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的玛丽苏》第9章

“饿不饿。”江水捏捏她的脸，不让她闭上眼睛。
她把捣乱的大手拍开，极小声地回答“有点饿了。”
江水：“想吃什么？”
庄蔚蔚嘀咕了句什么，眼睛缓缓阖上，很快就睡着了。
江水不再吵她，把人抱紧了点，在额头上亲一口，也跟着闭上了眼。
这一觉还没睡上半个小时，他们就被电话铃声吵醒。庄蔚蔚迷迷糊糊地把手机摸过来，眼睛都没睁开，拉着长调“喂”了一声。
那头一直没有回应，等到她都不耐烦了，才有男声传来：“我找江水。”
她没察觉有哪里不对，很自然地把手机递过去，又在江水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着了。
江水一动也不敢动，压着喉咙问“谁啊？”
“是我，江城”他顿了一下“刚才那个…女朋友？”
“对，女朋友”江水小心翼翼地挪了下胳膊，问他“打过来什么事？”
江城心里还有些疑惑，想了想又懒得问了，反正问了对方也不见得回答。直接开门见山地说出自己的目的“我带个朋友去你店里，方便吗？”
“有什么不方便的？”江水笑“想去去就是了，不需要预约。”
江城有些尴尬，知道自己没把话说清，又补充道：“那你会在吗？我的意思是…”
“看情况吧”眼见怀里的人要被吵醒，江水只好打断他的话“那先这样。”
这几年，他和江城的关系缓和了许多。虽然不可能做到相亲相爱，但总算不会一见面就闹得你死我活了。两个人很少会打电话，除非不得已，不然不会拜托对方什么事。
庄蔚蔚睁开眼睛，左右滚了一圈。然后又把自己塞回他的怀里，手臂环着他不松开，嚷嚷着要东西吃。
“好”他安抚地拍拍她，想起刚才江城的话，跟她商量“我们一会去店里吧？”
庄蔚蔚点头，又趴在他身上不动了。直到肚子响了一声，才起身急着收拾自己。嘴里还不停催促着江水“快啊，饿死啦！”
***
到迎蔚已经是一个小时后的事了，雨没有一点停下来的迹象，店里稀稀拉拉坐着几个客人，一大半都在等着天晴。
江城果然在这里，身边还坐着个长发飘飘的女孩儿，女孩的脸被头发挡住，一直低着头吃得不亦乐乎。
江水牵着庄蔚蔚走过去，淡淡地向他打招呼：“来了啊。”
江城抬起头，眼里是藏不住的惊慌。视线一转，瞥到庄蔚蔚时，惊慌又变成了惊吓。
“你们…怎么会在一起？”
听到动静的女孩儿抬起头，疑惑地看向跑过来打招呼的两人，目光移到庄蔚蔚身上，盯着她上下瞧了一会儿，猛地瞪大双眼。
庄蔚蔚也打量着眼前这张和自己有五分像的脸，不着痕迹地往江水身后藏了藏。
江水没察觉到两个女孩之间的小插曲，他难得耐心地回答着江城的问题：“我和蔚蔚在交往，所以在一起。”
闻言，江城倒是很快收敛了自己的表情。意味不明地笑一声，看向注意力完全不在这里的庄蔚蔚“蔚蔚，好久不见啊。”
庄蔚蔚移开视线，笑眯眯地跟他客套“好久不见，还好吗？”
他没回答好也没回答不好，把身边的女孩往过一揽，向他们介绍：“我女朋友，迟果。”
迟果愣了一下，似乎是被吓到了，小声打了个招呼，就不再开口了。
江水瞥了迟果一眼，又看向江城。什么话也没说，面无表情地牵着庄蔚蔚离开了。
迟果看着他们的背影，问身边的人“我什么时候成了你女朋友？”
江城回过神，烦躁地“啧”了一声，还是耐着性子回答她“就是刚才。”
看出他的不耐烦，迟果也不再开口了。闷闷不乐地低下头吃了会儿东西，吃着吃着眼前就浮现出和自己有五分像的脸。她把勺子一扔，不甘心道：“可我根本没同意啊。”
江城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什么话也没留下，一个人大步离开了。
迟果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盼着能等来一个回头，等着等着眼前就蒙上了一层水雾，雾气凝成雨点掉下来，砸在木质的桌子上，然后碎开。
第14章　江城淋雨
庄蔚蔚和江水撑着一把大伞，在湿哒哒的街道上漫无目的地走着。雨还在不停的下，不大，但密集。路上的人们都行色匆匆地走来走去，偶尔路过几个不打伞的，也踩着雨水跑得飞快。
庄蔚蔚心里还想着迟果的事，没注意到江水从出来的时候起就有些不对劲。庄蓝和庄清的事让她有了心理阴影，实在是怕自己会也多出个姐妹来。
江水缓过神，把还在沉思的庄蔚蔚揽过来，有点后悔就这样不管不顾地带她出来。雨天的空气很凉，她穿得又少，露出来的胳膊上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庄蔚蔚下意识地向热源靠去，江水手里的伞斜了一下，大半都撑在她的头上方。
“你说…那个迟果为什么会和我那么像呢？”
“迟果？”江水愣了一下，脸色又变得难看，嘴里却还是温和地回答“世界上长得像的人太多了，别管她。”
她点头，觉得他的话也有道理，强迫自己不再去想这件事。伸出手去接落下来的雨水，手还没伸到外面，马上就被抓回来。
“傻了？”江水冷着脸把她的手塞进自己的口袋里，数落到“多大人了，就知道玩。”
庄蔚蔚不高兴，可也明白他是为了自己好。于是大发慈悲地不计较男朋友的“不敬”了，只瞪着眼睛，颇为怨念地看着他，
“走了，带你去吃饭。”江水无视她的眼神，把人又往怀里揽了揽。两个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雨里。
***
江城没打伞，整个人被淋得能挤出水来。他像个水鬼似的回到家里，把上了年纪的保姆周阿姨吓得哇哇直叫。
“啊呀你这个孩子呀，出门怎么不打伞的呀，快把衣服换下来，阿姨给你煮姜汤，不然感冒了可是不得了呀…”
听着她的唠叨声，江城的心情变得更糟了点。可对这个把江林照顾大的老太太，整个江家都没人敢说一句重话。他只好点头，不耐烦地应了一声，回房间洗澡去了。
金梅正好从楼上走下来，皱眉瞧着那滩水渍。她是个不折不扣的美人，被岁月眷顾，年近五十不见一丝老态，皱眉的样子也不会让人产生反感。
周阿姨吩咐别的佣人把水渍擦干，然后才向她解释“小少爷淋了雨……”
金梅抬头，冷冷地看着她，对“小少爷”这个称呼很不满。
周阿姨像没看见似的，解释完就转身离开了，嘴里嘟囔着“淋雨了就得喝姜汤呀，小少爷一直喜欢喝我做的姜汤呀，不喝会感冒的呀…这个天气，也不知道大少爷在哪呀…”
金梅哼笑一声，在心里告诫自己别跟个保姆置气，蹬着高跟鞋，踩着刚擦干净的地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江城洗完澡，发现扔在床上的手机竟然亮着。他走过去一看，屏幕上显示有三个未接来电，全都来自迟果。
他笑一声，干脆关了机。目光瞥到床头属于女孩子的照片，愣愣地盯着看了一会儿。
不用说，照片自然是庄蔚蔚的。那时候她才读小学，身边一群小跟班，整天威风地带着他们四处捣乱。
那是江城最快乐的日子，他总是离她很近，千方百计地吸引她的注意力，虽然她的身边还总跟着一个江水，但江水小时候安静，不懂得争宠，一整天下来，只有他和庄蔚蔚的互动才是最多的。
后来他们长大了，不知道怎么就疏远了。等他缓过神来，庄蔚蔚身边只剩下一个江水。
少年别扭啊，还不懂得怎样接近喜欢的女孩儿，偶尔的招惹就已经惹得人家厌烦了。小时候的快乐仿佛发生在上辈子，他懊恼地想，这庄蔚蔚也太无情了吧？和她一起长大的人，难道就只记得江水吗？
事实证明，她还真的忘了有别人了。
江城烦躁地捶墙，手背火辣辣地疼。他欲哭无泪地把手放在嘴边吹了口气，没等疼痛缓解，就听见了敲门声。
不用猜，肯定是周阿姨。
想起恐怖的姜汤，江城迅速把被子扯过来盖上，假装自己已经睡着了。
“啊呀，这孩子怎么不开门咧？还没洗完澡吧？这姜汤得趁热喝，我得催催他……”
周阿姨边嘀咕边推门进来，看到床上鼓起的一坨，摇头失笑，又把门阖上，退出去了。
总算逃过一劫，江城把被子掀开，喘了口粗气。
谁料周阿姨又推门进来，欢乐地说“被我抓到了吧？臭小孩，不喝姜汤要感冒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