是那么一瞬间,颂颂已经推开她。她厉声说:“Shane Y Chen, 你能不能理智一点!”
她率先往回走,他只好跟在后面。她进了酒店,他去把车开走。理智回来,宽宽还在家里,他断然不能再停留。
在回家的路上,被冷风一吹,他忽然清醒了不少。
上山的路上没有路灯,道路蜿蜒曲折,只有头顶一轮皎洁的明月,把月光冷冷撒在前方的道路上。那一刻他想起许多往事。颂颂写给他的分手信,也叫他忘了吧。他花费了很长时间才接受现实,告诉自己,分开对颂颂更容易些,算了吧,只要她高兴就好。
即使有了宽宽,其实她的想法从来没更改过。那么多年,她的空间从未提过宽宽的名字,怕是不想被他骚扰。直到他万里迢迢追过来,她要的始终也不过是给宽宽一个父亲,然后他们两个参照离婚夫妻的模式,偶尔见面,彼此忘怀,各自幸福。那么还是算了吧,他应该退守她一早帮他划好的底线,这辈子不给她增添困扰,只要她高兴就好。
果然,第二天一早,颂颂发来短信,说她早上不能过来,已经直接去了机场。他每次努力往前迈进一步,她就退后三大步。他留下了什么,只有一个空落落的怀抱,一个转瞬即逝的吻。
他回她的短信,要她一路顺风,注意安全。
颂颂的最后一条短信大概是在登机前发的。她问:“有没有告诉你父母?”
颂颂说的自然是宽宽的事。出于种种原因,他还没想好该如何把这个消息告诉给家里人。也许是他隐隐总有一点焦虑,怕得之不易的东西,越想珍惜,最后越免不了会一场空。
只是他终究也没能隐瞒多久。
最后一个下午,他第一百零一次陪宽宽看《超能陆战队》时,他母亲的电话打进来。情节正演到激烈处,他去厨房的一角接电话,宽宽还嘱咐他:“爸爸,快点哦,大白马上要复活了。”
他母亲在电话里问:“过几天你父亲的生日,你能不能来?”
父亲在西非,并不在家,也许是母亲一个人确实无聊,这样还要给父亲庆生。他只好承诺:“这一次实在抽不出空,下次一定来。”
“下一次是什么时候?”母亲抱怨,“感恩节说下次,圣诞节说下次,复活节也说下次,你的工作什么时候能做得完?现在好,连电话也常不接,我每次打电话来,都得跟个机器人聊天,你说说……”
宽宽在背景里喊他:“大白复活了,快来看!”
母亲怕是听见了,立刻停下来:“你不在家里?怎么后面有小孩说话?”
“呃……”他无奈地抚额。宽宽这时候跑过来说:“爸爸爸爸,大白复活了,我帮你暂停了,你快来看。”他回头说:“好,我这就来。”
母亲在电话里狐疑:“谁家的小孩?为什么叫你爸爸?”
他只好回答:“……。妈,那是宽宽,他是我的孩子。”
电话里“咣当”一声,母亲一定是把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接下去事情的发展就超出了他的控制。母亲刨根问底,他各种闪烁其辞,母亲强烈要求他把宽宽带去麻省,他死活不同意。下周假期结束,他要回去上班,他已经给宽宽找好了保姆,他更没心思在这个应付母亲的十万个问题。母亲不罢休,咬牙说:“行,你忙,走不开。我不忙,我今天就飞去西雅图。”
母亲说到做到,当晚最后一个航班没赶上,急匆匆坐了第二天清早的航班来,同来的竟然还有亦萱。
母亲的激动可以理解,盼了十几年的孩子,他们陈家的长房长孙,终于落实了。她把宽宽从头到脚摸个遍,喜极而泣地喊象。亦萱在旁边拉住亦辰闷笑:“Aunt Christabel 昨晚审问了我一晚上,问你是不是有可能被人骗,有没有去做过亲子鉴定。现在可好,眉毛也象,眼睛也象,哪有一样不象你小时候。其实我看是更象颂颂。”
母亲蹲下来问宽宽:“你叫什么名字?”
尽管亦辰已经做了一晚的思想建设,宽宽还是被这位素昧平生又热情似火的奶奶吓到,不自觉地往亦辰身后躲,怯怯说:“我叫鲁宥宽。”
亦萱赶紧问:“你有英文名字吗?”
宽宽点点头:“我的英文名字叫Shane。”
亦萱大笑:“好啊,又一个Shane Y。 Chen,我们就叫你Junior吧。”
Junior去后院的草坪上放乌龟,奶奶亦步亦趋跟在后面,舍不得落后一步。亦萱挖出亦辰丢在冰箱深处的夏多内干白,捧着酒杯站在露台上遥望华盛顿湖对岸的群山。西雅图阵雨后的晴天,空气被洗得清澈明亮,阳光映照湖面,闪耀得让人睁不开眼。
“你打算怎么办?”亦萱倚在露台栏杆上问。
“什么怎么办?”他装傻。
亦萱“嗤”了一声:“当然是将来的生活。Shane Y。 Chen,你今年三十五岁了,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他只好回答:“三十五岁也不算老,你比我还大几岁,不是也没有结婚的意思。”
“你和我能一样吗?我不结婚,只是不喜欢被一纸婚书束缚,并不是没人要。你呢?”亦萱说得痛心疾首:“作为医生我不得不说,对于你这样一个生育期的成熟男子,这种禁,欲,的生活方式,无论是在生理上还是心理上,都是极不健康的……”
亦萱的嗓门略大,也不知远处的母亲和宽宽能不能听到。他尴尬地抚额:“陈亦萱,算我怕了你,能不能不讨论这个问题?”
亦萱一声冷哼:“我知道,你是痴情种,对别的女人你不想凑合。那么颂颂呢?你有什么打算?”
他无奈地笑:“我有打算,又有什么用?”
亦萱替他着急:“你是真的不明白?一个女人,和你生了孩子,给孩子取和你一样的名字,这到底意味着什么?还有,宥宽什么意思?我中文是差,不过刚查了字典,宽心,宽宥,原谅。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这时候,你就该紧逼盯人,象牛皮糖一样黏住她,你们才有戏。我很想把你的脑袋扒开,看看里面是不是真是木头做的……”
如果两天之前,他可能还会头脑一热买张机票飞去纽约,现在他还怎么能够。他沉默,片刻才说:“你并不了解颂颂。过去的事,以及所有对她伤害,可以原谅,可以不计较,但并不代表可以被忘怀。”
阳光耀眼。从露台上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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