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制狂_宝姑娘》第65章


确有点不安,但现在也没有了。”
他点了点头:“这件事我并没有怪你。这是怀信人生中所遇到第一个,也可能是最大的挫折。他很愧疚,也很无助。他需要为毛头做一些牺牲来平衡他的压力,这并不怪你。他不会想不到你已经忘了。”
“但我会对他好一点的。”我说:“前些日子是我对他不好,以后我真的会的……我可能没有很认真的对他表达过,也可能是因为我从小的环境告诉我,我必须尽量保持理智,虽然我并没有很好的做到,但我……的确不是一个很有激情的人,也不像盛小姐那样时刻显得很需要他,但我很爱他。也许我们会出于家族关系感情破裂,但我确实很爱他。”
他说:“你爸爸还不清楚这件事,但你妈妈暂时并不希望你们拿证,否则你们的基金会会陷入危机。只要怀信愿意,费家的确可以帮忙,但白道的生意还不足以支撑那种动荡,黑道的钱只要进去,不论收益多少,都会让你们家的基金会冠上洗钱罪名。”
我点头:“这我明白。”
“你妈妈比较支持现在的局面,这样一旦出现绯闻,可以立即利用盛家撇清你们的关系,免除对你们家基金会的影响。但雯雯肯定不会同意。”他说的都是真相:“万禧龙赚的是钱,基金会赚的是名誉和关系。一旦基金会出问题,万禧龙在你这一代就会失去上升的可能性,你们家在上流社会的地位也会立刻下降。”
“我爸爸这些年一直在改革基金会。”可惜一直没有很好的进步,因为不涉黑是基金会的根基。
“这只是现状,我认为你有必要想清楚,所以才告诉你。我也希望在你爸爸知道这件事之前拿出解决方案,但目前的确没有合适的解决方案。你爸爸很可能会因此反对,因为这种程度的损失,相当于两代人都白白奋斗。”他毕竟跟我爸爸接触少,因此不像说起我妈妈那么笃定:“我只希望你能相信怀信,在你爸爸面前做些坚持。”
我不由沉默。
直到听到这句话,我才觉得自己好像嘴快了。刚刚表了半天忠心,现在问题立刻就来了。我妈妈这几次都说我爸爸好像已经发现了,很可能已经有了态度。
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态度,因为我爸爸是那种不发脾气,但主意特别正的人。不过从费子霖的态度来看,在结婚的问题上,他肯定没能跟我爸爸达成共识。虽然婚恋自由,但也得看是什么样的婚恋,我跟费怀信一旦结婚,我家立刻牵连蒙受巨大损失。
往坏了想,费家现在已经对孩子投入到了天文数字的地步,费怀信也因此残疾。如果我家现在答应结婚,那么一旦婚后费家出于经济考虑或和苏家的关系而决定放弃找毛头,到时我们家拿什么再要求?如果要求,费家不用做任何事,只要公开我跟费怀信的结婚证,我家立刻就只剩舍弃基金会的唯一选择。
这是极端情况,但它很可能会发生。因为在利益中,任何关于人品的看法都是靠不住的,靠得住的只有实力。何况毛头已经丢了一年,现在生死不明。
我妈妈也没有同意现在就结婚,想必也是出于这种顾虑。
道理是这样,可费子霖赶在这个关口上提,弄得我很没办法。但我还是得明说,哪怕因此让费怀信伤心:“我爸爸已经知道了吗?”
“你妈妈说最近就会提。”
“我可以跟我爸爸讨论这件事,但我不能在他面前坚持。”我这话是借口,他也必然明白我的潜台词:“他身体不好,我不能让他激动。当务之急还是先找到毛头,如果我爸爸觉得现在的局面是最好的,我也不想反对他,虽然基金会主要是在落后国家,但它对找孩子是有一定帮助的。”
他没说话。
这次的谈话真是让我觉得好累,但想也知道,费子霖不可能愿意白白让他儿子残废。跟我家联姻对他家最直接的好处就是万禧龙能够帮助他们快速洗白,对我家的好处就是多了一条非常有用的黑道关系。但这对他们没有风险,对我家则有致命风险。
我愿意相信费怀信对我是真心的,因为他也可以联姻别的贵族小姐去洗白,苏先生就有女儿,还比我家势力大。但费怀信已经为我搞成这样,健康已经无法再回来,费子霖就必然要尽量结婚来挽回费怀信受到的伤害。
这场角力是家族之间的,他选择跟我谈这件事,也是因为我是当事人,跟费怀信有感情牵扯,当然比较好说话。
所以这事让我有点尴尬,思前想后,还是决定联络我妈妈问问她。
我跟我妈妈把事情说了以后,她果然说:“你爸爸的确是这个意思。”
“我爸爸现在是不是在生气?”
“还好,只说想见见毛毛,但费子霖现在很想谈这事,他就先不能见了,等你身体好了就回来看他。”
“可是你上次不是答应费怀信同意他娶我?”
“上次孩子是你弄丢的,这次是盛萌萌偷的,情况完全不一样了。如果孩子是被人贩子拐了,那费怀信断条胳膊就的确能嫁了,因为那样错在你头上,他这样担着是他疼你。但孩子是盛萌萌偷的,那他活该断,谁让他处理不好她?”她说:“你爸爸的意思是现在不能嫁。找到孩子再慢慢考虑这件事。”
“喔……”
“我知道你爱他,爱他你可以跟他在一起,但结婚不行。一张结婚证立刻就会让你失去基金会的继承权。”她最近可能正在为这事不高兴:“怀信这孩子也忒有心计。”
“他只是怕我跑了,因为我老是含糊这件事,也没有跟他承诺过什么。”
她冷笑一声:“这话没错,他是怕你跑了,你爸如果是个小职员,他说不定得怎么控制你。不过你爸如果是小职员你就能嫁他了……总之你们谈恋爱就谈恋爱,结婚的事暂时不用考虑,如果毛头死了,费家就算杀了盛萌萌,你爸爸也绝对不让你嫁给他。早晨虞雯也给我打电话说这件事了,我也是这么告诉她的。但是他们肯定要从你身上下手,你不要再感性,理智一点。”
“那我还不是第三者?”
一直背着这个恶名真是够了。
“第三者是道德问题,给黑帮洗钱是法律问题,孰轻孰重你必须分清。”我爸的意见历来控制着我妈的立场,虽然她之前其实有点动摇,现在显然坚定了:“之前你为了孩子难受,他安慰你,他们家帮着找,我就不想让你想这些问题更烦。但现在既然这件事提上日程了,你就得明白,恋爱是你要谈的,家里不可能牺牲一切让你去结婚。谈恋爱你跟他*,生孩子,这些都没事,你开心就好。结婚证暂时不能拿。”
虽然以前就隐隐感觉到我家是这个态度,但我的确没有细想。而且我妈在刚知道这件事时也给予了支持。但的确,当时情况特殊,而且那时丢孩子的主要责任的确在我,我家就必须得跟费家说好话。
我也不知道费怀信这次这么做,是不是想要利用我的感情。
说他不会的话,他的确有这个智商。但说他会的话,他在感情上也有充足的理由,因为他已经纠结对“我以后会不会离开他”这个可能性纠结了有一段日子了。
既然费子霖已经在跟我家沟通这事,那费怀信必然也清楚,不过我还是没有主动跟他提。
费怀信的伤最近还在恢复,勉强可以下床,但还不能去看李太太。
他的左手依然很凉,我经常捂着,希望它能热起来,但总是冷得透骨。
他还老安慰我,我就半真半假地说:“你现在搞成这样,让我有一种巨大的道德压力。”
他没说话,神色并不意外,一般来说,这种暗示性的话,他就算不知道前因,也能猜到几分。
“我现在还是想埋怨你找不到毛头。”我说:“但你都这样了,这就显得我不近人情。”
他似乎松了一口气,说:“你一直参与女权活动,所以我不敢说。”
“说吧。”
“我认为这本来就是我的责任。”他说:“父亲付保护孩子的全部义务。”
“那母亲作什么?”
“照顾她。”
“纸尿裤都是你换了。”
“不是这样的照顾,其它类型,比如教她吃饭,教她搭配衣服。”他苍白着脸色,笑着说:“父亲要负责保障全家人的安全。我承认我比较男权。”
我不由笑:“你又没逼我不工作,也没逼我必须生儿子。这种程度不算不公平。”
“我是想逼的。”他神色诡异:“去那个村子的路上,我还发誓无论如何都要把你关在家里。但是我做不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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