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网球经理不好当》第9章


小的时候龙马喜欢跟在行歌后面“姐姐,姐姐”的叫,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对行歌的称呼就变成了“喂”“你”“诶”“嗨”之类的了。行歌倒从来不在意,她知道这是年轻男孩心里的别扭,所以只有在起了捉弄对方心思的时候她才会说你要叫姐姐。
比如说现在。
“你要叫姐姐。”
龙马终于摆脱了魔爪,听到这话后嘟囔了一句不知什么内容的话。
行歌嘿嘿一笑,“我就知道自己亲爱的弟弟会等我,所以我也在特意等你哦。”
龙马,“madamadadane。”
“呵,小龙马,你长大了不少,虽然个子不高。”
得,一句话又戳中了龙马的雷(暴跳如雷的雷)点。
对于这个从小看大的弟弟,行歌可以说是万分熟悉的。所以她才会特意留在最后等龙马。因为一开始碰面时,她就发现了龙马欲言又止的眼神,很明显是有话想说。
所以玩笑归玩笑,过了之后,她直接开口道:“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龙马只犹豫了一秒,就问出了盘旋在心里一个晚上的问题,“为什么会当冰帝的网球部经理?”
行歌挑眉,“为什么不可以?”
“因为你说,你不想打网球了。”
作者有话要说:
☆、哟,弟弟
——我不想打网球了。
这句话是什么时候说的?
好熟悉的一句话,什么时候说的来着?
*
没有人知道,竹内行歌其实有两辈子的记忆。上一世在孤儿院长大的她,名字是院长起的——张爱爱,要满怀对世界的爱得意思。院长将她抚养成人,供她读书,一路走来都给予了她永远无法回报的恩情。幸运的是她有一个还算聪明的脑子,所以从小到大她没有给院长添过麻烦,反而在学习上尽一切可能获得好成绩,让院长开心。然而,经济上的负担是无可避免的。
院长总是对她说,你是个好女孩,你会幸福的。
张爱爱却不信。
因为她有先天性心脏病。
第一次发作她已经不记得是几岁时了,突然而至的心绞痛直白地向她宣告了这个残酷的事实。后来,除了生活和学习上,又多了看病上的经济负担。
可即便父母抛弃,先天不足这些都发生在了她身上,院长依旧希望她能够热爱世界。
——不要抱怨,不要伤心。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好女孩一定会获得幸福。
只是她终究没有。
二十二岁那年,张爱爱在院长面前心脏病发,从此再也没有睁开过双眼。
可对于她来说,其实只不过昏迷了短短几分钟。等到醒来,入眼的只剩下现在的世界。成为了越前南次郎刚刚出世的女儿。
这算是穿越吗?
显然不是。
上一世的自己已经死亡,而这一世的自己方才出生。只不过是闭着眼走过了轮回路,错过了那口孟婆汤。
是幸还是不幸?再生的张爱爱笑了。
落在越前南次郎眼里,即刻变作莫大的惊喜,“——伦子!快来看!我们的女儿竟然没有哭!她笑了!”
那一刻,她从未感受过的父亲的气息扑面而来,令她怔忪。下一秒,马上落入了另一个怀抱。她努力睁开眼看,入目的是一张欣喜激动的面容,让她陡然想起了院长。同样的温暖,同样的美好。她忍不住伸出手去抓对方的衣领。而那时所表现出的过分依赖,最终让她取了竹内伦子的姓,成为了竹内行歌。
因为有个网球运动员做父亲,她从小就接触网球。上一世因为身体的缘故,行歌远离一切体育运动。上学时的体育课都是坐在草坪上度过的。所以这一世她格外珍惜运动的机会。幸运的是她拥有一个健康的身体。
在网球上所展现的天赋令南次郎欣喜不已。不过这个大部分时间都扮演老流氓的老头,却很多次和她说“做自己想做的”。她的童年在美国度过,最初是自己一个人,后来又来了龙马。她开始学网球的时候,龙马就在一旁抱着球拍玩。等到龙马真正开始学的时候,她就每天去找他切磋,直把对方打到脱力为止。
所以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小龙马就将她作为了人生中的第二个对手。第一个对手是南次郎,第三个则是后来出现的越前龙雅。
直到有一天,龙雅离开去追求他的梦想,她突然说:“我不想再打网球了。”
于是她就真的不再碰球拍,不再进网球场。
*
“龙马,我确实没有打。当网球经理并不代表要打球啊。”竹内行歌笑着说。
“你和那只猴子山大王打过!”龙马瞪眼。
“猴子山大王?难道你是说迹部?好吧,不知道你从谁那里听说的,但是,我确实和他打过一次。”
“但是你说过你不打了!”
竹内行歌望天,有些无力,她不知道该怎么和龙马解释当时的情况。说白了,“不打网球了”也只是她的一句话,连她自己都她只是没想到龙马竟然会这么介意。
“我和他打……是有原因的,我懒得解释。”她保持着笑容,想要安抚面前这个炸毛的小孩,“你这么在意我和迹部打过,是因为心里不平衡?因为还记得几年前我最后赢你的那次?可是我这么多年没打球了,就算现在和你比赛也一定会输啊,所以……”
然而,她这些话还没说完,就被突然地打断了——
“你可不可以不要笑了!”
“啊?”竹内行歌的笑僵住。小孩的语气表明他生气了,只是这气从何而来她不太明白,或者说,不想深思。
既然不给笑那就不笑吧,她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想说什么但又怕说错,干脆就沉默了。
“你永远都是这样。”龙马低下头,声音略低低开口:“永远不说,永远懒得解释,永远笑得没心没肺,永远把我当做小孩子。”
竹内行歌开始有些不知所措了,“我……”
她该说什么?
——我没有什么都不说?
——我没有没心没肺?
——我没有把你当做小孩子?
也许她可以说,当冰帝网球部经理是想找些事做,并不是打网球。与迹部比赛,是因为被人排挤不得已而为之,并不是违背自己当初的话。对你笑是因为想安慰你,而不是没心没肺。而我确实将你当做小孩子,那是因为你是我的弟弟。
可这是龙马想要的答案吗?
他所执着的也许不是行歌为何说过不打却还是打了网球,他真正执着的也许正是为何她不再打网球。更甚者,是姐姐成了网球经理,而自己从来都不知道的无力。
所有的解释其实都是掩饰,所有的辩驳都显得苍白无力。答案是什么其实她自己最清楚。
*
竹内行歌不知道自己最后是如何回到家的,脑袋里龙马受伤的眼神不断地出现。她突然意识到,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的弟弟已经长大了。
直到在浴缸里泡到全身都起了皱,竹内行歌的思绪才渐渐回归原位。这么一大段的时间里,她不去想任何东西,不去在意任何事情,彻底地放空了自己的大脑。
可是,走出浴室后,问题依然存在。
她得承认自己的弟弟长大了,在她不知道的时候——这一点让她感到伤心。但更伤心的是,她发现自己伤害到了龙马。除了伤心,还有无奈,有愧疚。
竹内行歌为自己冲了杯咖啡,尽管这可能让她难以入睡。即便没开灯,整间房在城市的灯光中也并不漆黑,她坐在沙发上往外看,只有几座高楼能够收进视线。热咖啡冲散了沐浴后的清凉,让她感到了温暖。
龙马的话在脑袋里挥之不去,出现最多的是那句“你永远都不说,永远都懒得解释,永远都笑得没心没肺”。这话似曾相识,她一时半会儿却想不起来了。
手持咖啡又在黑暗中坐了许久,她才突然记起,很久以前,越前龙雅似乎说过:“你笑得可真没心没肺”。
为什么会说?似乎是被邻居的白人小孩骂“黄种猪”后。
既然想起来了,竹内行歌理所当然拿起手机拨通了某个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直到忙音都没有人接。
她按掉,再打。
依旧没人接。
她想,事不过三,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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