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若梦_帘重》第122章


我被秀佳打来电话说要重新去量衣服尺寸时,才知道这事。
“我从不想结婚。但既然决定要结,就要名正言顺天下皆知。”钱唐淡淡说,“声势越大越好。宝贝,你喜欢中式还是西式的?其实无所谓,反正要在两地举办两场——”
我立马提出不同意见:“我不要。”
钱唐误解了我的意思,他说:“也好,在本城里办一场足矣。我也不想举办两场……”
我觉得两场都多余。
刚开始我想在教堂举办婚礼,因为感觉比较神圣。但钱唐听完后,他先不做声,随后从电脑上给我搜出来一张照片。
我随便瞥了眼:“嗯,这是一个T字项链——”
话还没说完头就被钱唐狠狠敲了一下。他挑眉:“十字架都不识,好有脸去教堂?”
我被钱唐奚落到脸都红了,只好嘟囔说:“我没看清!”
“我俩没一个人是天主教徒,不能去教堂结婚。”顿了顿,他干脆说,“对,寺庙也行不通。别想鬼点子。”
我不情愿地闭上嘴,开始思考第二个方案。既然不能在教堂里结婚(因为那时候圣诞节刚过去不久,我才想去教堂结婚)。那第二种我喜欢的结婚方式,就是简约,极度简约。
比起钱唐开始能欣赏大红大紫,我那会确实年轻,觉得寡淡和简约更显得自个儿很有态度。比如朴素的结婚,没宴席,没乱七八糟的忍围观,避免所有那些麻烦以及可能麻烦的事。
钱唐自然反对,皱眉:“不办婚礼,你将来会后悔。毕竟,人这辈子只能举办两到三次的婚礼。”
看我一下子沉下脸,他才微笑改口:“特长生,你不想让别人看你穿婚纱嫁我,嗯?有些事,我确实不想偷偷摸摸的,因为不需要这种方式。”
“但你知道我爸有很大可能不来这,你父亲又刚过世。到时候你打算怎么跟别人解释?解释多了,你能开心吗?再说,举办婚宴那么多细节,那么多问题,咱俩商量肯定又得吵,何必呢?合着大办婚礼,参加的大伙儿都高兴了,就咱俩不高兴了。如果真这样,这不多余么。”
钱唐若有所思地玩着手里的鼠标,暂时没说话。
我估摸有戏,继续发挥自己刚从庭辩课学的忽悠技巧,说:“你要为了礼金,那更不需要。大红包收着的就那么几个,你举不举办人都会塞给你。小红包没什么用,还不够折腾。”
要在以前,这通胡说绝对糊弄不了钱唐。但怎么说呢,钱唐那时候也是伪装得好,确实还没那么快从父亲去世这事里走出来。我冷眼瞅着他写字,都写什么“近来始觉古人书;信着全无是处”这么倒霉的话。
然而钱唐也偏偏挑着那时候向我求了婚。这人骨子有股劲,你越觉得他该悲观厌世或者该清高朴素,他偏偏笑眯眯地表明自己不是这种人,再搞出花团锦绣的东西砸给你看。我想,这也是他以前当编剧时自己读阳春白雪,却写恶心巴拉的剧情娱乐大众。他总知道别人想要点什么。
但我早学会怎么对他,跟钱唐一定不能有任何迂回。你只要把自己坦诚摆在他面前,然后装可怜就行了。
这我太会了。
钱唐沉默片刻后做最后的挣扎:“不举办婚礼,你会后悔。我不想听你以后抱怨我。”
我大手一挥:“我晚上没多吃一口包子还跟你这后悔呢,这点小事算什么?再说就算我抱怨了,你也一堆借口堵着我呢。”
钱唐这才微笑说:“这话也是。特长生,以你的脾气,我看你总有东西要抱怨的。”
☆、第1章 。7
大概因为小时候缺乏小伙伴;我一直对群架有憧憬;只可惜每次都机缘巧合错过。现在;我坐在医院病床上独自懊恼;旁边是裹着被子再度沉睡过去的程诺。
在那场充话费送的混乱中,没人受重伤(即使有人受了伤;凶手肯定也只有一个,我也就不说她是谁了)。除了程诺在屁股上挨了几下;其他人的脸都被直接抽出了几条深深的血痕。其中钱唐的伤势最重,眼珠整个充血,先被医生拉去做了检查。
钱唐母亲和我爸正在隔壁的病房里交谈。就像小时候被请家长;我不知道他们说什么;内心只有种遥远的挫败感;来自莫名其妙的地方。正在烦恼的时候,眼睛一亮,钱唐检查完走出来了。
他表情显得没什么大事;小创口被包扎了下;受伤的眼睛被白纱布蒙着。钱唐像个有礼貌的海盗样坐在我边上;若无其事地往自己脸上点了点。我凑上去亲了他没受伤的脸一口。
“特长生,我一直认为你是我认识女的里排第二麻烦的。直到我发现,你居然还有个朋友——”他的表情半笑不笑。钱唐对现在的乱局心态倒是挺好,他一贯挺冷静的,“婚葬礼嫁的不少繁文缛节有存在的意义,仪式里凝结着别人的感情。我们这事确实弄得草率,有欠考虑。”
我转头直直盯着钱唐眼睛,过了会,很认真地建议:“嘿,咱俩悄悄走吧。”
钱唐刮了下我鼻子:“还是不想见你父亲,嗯?”
“我根本就没邀请他来,也根本不需要他祝福——”在钱唐要打断我前,我简洁说,“我的事情我自己能做主,他早就说不认我了。况且咱俩都已经结婚了,他再怎么反对也没招,现在也完全没必要留在这里再听他们啰嗦教训。”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死拖着钱唐胳膊要拉他起来,钱唐却不动。
“举行这种简单婚礼是一码事,在双方家长前溜走是另一码事。特长生,要走你一人走。”
我恼火地说:“姑奶奶刚结婚,凭什么现在还让我一个人走?赶紧的,你也跟我一起。你自己还留在这里干嘛,再等着被打吗?姑奶奶可不要自己的新生活从医院开始,我今天要高高兴兴的结婚!”
钱唐却捏住我的手,他表情慢慢变得有点严肃。沉吟地说:“有些事情,我确实没告诉你,特长生,你父亲当初为了你的事,和我做过约定。我很多事情也做的不道地。你父亲现在之所以厌恶我,还因为他觉得我把你的生活毁了——”
我不耐烦地截断他:“我的生活早就被你毁了,我爸现在要再毁了你,姑奶奶到头来什么都不剩!行了,别叽歪了,走吧!”
钱唐问我:“你现在想去哪儿?”
我看了看外面,现在也就七点多。但我说:“你想去哪儿,我都陪着你。”
他笑了:“那我就想留在这里。”
“放屁!你神经病啊刚结婚就想在医院里待着。赶紧走,你这个窝囊废!!!”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钱唐拖到门口,却发现一个人正诧异地打量我们。
程诺的父亲脸上也挂彩了,不过他没严重到钱唐那样还有纱布包扎。四目相接很尴尬,我还正在犹豫叫不叫“程伯父”,他先开口“你们没见到过我,我也没见到你们。”
说完,这大叔就面无表情地和我们擦肩而过,进去看他女儿。
我还发愣,钱唐在耳边轻声提醒我:“特长生,你还拉不拉我走啦?”
我还真顺利把钱唐拉出了医院,等就剩下我俩的时候,立刻换成钱唐牵着我走了。他自尊心其实也不低,就算现在想解决我爸,但内心依旧隐隐介意自己在众人面前被自己母亲抽伤这事,因此乐意赶紧离开医院。只不过,他假正经就在于一定要我拖着才肯走。
而且钱唐总是把做坏事想得更长远一些:“以后有什么不想做的事情,都能赖老婆身上就好了。”
我郑重思考几秒,说:“那他妈绝对不行。”
“看你多会说话。”
如果说有什么词语能概括我们头两年的生活,那么这词儿我思考了下,貌似可以用“心已死”来形容。反正可能是我性格问题吧,钱唐也早不是什么青涩小男生,我俩一致赞同的是结婚感觉还可以,但其实也就那样。对幸福感觉程度的问题,羡慕那种结婚后双双踏入另一种生活的人。
钱唐在前三个月里,还会冷不丁地眯着眼睛上下仔细打量我。估计又在思考自己怎么结婚了,不过,他再也没半夜把我拽起来废话。
领证后,钱唐很自然地开始对我有问必答。除了拷问最喜欢的前女友是谁,他笑眯眯地说“是祖国母亲”外,经常是我问到他不高兴了,钱唐才会再丢开我自己练练字去。
我知道了很多重要和不重要的事。
比如知道直到现在,我妈依旧一直偷偷提供我的生活费。钱唐倒是没动这笔钱,直到CYY竞拍一个海外版权,当时公司现金流紧张,在没问过我的情况,钱唐毫不犹豫地动用了这笔钱外加我放在他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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