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的三分之一》第49章


陈若突然挑起一个阴险的笑容,学着那个男人的模样道:“若若,我不介意的,你拿去给你妈妈听吧,这样我就可以跟你妈离婚了,呵,或者你还想拿给别人听?给谁听都没关系,对我一点影响都没有。但是,你想想你自己,别人听到这种事,会怎么想你,和你母亲?你敢说吗?我完全可以说是你勾引我的,到时候,谁会信你?”
说完,陈若突然站了起来,将桌上的东西全部一把挥到地上,然后开始砸屋子里能砸的所有东西。
元茗扶着虚弱的陈若去浴室,到陈若的房间找出睡衣,放到洗衣机上面。
她对坐在马桶盖上的女孩儿道:“乖了,先洗个澡,洗完澡我们一起到床上躺着说话,好么?”
陈若耸拉着脑袋点点头。
那个男人对陈若造成的伤害并非是身体上的,而是严重的精神污染和压榨。
元茗曾经的女孩儿,被他影响成如今的模样。
从陈若的描述中,男人似乎并不以获取女人的身体为直接目的,他作为一个高高在上的猎人,一个人两面三刀的社会人,享受的是,猎物在自己的抓下挣扎,却又永远找不到出路的快感。
他不断地扰乱一个正常的正在学校的女孩子的思绪,干涉她,逼迫她,通过各种不齿的途径。
就是喜欢看别人因为自己变得鲜血淋淋,接着或压抑或疯狂,最后的最后,得到身体,不过是那最轻易的一个环节。
他不注重道德或者人格,在外的表现都是为何符合这个社会对“好男人”或者“有能力的男人”的标准,只有私底下,成为他掌下猎物的人,才会知道他这一面。
然而,逻辑上,他挑选的猎物是精心推算过的。
他的猎物不紧紧是要贴合他身体的需求,还有其他各方面的。
而陈若对于他来说,简单、单纯、女学生、不谙世事、善良,因为他跟陈若母亲的关系,反而还还能制约她。
弱者,通常没有勇气去面对亲人和社会的舆论,还会将体贴和善良发挥到极致,将自己牢牢的困在男人的爪牙之下。
所以男人一点都不害怕,加上自己的职业关系和社会关系,他精于此道,还没有任何损失。
待杜元茗和陈若双双躺在床上,元茗的推算告一段落。
当然,凭借一人的言辞太推算一个人的人格,也许会有片面之处,但是通过元茗对陈若的了解,对她此刻情绪的感知,也已经八九不离十。
元茗对拥有反社会人格和变态人格的类型人群,天然的有种敏感的雷达。
陈若窝进元茗的怀中,怯懦道:“。。。。元茗。。。。你可以亲我一下吗?我。。。我很害怕,身边没有可以倾诉的人,也没有可以相信的人。”
杜元茗在陈若的额间落下轻吻。
陈若朝外嘘了一口气,道:“你会不会怪我没有告诉你?”
元茗道不会。
如果仅仅只是家庭破裂,大家都会找人倾诉苦楚,但是若是这类型阴暗事件,一般很少有人有勇气告诉“朋友”和“外人”,而自己的母亲又更不能告之,父亲已经被化为“坏人”的行列。
对于陈若来讲,已经没有别的选择。
选择烂在自己的心理,反而是受害者通常的反应。
所以陈若才会同她的联系渐渐变少,到最后基本就不再联系。
一个人若是对现实产生了怀疑,就不再是个别性的怀疑,而是对所有的事情所有的人都会盖上一层阴霾。
元茗摸着陈若的脑袋,轻声道,如催眠般:“我知道,乖。”
陈若的声音渐小,嘻嘻笑了一声,道:“今天你看到的那个男生,看起来是不是很一般?我知道的。。。。但是当时。。。。我想,如果有一天那件最坏的事情真的会发生,我为什么不把第一次给真正在乎我的人呢?然后我们就同居了。。。。不过,到现在,也不过是失望再失望罢了。追我的时候还不错。。。我知道,也许是我的脾气也变坏了,没有以前可爱了,没有办法忍受他身上我不喜欢的东西。。。。或许我们两个都有错吧。”
善良的女孩儿,还在帮别人解释。
元茗道:“你跟他。。。。没什么关系,不适合很正常,没有谁能轻易找到适合自己的人。”
陈若的脑袋贴到杜元茗软软的胸口上,笑着“嗯”了一声,便睡着了。
陈若一觉睡到了下午。
元茗从早上开始,就在想事情。
中途接到季如宪的电话,问她在哪里。
元茗本来就有些烦扰,面对烦扰问题根源之一的男人,她的口气有些生硬,道自己出去旅游了。
季如宪笑了两声,似乎没有听出她语气里面的不愉快,道:“什么时候回来靖州?不声不响的人就消失了。”
你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哼,就是不告诉你。
杜元茗缓和了一下语气,道:“不知道诶,“大哥”,到时候提前告诉你,行吗?”
提前告诉你?哈,开什么玩笑。
季如宪笑着挂了电话。
接着杜衡的电话又进来,他那边吵吵嚷嚷的,好像在车站还是机场,有广播播报的声音。
他道:“你要赶我走,也不用自己先跑掉啊,放心,我不会为难你的。等我从台州回去,就搬家,成不?”
元茗道可以。
杜衡嘁了一声,道:“像你这么冷漠的女人,看谁要你。”
关你什么事呢啊喂!
他就不能向个正常的三十多岁的男人一样说话讲究一点尺度吗?
元茗反驳道:“反正不会逼你要,着急什么?”
不管杜衡在电话那头“喂喂喂”,便挂了电话。
她现在没有时间跟他们啰嗦,她要想怎么解决陈若的问题。
动了我的女孩儿,不论是谁,你给我等着。
元茗在心中有一个初步的计划,而这个计划的许多环节,一个人是解决不了的。
她打电话给周放,问他有没有时间,有的话,飞回台州来。
接着是晋海,晋海大大咧咧又冲动,但要是陈若的事情,他一定会紧紧闭上嘴巴。
当然,元茗没有跟他说具体的事情,只是先让他用深网查一下,那个男人“余凯”的资料。
陈若醒来,轻松愉悦的吃下元茗做的鸡蛋包饭。
元茗将自己初步的计划跟她简要讲了一下,陈若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最亲密的朋友。
元茗继续道:“小若,你不要怕也不用担心。如果不解决这个男人的问题,你永远都无法安静愉快的生活下去。而晋海和周放,我相信他们会为了保守秘密,也相信他们,会为了你的事情尽全力。”
元茗定定看着她道:“你是受害者,不需要为那个人的错来背负任何东西。”
陈若被元茗说服,元茗这才告诉晋海事情的真相。
晋海在那头简直要发疯,他咒骂着“畜生”“畜生”“猪狗不如”“禽兽”。
杜元茗道:“阿海,你现在要冷静下来。我们现在有一致的目标,你必须保持清醒的头脑,才能最大限度的帮我们小若解决问题,明白吗?”
晋海不能飞回来,但是可以通过远程沟通和监控实施计划的某一个必要的环节。
晚上周放一到,三个人一台笔记本电脑便汇聚到一家咖啡厅。
他们特意选了二楼僻静无人的角落。
元茗坐在靠窗的地方,周放在她的左手边,陈若在右边,桌面正中央的显示屏上,是晋海一张强忍镇定的脸。
陈若为了避开晋海的视线,将电脑往旁边挪了一点。
元茗道:“这个计划一定要避开小若,如果余凯知道跟小若有关系,这个陷阱不一定能成功,这种人一定谨慎多疑。所以我们需要有一个诱饵。”
余凯曾经的交往对象,还有之前接触过的客户,晋海都一一列出了资料表格。
一个男人喜欢的女人,是有一定的规律的,要从众多不同的女人身上提取出他最可能感兴趣的部分。
基本上,就是纯洁、娇弱、可爱、年轻这一群体,越年轻对近五十岁的余凯越有吸引力。
他们的计划也很简单,就是通过“诱饵”来吸引余凯,然后暗地推动他,而他本人,自然会重演在陈若身上发生的事情,具体事件也许不一样,但是方式和目的最终都会一个模样。
晋海录下所有过程,就算他们无法通过证据控告他,因为“诱饵”的真实身份不能曝光,但是让余凯身败名裂,同陈若的母亲离婚都是能够预估的结果。
也是他们努力的方向。
元茗道:“我们现在没有合适的人选,所以,我来扮演“诱饵”。”
在座所有的人都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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