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经_如清欢》第25章


“去他妈!”西原焦躁地从炕上坐起来,骂了一声,从背包里翻出烟盒带上围巾走出土碉房。
高原上的夜空显得深沉而苍寥,气势磅礴却不经世事,有种大美而不言的寂寞。
夜色下,桑南一个人在玛尼石堆前转经,这里的孩子有种和他们年龄不相符的成熟和陌生。桑南对西原亲近,也是因为他跟着她生活过几个月。西原站在远处看着这个袈措教出来的孩子,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个生于高原长于高原的孩子,总有一天还会离开这里,他会有一场真正的修行,虽住于世界,却能笃定自己内心的去向,苍生浮华过眼,一念须臾之间。
这个善良的、和容城和一样的孩子啊。
她有多久没有这么平和地想起容城了?
“咦,西原阿佳,你怎么还没有睡觉?”桑南看见西原就过来了。
“出来抽烟。”西原弹掉烟灰,问桑南:“桑南怎么还不睡?向日葵住在哪?”
桑南指了指中间的一个帐篷,“我和花哥住在这个帐篷。”
“你居然没有和你的袈措堪布一起睡?”
桑南不好意思笑笑,告诉西原:“阿佳,你不知道的,袈措堪布不喜和他人住一起。堪布一直是一个人住,昨晚是我第一次和袈措堪布睡。”
西原挺意外的,西原指着右手间的另一间帐篷问:“那里住的谁。”
“那个帐篷最大,住着白玛阿佳和两个师兄。”
西原“嗯”了一声再没有说话。
“西原阿佳,我要去师兄那里取水,你要吗?”
“不要了,你去吧。”
“好,外面冷,阿佳你早点睡。”
西原捻了捻已经熄灭的烟头,又点了一根烟,然后往前走。
前面就是向日花和桑南一起住的帐篷,帐篷帘子没有放下,向日花蹲在那里倒出背包里的东西,一边擦上面的不明液体,一边念叨“这个不要脸的男人”之类的话。
西原循着光源和嘀咕声过去,“向日葵你大晚上干嘛呢?”
向日花吓了一跳,第一反应就是趴在地上的物品上,呵呵道:“姐你怎么大晚上不睡觉。”
西原进去坐下,翘起腿抽着烟说:“向日葵,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呢?”
“没,没有!什么都没有!”
有问题!西原踢了一脚他地上的包,吐着烟圈说:“捂的什么,来让姐看看。”
趴在地上的向日花讪笑着说:“姐,真没什么,真的。”
西原一手夹着烟,眯着眼睛说:“别捂了,不就是杜。蕾。斯么,我都看见了,男人备着这个很正常,多有责任感。”
西原只是语言上调笑下向日花,谁知道他真的起来了。一副英勇就义的样子,“看见就看见了!”
而西原无言地看着地上的一堆盒子,半天感叹道:“向日葵,你的副业不是走私避孕套的吧!”
“这真不是我的!”面对一堆各种尺寸、牌子的避。孕。套,单纯的向日花真是无力洗白。
相比向日花的娇羞,西原却对这些特别感兴趣,西原扔掉烟头,大大方方地蹲下研究起来。
西原蹲下挑了两个盒子,问:“卖不卖?”
“我不是……”向日花瞪大眼睛,捂着额头无力地摆摆手:“不卖不卖,姐你拿走吧!”
“谢啦,有时间给你画画啊。”西原走到帐篷口,又回头对向日花说:“你赶紧收拾了,别教坏桑南,他还小。”
西原说完拿着盒子走了。
向日花赶紧把地上的东西装完,感叹道:“女人真可怕。”
西原刚出来就见有人进了袈措的帐篷,西原也跟着过去。
西原站在袈措的帐篷前,能清楚地听见里面男人说的话。
“二哥,他们在多曲出现了,有三个女孩都被带走了,两个十八岁,一个十六岁。白玛姐为了救一个女孩,差点被——白玛姐的二伯简直不是人——”
男人声音压地很低,亦很愤懑。
西原未听见袈措的回应,是被水声隔断的。
西原一直以为袈措是个简单直白的修行者。
这一刻她才意识到,她也不了解这个男人。
袈措过于神秘,以至于西原怀疑她听到的水声是袈措故意做出来的。
西原有点烦躁和无缘无故的慌乱。她只能盘着腿坐在雪地上又抽烟。
不一会儿,男人从帐篷里离开了。
袈措也出来了,走过来拉起西原。
袈措二话不说,把西原拉进帐篷。
西原看见地上有个大盆,少半盆水,西原把手伸进去搅了搅,微温。
“胡闹。这么冷的天你跑出来干什么?”袈措连怒都是严肃沉和的。
“干你!”西原挥着手里的避。孕。套答得顺溜。
袈措没有太大反应。
“忘了!说这个你不懂。”实在没想到早上洗脸都那么困难,现在真的有水洗澡。
西原抓了一把黏在一起的头发啊,撩着温水笑着对袈措说:“我想和你一起洗澡。”
Chapter 23自渡
西原抓了一把黏在一起的头发,撩着温水笑着对袈措说:“我想和你一起洗澡。”
袈措还是没有太大反应。
半人高的大木盆,西原过去嗅了嗅,问:“这是哪来的,干净吗?”
“我自己做的,只有我一个人用过。从我的要求来看,它很干净。”
“好嘛好嘛,我的要求不高。”西原把身上的避孕套全都掏出来。
“我能洗吗?”
“能。”
帐篷里只有一个火盆,微冷,冬天的装束臃肿而厚重,西原当着袈措的面开始脱衣服。
袈措没有回避,认真地仔细地看着西原的举动。
西原脱衣服的姿势很随意,落在袈措眼里,成了一种不着痕迹的美丽。
这是袈措第一次看女人脱衣服。
西原西原,这个女人她叫西原。
袈措最初的记忆是从兰木寺开始的。
没有正式的证明,他虽不是僧人,但他从婴孩时就长于此。
功课、转经、听师兄们辩经,这些他都做过。后来的经历亦是他不可避免的,袈措也明白了为什么从一开始索达堪布就没有想过真正留下他。他并不是死心塌地的信奉这里。袈措很少花精力去记忆一件事情,三十年来他对佛门唯一的深刻印记就是往佛龛里的添油,信徒们每天都会往佛灯里添酥油,那时候他还小,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晚上把这些满溢的酥油舀出去布施给需要的人,然后第二天再会任由信徒添满。周而复始,谁都不会厌烦,那几年里,他就陪着他们添奉酥油、以额触地。
木兰寺的墙是暗红色的,明黄色的,清晰而深明。其实早些年的木兰寺并不如现在这么好看,近几年藏地旅游业迅速发展,这些墙都拆过,翻新过。时代和人都一样,要往前发展。当时政府的政策是修旧如旧,其实所有人都知道,修旧永远不会如旧。
后来越来越多的人跑来闻这里的骚膻味,大昭寺广场上有人等艳遇;也有年逾耄耋的信徒十年日一日佛陀加持;传说八廓街的金房子三百年未曾褪色,墙上有仓央嘉措写给玛吉阿米的情诗。人生而矛盾,选择了繁华才会向往归于平淡,袈措看见过无数的行者往玛吉阿米墙上写下文字,祷求属于自己的默然相爱,千年皈依。袈措一开始不明白,见得多了,他就知道了。这些都是关乎记忆,关乎情怀,关乎和自己老去的这个年代。
他一个人修行了这么这么多年,袈措第一次想记住这个女人脱衣服的记忆。
留住一场记忆,别人会用相机,西原是用画笔,而袈措只想用心神去记忆。
袈措这样的男人,很难死心塌地的信奉一件事。西原偏偏就看中了这一点。
西原笑着脱得只剩内衣和内裤,红色的,成套的。
西原跨进了大盆,然后解开红色的bra搭在边沿。
水有些凉了,西原眉眼弯弯地对袈措说:“要不要一起来洗。”
袈措竟然真的摇了摇头。
“很舒服,就是水有些凉了。”
袈措听后,往前走了几步,端起火盆上的热水走到水盆后面。
西原的身体很干净,水很清冽,她及腰的长发全部放在前面,盖住了她的胸,西原的胸不大,但是形状很美好。袈措从后面只能看见西原白皙美好的后背,脖颈上的水珠顺着蝴蝶骨一直滑到腰窝处,然后没入水中。
袈措把手中的热水顺着大木盆壁慢慢倒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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