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辰在北》第19章


第六次踹门,莫北风终于有动静了,门被打开,他手上端着一杯水,看上去像是中场休息,等会儿继续奋战的模样,他稍微歪着头,眼神中带着几分询问。
我双手叉腰,看他这不知情的模样简直哭笑不得,为他发出的噪音想要一脚踹过去,直接踹死得了,却在看见他拿浑然无知的天真表情时,不自觉为他辩驳,心想他一定不是故意的。
莫北风扮猪吃老虎的事儿办了不是一次了,可惜每次我都上当,还上当得不亦乐乎。
我拍着他的肩膀,带着几分恳求的意味,长长得叹出了一口气:“求你了,把音响关了,太难听了,要唱歌,等没人的时候,成吗?”
我本带着几分玩笑,结果莫北风反而愣住了,他手里握着茶杯,手指用力到有些泛白,他眼神飘忽了会儿,然后哦了一声,准备关门。
直觉告诉我,我方才说的话,或许戳中他的心弦了。
在我眼里,莫北风浑身都是秘密,他是哪儿的人,家庭状况怎样,为什么会一个人住在这儿,怎么能变成现在这样的性格,我统统不知道。
我甚至成了江瑜眼中,乃至所有人眼中那唯一一个被他认可的朋友。
可我这个朋友,总是走不进莫北风的心里。
我拦住了莫北风准备关门的手,抿着嘴,瞪向他,莫北风先是被我的举动弄得一头雾水,随后拨开我的手,开口:“我不唱,等会儿就关。”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连忙解释,见他又恢复的面瘫脸,忍不住问出口:“我是想问你,你刚才那表情是什么意思?你那声哦又是什么意思?”
未等莫北风回答,我便跻身进了他的家,站在玄关伸手从后面关上门,客厅有三分之一的位置摆放着的是他的音响,话筒放在了沙发上,茶几面上还有许多零食袋。
他本一个人玩儿的惬意,可此时屋里舒适的换机,却笼罩着压抑的气场。
我拉住了莫北风的手,心里五味杂陈,我对他说:“我刚才说你唱歌难听,是开玩笑的,我和白木花她们也经常这样损对方……如果你觉得伤自尊了,就直接告诉我,别让我不明不白的离开,还不知道为什么招惹你生气了。”
莫北风沉着眼色,回答我:“我没生你的气。”
“可你分明心里难受。”
他稍微底下了头,直视我的双眼,莫北风的个子很高,我与他对视需要仰头,可此时他低下头来的角度,正好与我的脸平行,我与他之间,仅有十厘米。
他告诉我:“其实我,不太会生你的气。”
说完,我愣住了,一知半解地皱着眉头,他继而解释:“你对我那么好,我对你,总是生不了气。我刚才只是想到了以前的事情。”
莫北风的声音轻柔,说出那句‘你对我那么好’,竟让我心里有些泛酸,原来我对他的好,他都明白,偶尔趾高气昂,偶尔小孩子气的行为,并非全然无知,而是知道我对他好,所以和我闹着。
只是他说的以前的事情,是我不知晓的他的过去。
45。045 上当N+1
莫北风靠着沙发,双腿盘着,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怀里抱着抱枕,说了一长串话,他说:“我爸爸还活着的时候,就很喜欢这首歌,那时我还小,他喜欢唱给我听,我还记得与他一起追看电视剧。 他唱的那样深情并茂,久而久之这首歌就映在我的脑中,从小到大,我也只会唱这一首歌。那天你带我去ktv,我突然发现,原来你们喜欢听得歌与我喜欢的并不一样,所以我就买了音响回来,打算缅怀一下过去的,结果……”
说这些事情的途中,他的眼神凝视着茶几上那未喝完的半杯水。
酸奶伸出舌头舔着杯壁,每舔一下,杯中的水便会荡起一层涟漪,莫北风仿佛也随着那一圈圈涟漪,进入存在脑海的回忆之中。
莫北风说的结果,就是我站在他家门口,告诉他,他唱的难听,让他换个没人的时间再唱。
被他这样一描述,我竟然是站在恶人的角度,用言语打击了他伤感的过去,我顿时心生惭愧,想给莫北风一个安慰,便伸出手从他背后绕到他的另一边肩膀,半搂着轻轻拍打。
我没想过要打击莫北风什么,我以为我以他的关系,已经经得起这样的玩笑,只是他比我想象中要脆弱些。
莫北风的肩膀微微颤抖,我心里顿时揪了一下,我不知他的过去,他向来一个人独来独往惯了。从他的话语间也听得出,他父亲过世很久了,这样的回忆,或许牵动着他心中的伤口。
我皱着眉头,双手抱住了莫北风的肩膀,心里想着各种安慰的话语:“你别难过了,我只是和你开玩笑的,你想怎么唱都行……要么,我陪你唱也行。”
此话一出,莫北风立刻正襟危坐起来,摆着一张严肃的脸,认真地看向我:“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我诧异他的转变竟然可以这么快,不过是一句话的时间,方才还蜷缩在我怀里肩膀颤抖缅怀过去的悲伤青年,转瞬变成挑起眉毛一脸奸计得逞骄傲得意准备看好戏的模样,我一时间无法接受。
我睁圆了眼睛看向莫北风,手指颤抖地指向他:“你!你刚才……你刚才难道是骗我的?!”
莫北风眨了眨眼睛,摇摇头,说的诚恳:“我没骗你,我爸爸的确过世很久了,这首歌他也的确唱给我听过。”
我的大脑一片混乱,连忙摆手:“我说的是你刚才根本没有哭!”
莫北风一脸看傻瓜的表情看向我,撇了撇嘴,双腿架在了茶几上伸得笔直,依旧抱着抱枕,舒适地靠在沙发上,拿起遥控器重复了方才那首歌。
《滚滚长江东逝水》的前奏在我耳边响起,巨大的声响震得我瞬间明白过来,他竟然又用小花招博取我的同情心,让我妥协,然后达成他某些无聊的恶趣味!
我伸出手指,颤抖得犹如杨大姐手中的锅铲,咬牙切齿地对着莫北风说:“你不去当演员,实在太可惜了!”
由于自作孽,我在莫北风看似平淡,实则满含刀刃的眼神中将《滚滚长江东逝水》这首歌重复了五遍,终于学会怎么唱了,于是莫北风建议我们大合唱,又将音量调高了些。
不愧是人民币砸出来的装备,即使整栋楼都能听见震耳欲聋的声音,在莫北风的房里,也依旧听不出歌曲的杂音,我与莫北风合唱一个多小时的歌曲,从怀旧老歌唱到了经典戏曲。
晚上十一点四十分,我用沙哑的嗓音对莫北风道别。
而彻底疯狂了两个小时的音浪,换取了第二天收到的电话通知与信件。
午饭时间,电话里传来的声音说,如果我再扰民,就报警。
下课之后,回到家里,塞进门缝里的投诉信附带另一张纸,告诉我,401具有威胁楼栋所有人身心健康的音响,只允许在上午九点以后,下午四点以前使用,并附上分贝限制。
46。046 至少你漂亮
莫北风买音响唱歌在江瑜眼里看起来是‘不务正业’的行为,所以在他拖稿一星期后懒散的行为便被江瑜勒令禁止了。
音响的遥控器被江瑜带走,房间里塞了足够他吃一个星期的伙食,江瑜甚至将莫北风的房门钥匙也拿走了,一旦他出门就绝对回不去。于是我找莫北风时,他的眼下都有一层黑眼圈,疲惫的站在门口与我聊天,既不想回房间面对庞大的工作量,也不敢踏出大门一步。
我笑话了他好一阵,偶尔给他做点儿好吃的,这才让他安全的将赶稿的那些天挨了过去。
十二月中旬,l市已经入了冬天,四面八方吹来的冷风几乎要将我刮上天去,杨楠穿的像个球,得意的站在我旁边,瞥向我,笑的嘴角有些抽搐:“本来就瘦,还穿这么少,等会牵根绳子拴着你,再刮点儿大风,就可以直接拿你放风筝了。”
我白了杨楠一眼,刚想扑进白木花的怀里求安慰,转头就看见白木花弯腰钻进了齐一的车里,车里面开了暖气,齐一温柔地摘下了她的围巾,还递上了一杯热咖啡。
我与杨楠站在车外,傻了一般看向白木花,那厮得意洋洋的晒幸福,我玩笑似的朝她呸了一声,随后便瞥见杨楠可怜兮兮的蹲在马路边给李津打电话。
我心里顿时流过一阵酸劲儿,身边的好友都成双结对了,唯独自己是个单身,并且他们毫不在意的秀恩爱,而我便被迫看一出出好戏。我羡慕白木花的感情,她与齐一两小无猜,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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