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惊鸿》第90章


沈惊鸿冷了脸,抽回手就站了起来。
“沈惊鸿小姐!”
生硬的中国话传来,松井幸之已经来到她面前。
“沈惊鸿小姐,在下山本想请沈惊鸿小姐跳支舞!”
松井幸之身体站得挺直,言语间多是强势气焰,蓄了仁丹须,目光里则是阴沉之意。
沈惊鸿微笑着回头,撞上杜佑良示意的眼神,她目光陡然一凛。
“沈惊鸿小姐!”
松井幸之显然不喜欢等候,再叫了一声。
沈惊鸿冷睨着眼前的日本男人,孤傲的脸颊上隐隐浮出讥诮之色,既不伸手,也不坐下,定定的站在炫目迷离的光晕里,直看得杜佑良和松井幸之变了脸色。
徐主席一看气氛不对,立即伸手招来一名打扮妖艳的日本女子,起身在她耳边交代了几句,日本女子便靠近山本松井幸之,娇嗔的问:
“先生,我想请你跳一支舞!”
松井幸之脸色更加阴沉,扫了沈惊鸿一眼,执起日本女子的手,滑进了暧昧的舞池内。
杜佑良冷着脸,沈惊鸿也懒得回头,抬步下旋梯,朝大厅内侧走去。
大厅一侧是休息室,门虚掩着,隐隐传来几个苍老的声音。
“这个蒋介石啊!真是狠,釜底抽薪,即收了三个省的兵力,把桂系收拾得俯首贴耳!”
“是啊,听说他的嫡系中央第一军88旅就要卫戍徐州了,这当前的形势啊,还真看不明朗!”
“这徐州历来兵家必争之地,进退可守,南取首都,北进京津,这块肥肉还不重兵把守?”
沈惊鸿听着微微蹙起眉,不由得放慢了脚步,忽然,一抹身影挡住了她的前路,害她差点撞上。
来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将她拉到厅外宽敞的走廊上,沈惊鸿看清了,杜佑良冷着脸,满脸黑线,她挣扎着,没想到他脚步戛然而止,沈惊鸿一没留神,鼻尖就赚到了他坚硬的胸膛上,她痛得眉心都蹙成了一团。
“你这是做什么?”
她生气的甩开他的手。
杜佑良烦躁的扯开领结,双手扳过她的肩膀,沉着声音训斥道:
“那你刚才又是在做什么?你存心让我在松本幸之和姐夫面前没面子,是不是?”
一听这话,沈惊鸿只觉得鼻尖也不痛了,心却开始扯得慌,她冷了脸,抬眸盯着他,一字一顿的说:
“杜佑良,我也是有底线的,你刚才是什么意思,我还没问你?”
“什么意思?我意思很明了,我只需你给我几分薄面就行了,可你偏不,当着他们面前拆我的台?”
杜佑良几乎是怒吼起来。
沈惊鸿冷笑,冷艳的唇角滑出轻讽的弧度:
“几分薄面?”
“何少,你未免也太抬举我了吧,刚才你明明是想将我推给那个日本人,我有拆你台吗?你明明知道我最痛恨日本人,你还这样,你又将我置身何处?”
“他是我重要的供货商,你要得罪了他,我的订单就要泡汤啦!?”
杜佑良喘着气,忽而一拳砸在墙壁上,俊魅的侧颜布满了寒霜。
沈惊鸿昂起精致的下颚,目光幽暗而深沉:
“虽然我们之间一直是相互利用,但是你要利用我接近日本人,就是不可以!这是我的底线!”(未完待续。)
第119章 只道邮车慢
时光荏苒,公馆庭院的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渐渐萧瑟。
军中邮回的一封家书,颠颠簸簸着两个月,终于从奉天寄回了陆公馆。
“少奶奶,少奶奶,少爷来信啦!”
画眉微喘着迈着急步,跨着门槛,一边欣喜地叫喊。
沈惊鸿疾步奔到室外,激动地擦着眼泪,从画眉手里手抖地接过信封,撕开信笺,坐在铺着细毯的秋千架上读着晋川的信。
惊鸿吾妻:
三月未归,甚念!小思可会咿呀学语了吧?等我归来,我想女儿应该会懂得叫爸爸了。年幼的她,并不知道他的父亲刚刚经历一场激烈的战役,来信见详。
1929年8月18日,桂系反攻战全面打响。桂军反攻部队分朝东面、西面、北面向中央军发起进攻。我率部在北面,担任主攻的重任。
战斗一打响,枪炮声地动山摇,看到硝烟吞没了整个鱼嘴峰。天空中桂军的战机像一群黑乌鸦一样在天空投弹,不时有战机被击中,呼啸着冲向地面后爆炸。中央军也有飞机来支援,一场空中争夺制空权的大战殊为壮观。
由桂军飞行员驾驭的参加反击战的零式战斗机是之前日本拉拢桂系反蒋时卖给桂系的,甚至飞行员都是日军帮培训的,这些桂系空军比中央军更为熟悉战术,这一场打得十分艰难。
战地民众十分支持中央军的统一,青壮年和学生团主动参加援军。忙着帮运送军粮、弹‘药’和抬送伤员等等,鄂北偏寒,战斗在黎明打响,有些妇女帮熬生姜水送给前线战士御寒。
有时飞机上投下一罐物体,后来好久都没见爆炸,却闻到一阵阵香甜的酒气。众人慢慢走过去一看,发现是装酒的坛子,下降时坛子破了,酒流了一地。
参谋李灏看到酒坛子,说桂军原来靠喝酒壮胆来和中央军厮杀。我们送姜水上去不行的。也送米酒上阵地,让中央军喝了和对方拼。李参谋的提议得到了大家的赞同,动员当地百姓纷纷回去取酒,装在坛子里送上前线。
两军在紧张地对峙中。鱼嘴峰的沟壑填满了两军将士的尸体。树上、石上沾满碎肉。土地都被鲜血染红了!中央和地方的争斗。为的还是天下,这兄弟间同室操戈,相煎何急?当我们的兵力都耗费在内斗、内耗上。等日本人羽翼丰满,图谋侵占中国之时,我猜蒋校长也要急得提裤子啦!
现在中央虽然强力削藩,先拿桂系开刀,其他各地实力军阀,也不会等闲视之,他们都是为了自己的地盘和中央抗衡,根本没有把百姓的疾苦和祖国的利益放在第一位,殊为可恨!为此,对蒋校长削藩,我是铁杆支持!没有中央军的强悍,地方军难免拥兵自重,生出取而代之之心!
遥想想当年我和薛绍、陈湘、马云几个黄埔同期好兄弟,意气风发,指点江山,终因政治主张不同,投向各系,现在各位其主,虽然都是国民陆军,但派系不同,难免将来兄弟战场操戈!蒋桂之战后,我恐山西阎锡山、豫南冯玉祥,还有广东军阀陈济棠,这几部都是雄心勃勃,难为人臣,这几派与中央的血拼蓄势待发!
除了日本人的虎视眈眈、地方派系威胁到中央,听中央第三军在江西一带的清剿也是处处受挫,可见,当前中央军各处分散兵力,将来政局和军事堪忧。
晚上,山边挂上冬日凄冷而美丽的残月。在这美丽的残月面前,震耳‘欲’聋的枪炮声和山间升起的峰火狼烟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经蒋桂一役,中央第一军的战斗实力大为加强,就连我所在的88旅,战斗装备也蔚然改观。
当将士们看到战场上缴获的那些大铁家伙,惊呼一片,我们的战利品有日制t-26坦克、“弥须”装甲战车及榴弹炮、山炮、野炮等大型辎重。这是桂军第一支装备‘精’良的机械化武装的部队,号称“钢军”。有装甲兵团、骑兵团、炮兵团、工兵团等。他们得到命令从湖南开来,准备进攻我军阵地。我们对战桂军李明瑞部,经过三个多月的恶战,我们旅最终大获全胜!
身为军人,本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但每每想到你和我们的小思可,英雄嗟泪,铁骨柔情,亦是肝肠百折。不知你和孩子在加中尚好?犹念。悔当初托你密切监视千黛信子,这实为一条剧毒美人蛇,据中央调查科侦破,我们的恩公袁弘兄弟着实被此女所害,现在我却将她引狼入室,不知她要掀起什么血雨腥风?着实胆颤心惊,你要万分谨慎,切不可置自己于险地。
对了,近几日,薛绍率其部从我驻地经过,我们把酒一叙,得知他未婚妻李敏君秘密加入了中华复兴社,听薛绍说她的未婚妻,有一次她在执行一次任务,走到街上却被熟人认出,原来是自己以前辞退的丫环,那丫环叫了她一声,她假装不认识,但那丫环穷追不舍,引来旁边有好几个望过来,她为了不暴露目标,于是低声对丫环说道:花儿姐,我们去那边树林说话。结果,那女佣没有防备地跟着唐琼走。
刚进入到小树林,唐琼就悄悄拔出尖刀,朝丫环的腹部刺去。她望着丫环因不相信而睁大的双眼说道:“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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