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天下为棋》第8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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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很清楚,自己没有兵权,是四大异姓王中压力最少的,可是水溶的内心还是十分不舒服。
将自己的性命、荣辱寄托在别人的怜悯上,这个感觉实在是糟透了。
与其说水溶对妻子的情感已经消失,还不如说,到了现在,水溶已经看清了现实,不再像当年那样,认为太上皇和皇帝会宠信他一辈子。可是水溶却不能记恨太上皇也不能记恨皇帝,也只有将满腔的负面情绪倾泻到妻子的头上。
在水溶看来,南安伯是父亲,在这个世界上,父亲要儿女的命,甚至告发儿女不孝,都是天经地义的事儿。更不要说,南安伯并没有直接下令。只要说一句小孩子胆小,把自己吓死了,或者说下人照料不周,都是容易过关的。对比之下,自己冒犯天威,这才是大问题。
南安伯的想法跟北静王正好相反。
在南安伯看来,水溶的内侍会出事儿,不过是有人想找借口除了水溶的王爵,换而言之,只要水溶不再是北静王,就不会有事儿了。可南安伯的事情却不一样。虽然说,没的那个孩子是南安伯的亲闺女,可这个闺女的身份特殊,南安伯更害怕上头认为自己的原配妻子慧仪郡主的死,会跟自己有关系。
就在这两个人胡思乱想间,却听见太上皇打发权昌过来招呼他们:“两位伯爷,怎么还在这里站着呢?陛下邀两位一起去长乐公主那边呢。”
水溶的反应快,连忙行了一礼,道:“公公,公主殿下到底是年轻女子,我乃是外男,就这样去公主殿下的帐篷,是不是不大好?”
权昌笑眯眯地道:“靖北伯说得哪里话来!这不是陛下也在么?陛下是长乐公主的亲祖父,有陛下在,当然是无妨的。再者,兰陵长公主和嘉善长公主也在那边呢。不妨事。”
水溶很想说很妨事,可是他到底不敢扫了权昌的面子,更不敢违逆了太上皇的意思,只能慢慢地跟了上去。
秋猎场上的帐篷很多,长乐公主的帐篷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走了大约两刻钟,太上皇一行人就来到了长乐公主的帐篷前。
还没等帐篷门口的宫人通报,太上皇就闻到了一股极好闻的味道,说了一声好香,不等宫人打起帘子,太上皇就自己动手,掀起了帘子,进去了。
太上皇这一进来,可把帐篷里面的四个人给吓了一跳,纷纷站起来给太上皇行礼问安。
“免礼。”太上皇挥挥手,让女儿、孙女并贾玖起身,自己却径直往主位上坐了:“你们倒是好生自在,居然躲在帐篷里面吃肉。这是什么?看上去不像是御厨们准备的。”
之间帐篷的中央,一只小小的四方桌子,桌子上摆着铜铸的火锅,锅下烧着上等的银霜炭,上面的烟囱里不时地冒出火星子。围着那小小的烟囱,是一只不大不小的环状的锅子,这会儿,汤水已经烧开了,发出嘟嘟嘟的声音,伴随着破碎的气泡,一股子鲜香味儿直往鼻子里钻。
太上皇翻着面前绿褐色的东西,他觉得这个应该是某种植物的叶子,偏偏这种植物,他还不认得。
长乐公主道:“皇祖父,也是玖丫头特地准备的,说是一种叫做海带的海里的植物,无论是油煎了,还是油炸,又或者是煮着吃,都是极鲜美的。”
太上皇挑了挑眉毛,道:“当真?”
兰陵长公主和嘉善长公主都道:“自然是真的。女儿们都吃了一大堆了。”
太上皇顺着兰陵长公主的手指看了看那一堆竹签子,忍不住道:“你们倒是会享受。”说着,就做了下来,道:“玖丫头,你弄些我尝尝。”
贾玖笑道:“陛下,您要的海带,就在您手边的小坛子里面,都是已经处理好的,只要放进锅子里面烧热了就可以吃。此外,除了海带,还有香菇、青菜和豆腐,至于别的,就是牛羊肉和御厨弄好的各色鱼丸肉丸子了。这个也没有什么稀奇的,也不过是借着好汤底,吃个热闹罢了。而且这东西火气大,回头还有吃菊花茶败火。”
太上皇道:“罢哟,朕不过是说了两句,倒是引得你这一车轱辘的话来!”太上皇也不客气,左右看了看,学着两个女儿将盘子里面的食材往锅子倒。
这张桌子也不大,本来就是刚刚好让兰陵长公主、嘉善长公主、长乐公主和贾玖四个人围着一起吃火锅的,如今多了太上皇一个,五个人挤一挤也就算了,可东平郡王、西宁郡王外加南安伯靖北伯几个,位置肯定是不够的。
贾玖到底也没好意思让着五位在边上站着,看他吃,转头还是吩咐了几句,让下面的人将另外一个锅子拿出来倒上汤底,又支了一张桌子,请这四位入座。
好在长乐公主的帐篷不小,这桌子又不大,两张小桌子也摆得下。可没成想,桌子支好了,食材也取来了,东平郡王四人没来得及入座,皇帝带着国师来了。
正文 第十五章第八十七节 封赏
小小的帐篷里面,挤进来这么多人,越发显得拥挤了。长乐公主和贾玖没有办法,干脆将帐篷的帘子摘掉,将茶炉子放到中间来,上面搁上不大不小、深浅也刚刚好的砂锅,边上用六张不大不小的高几,高几上放着各人的碗碟餐具,包括吃火锅必须的漏勺和长筷子,每人的身后,又是一张小桌子,桌子上是各种食材,有小太监随时注意需要。
当然,有资格坐下的,也只有太上皇、皇帝、国师和三位公主殿下,就连东平郡王西宁郡王靖北伯和南安伯几个,也只能坐在边上的小桌子上,用之前的火锅。
至于贾玖,就只能在地下伺候了。
他的身份太低,又是女子,以他的身份,在太上皇和皇帝面前能够捞到这样的活计已经算是不错了。要知道,东平郡王几个还没有这个资格呢。
至于贾玖本人的意愿,早就被上面的两位君王无视了。反倒是国师,在别人不曾注意的时候,将目光停留在贾玖的身上。
自打贾玖成年,不,更早一点,自打贾玖参加过宫妃大选之后,贾玖就开始一点一点地跟道门拉开距离了。虽然说这是出于女性的矜持和出于男女之别的考量,可对于道门来说,对眼下唯一一个有可能通过金衣道子一脉的考核的金衣道子候补放手,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儿。
偏偏之前贾母又病着,如今贾玖难得出门一趟,道门当然要过来逮人。
国师坐定之后,他的眼睛留不时地往贾玖身上瞄,虽然国师做得相当隐秘。加上国师的气度在哪里摆着,也没有让别人觉得有什么不对,反而觉得国师注意贾玖实在是天经地义。唯有长乐公主,对国师的行为无端地生出几丝不安。
长乐公主道:“本宫发现,最近几年,只要玖丫头离开家门,出现在外头。国师也会在不久之后到场呢。”言下之意。国师的各种围追堵截做得太过频繁了。
国师微微一笑,放下手里的酒盏,道:“公主所言甚是。确是如此。贫道奉命。随时留意彤云流的状况。”
长乐公主万万没有想到,国师居然一口承认了。
长乐公主道:“国师有这么闲吗?”
国师道:“非是清闲,实乃彤云流对道门意义非凡,不容有失。”
长乐公主道:“可是。您是国师呢。难不成,连您都比不上玖丫头来得重要?”
“是。”国师很干脆地承认了。“贫道乃是银衣道子,若论地位,与金衣道子齐平。不过,如今玉清山上的银衣道子不下五位。其下的银衣道子候补更多。而眼下,道门唯一的金衣道子却不在,同样。金衣道子候补如今也只有彤云流一位,而且。道魁认为,彤云流很有可能在最近的时间里面通过考核,成为下一位金衣道子。”
长乐公主听说,也放下了手里的东西,收起了脸上的笑容,道:“一旦通过的考核,玖丫头就要选择道侣了,是不是?”
国师道:“公主殿下,并不一定是道侣,而是同修。”
“同修?”长乐公主先是一惊,继而一喜,忍不住追问道。
国师答道:“是的。道真一脉最高剑典需要一位金衣道子和一位银衣道子共同修习。道门并没有明确规定,修习最高剑典的金衣道子和银衣道子必须成为道侣。”
长乐公主道:“可是玖丫头是女子,而道门的银衣道子,听说都是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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