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造梦者叶开》第47章


若是换了别人,他连多说一句解释都嫌浪费,可面前之人却是叶开,是那个独一无二的叶开。
不管他愿不愿意承认,每一次见到叶开时,充斥在他内心深处的孤独和恐惧都会减轻许多,就如一根弦在紧绷了良久之后,终于遇到了些许松缓之机。
所以他只有直言问道:“你是走,还是不走?”
叶开忽然道:“我当然会走。”
傅红雪瞳孔骤缩道:“现在就走?”
叶开含了一丝苦笑道:“现在不行。”
傅红雪立刻决绝无比地转过身去,仿佛再也不想看到叶开一般。
他的话仿佛已经说完,耐心也似乎已然用尽。既已无话可说,无心可交,那么呆在此地也是白费功夫。
叶开却在他身后叫道:“我刚才说的话,你是不是一点都不信?”
他一动不动地望着傅红雪,眼中似含着如着晚秋落叶般薄薄的悲哀。
浪子的笑总是淡然洒脱的,就连那浪子的悲哀也是淡淡的,触不到眼底,也就达不到人心里,只有懂的人看了才能明白。
他很少会露出这样的神情,可对着傅红雪的时候,许多事却总由不得他做主。
傅红雪本不该停下来,可这次他却停了下来。
可他的脚步停了下来,心却好像飞到了某个人的身边。
但他依旧固执地没有回头,把那颗躁动不安的心给压了下来,他微微仰起头看向那碧空,声音淡漠道:“刚才那话你自己信吗?”
叶开道:“我也不敢全信,因为这不过是猜测。”
即便他说得振振有词,说得天花乱坠,这一切也没有实际证据。
傅红雪道:“无凭无据,自然是猜测。”
若放在平时,他根本不会说这句话,可面对着叶开,他的话也略多了一点,语气也平缓了一点。
叶开道:“既然是猜测,那就想法子去证明它。”
傅红雪这次终于回过了头,用那黑亮如夜的眸子一动不动地瞪着叶开。
叶开仿佛是习惯了他的瞪视,面上只是微笑,笑得像是那初晨的阳光,虽然暖意融融,却并不耀眼灼目。
叶开对着人的时候总是如此,傅红雪却很想别过头,无论是熹微晨光还是午时骄阳,他都不习惯直视这阳光。
他握紧了手里的刀,面上敛着眉,口中冷着声问道:“你要如何证明?”
叶开微笑道:“要证明就得留在这里,把想不清的都弄清了,真相自会大白。”
话音落地,傅红雪却忽然冷笑道:“只怕未必如此简单。”
叶开的话并非全然荒谬,可执着于此地便是荒谬中的荒谬了。
但他从不是执迷于幻象之人,更远非轻信旁人之人,若执意留于此处,那便是另有原因了。
若要探究原因,眼前不就有很好的一个么?
放眼四周,他实在找不到比这更好的理由了。
叶开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面上的笑意越发地浓了。
但这次他却没有感到丝毫的悲哀,反而品察到了一丝奇异的趣味,这点趣味在他和傅红雪的相处之间实在难得。因为傅红雪是一个很擅长折磨自己的人,可他在折磨自己的同时,也折磨了另外一个人。
所以他接下来便说道:“我留在这里,并非是为了别人。”
傅红雪只道:“但他们已是你的朋友。”
他说的‘他们’可以是陆小凤,也可以是楚留香,更可以是任何一个叶开在这里遇到过的人。无论叶开遇到了谁,似乎都能和他们成为朋友。
叶开叹道:“他们是我的朋友,那你呢?”
傅红雪冷冷道:“我不是你的朋友,更不是你的兄弟。”
他握紧了手里的刀,仿佛那是他生命中唯一的支柱,可他越握越紧,手心却越握越冷,冷到极处的时候,似含了一块千年的玄冰。
叶开笑道:“你不想当我的兄弟,那是你的事,我想把你当兄弟,却是我自己的事,这与你有何干系?”
傅红雪慢慢道:“看来你已病得不轻。”
他垂头凝视着手里的黑刀,仿佛那奇丑无比的刀柄上刻满了字,他想看得再深一点,看透人这一生所有问题的答案。
可是他既看不透也看不到,就如他永远看不清叶开那深沉如海的心。
但比起叶开的心,他更看不明自己的心。
叶开听了后只叹道:“如果这也叫病,那我早就病入膏肓了。”
他说这句话时便只看着傅红雪,仿佛除了对方再也看不进旁人。
他说话的神情也很认真,认真得没有一丝戏谑,没有一丝玩味,仿佛把前半生的认真都汇到了这一句话里。
傅红雪的身体微微一动,仿佛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给撼动了一番。
但仅仅是一瞬之后,他便又变成了一座冰雕的柱,石塑的像,被重重冷意所包裹着,这世上仿佛再没什么外事外物能让他动摇了。
傅红雪没有去看叶开,而是转过身。
他这次转身之后,便再也没有回头。
叶开也没有试图拦住他,因为他知道对方越是在乎一个人,便越是要对一个人无情,他的无情练就了他的刀,他的刀却成了他心底的一口伤。
这伤却是他天生而有的,每次即将愈合之时,他又会把结痂狠狠撕下来,撕出血肉模糊方才罢休。
所以傅红雪越是听进去了某句话,便越是要假装没有听进去,越是想对某个人好,便越是想甩脱他,以前如此,现在也是如此。
叶开也不怕对方回去之后会遇到危险,这世上或许有傅红雪不懂的毒,却还未有能毒死他的毒。
再说傅红雪若是真有心怀疑起什么来,自然会发现一些他以往发现不了的东西。
叶开知道他应该是对的,虽说这自信有点咄咄逼人的意味,但他自认为自己的运气还算不错。
旁人中毒多是痛苦难耐,生不如死,他却偏偏能做场场好梦,会众多风流人物,这若不算运气好,他就不知道什么是运气差了。
但一想周边埋伏的众多人马,他便微微沉下脸来,微一提气便踏空而飞,如燕翅轻翻一般跃入陆小凤所在之地。
陆小凤似乎也没想到他回来得这么快,还有些楞乎乎地瞅着他。
他身边的沙曼倒是已穿戴整齐,只是仍旧一脸古怪地瞧着叶开,仿佛瞧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会说会笑的木偶一般。
可惜叶开偏偏不是个木偶,而是个会蹦会跳的人。
他接下来便笑着朝陆小凤招了招手,问道:“你是不是有许多话想问我?”
陆小凤若是没有想问他的话,那他就不是陆小凤,而是一只陆小鸡了。
陆小凤叹道:“我想问的话太多,可这里却不是说话的地方。”
叶开看了一眼沙曼,若有所思道:“这的确不是说话的地方。”
沙曼只道:“这是不是适合说话的地方,也不是由你们两个决定的。”
叶开见她已有些接受了自己的身份,便微微笑道:“你若是想听,不妨留下。”
沙曼却扬了扬脸道:“你让我听我便听么?那我偏偏不听了。”
说完这话,她竟一甩袖子便转身离开了,她来时似一只清风,走时如一抹幽云,这天下任谁也留不住风,收不住云。叶开不能,陆小凤自然也不能。
不过陆小凤见她就这么任性地走了,面上倒也生出些无奈的意味。
他能走到这个地步,也多亏了沙曼的相助,此时要将她支开,心中也不免有些愧疚。
但这愧疚却没有在他心中停留太久,因为他知道沙曼不是那等喜欢闷气的女人,她就算是生了,也不会生得太久。
陆小凤这便看向叶开道:“我以为你已经走了。”
他说的自然是上次少林的一别,说起来那一别引发的种种事端,无论是对他来说,还是对叶孤城西门吹雪来说,都是让人难以忘怀。
叶开叹道:“我也以为我这次睁开眼,会看到另外一个人。”
可他看到的仍是陆小凤,那个熟悉而又可爱的陆小凤。虽说相逢的场面有些尴尬,但能再见到这四条眉毛的男人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陆小凤说的是“走”,他说的却是“看”,这两者意味不同,可放在此间语境,却是大大相同。
陆小凤眼神一跳,跳得如同烛火一般。
“你方才似乎还很不好,如今却好得差不多了?”
叶开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便点头道:“我也不知为何,慢慢地便好了起来。”
初时他也被宮九的强烈冲动给吓了一跳,所幸离了沙曼之后那股子诡异的欲望和冲动便平息了下来,如今再见到沙曼,他心中也没有半分涟漪,想必宮九的意识已然沉眠下去了。
他的意识沉眠了,有人就得顶着这张皮走遍江湖了。
叶开露出一丝苦笑道:“我本以为要让你相信我得多费些周折,没想到你这么快便相信了。”
无论他多受感动,他都不得不承认,陆小凤认他认得太快,简直快得有些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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