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男朋友是个病娇》第80章


“你可以这么画,但我打算画简单一点的。”
“你要画什么呀?”
“月饼。”陆曦毫不犹豫,一看齐小乐已经要提笔了,又赶忙拦住她,“等一下,老师说要画贺卡的,你得把纸对折。”
“对哦,我忘了。”
两个小孩分别对折了自己的彩纸,埋头作画,安静了大概五分钟。
五分钟后,陆曦感觉自己的胳膊被戳了戳,他把笔一丢,认命地转头:“又怎么了?”
齐小乐举着自己的彩纸给他看:“嫦娥长什么样?”
彩纸上画了一个巨大的圆,大概是月亮,一个像是兔子的形状,可能是兔子吧。
“嫦娥是神仙,仙女。”
“仙女长什么样?”
“……”陆曦下意识地揉了揉自己的脸,“是女的,很漂亮的那种女的。”
“很漂亮呀。”齐小乐开始遐想,“那肯定穿着特别长的裙子,拖地长裙,还有长头发,大眼睛。”
陆曦没觉得这样的女人多漂亮,但他不打算打击齐小乐的积极性:“嗯。”
得到肯定的齐小乐,高高兴兴地开始画嫦娥。
陆曦也转回去继续画自己的贺卡——他的贺卡很简单,画了一个大月饼,然后写上中秋节快乐五个字,就没了。
他的字在同年龄的孩子里已经算是很漂亮的,作业经常被班主任当做样本展示,还得过几次区少年儿童硬笔书法奖。
他没什么心情画贺卡,草草写完了事,探头过去看齐小乐。
齐小乐在十分认真地画着……嫦娥的裙子。
一层一层又一层,上面还画满了蝴蝶结,弄得像块大蛋糕一样。
“……这是,嫦娥吗?”
“对呀,很漂亮的大裙子,我要给她画出来最漂亮的大裙子!要比灰姑娘的裙子还好看,所以我画了好多好多蝴蝶结!”
“……这叫奢华。”
“蛇花?”
“没什么,你现在还不到知道这个词的年纪,以后我再给你解释。”
“好呀。”
等齐小乐终于对嫦娥的大裙子感到满意的时候,那上面已经画了足足二十三个蝴蝶结——陆曦特意数了两遍。
“真好看。”齐小乐评价,“你觉得呢?好看吧。”
陆曦抿了抿嘴,把涌到嘴边的评价吞回去,换了个会让齐小乐高兴的:“好看。”
齐小乐嘿嘿笑起来,在彩纸空白处写了“祝爸爸妈妈中秋节快乐”几个字,把卡一折,完事。
“好啦,晚上回去给爸爸妈妈。”
“嗯。”
“你的呢?画好啦,我想看看。”
陆曦默默地递出了自己的贺卡,齐小乐打开一看,问的第一句话是:“这是什么馅儿的月饼?”
“……不知道。”
“那你能不能画成栗蓉的,我喜欢栗蓉月饼。”
陆曦拿过贺卡,在月饼上写了“栗蓉”两个字,又递还回去。
“这样就好多了。”齐小乐满意地评价。
陆曦不知道齐小乐的评价标准是什么,不过他其实也不太介意月饼的馅儿,因为他不喜欢吃月饼。
他又拿着自己的贺卡,想了想,问齐小乐:“我能不能把贺卡送给你的爸爸妈妈?”
“咦?你的爸爸妈妈呢?”
“……他们不想要贺卡。”
“可是,老师说要画送给爸爸妈妈的贺卡啊。”
陆曦撇了撇嘴:“又没说是送给谁的爸爸妈妈。”
齐小乐若有所思:“好像是,那你晚上来我家吃饭好了,我们可以一起把贺卡给他们,你给我妈妈,我给我爸爸。”
“好。”陆曦说,终于觉得自己高兴了一点儿。
如果是齐小乐的妈妈,收到自己的贺卡应该会很开心地夸奖自己画得很好,而不是像自己的妈妈,匆匆扫一眼就放到一边,敷衍了事地说一句“陆曦真棒”。
而且齐小乐的妈妈,一定会发现月饼是栗蓉馅儿的,然后会问他是不是喜欢吃栗蓉。
虽然他不喜欢。
但是被那么问的时候,还是会很高兴。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中秋快乐哦!!!
第三十七章
陆曦这几天明显被什么事情困扰着,或者说,他在烦心某些事情。
我有心问问他怎么了,又觉得我应该给他一点自己思考的时间,就像我在烦恼的时候他会耐心地等我说出来一样,我也该给他同样的自由,而不是在他还烦心的时候给他又添一层乱。
关心则乱的乱一般都是添乱的乱。
暑假快结束了,作业差不多快写完了——我不会的地方都问了陆曦,因为开学会有新学期测验——就剩下几篇读书报告和作文的作业。这类作业是我最讨厌的,但拖到现在不得不写,我慢吞吞地在纸上划拉着,一个字一个字地凑。
小的时候我写不出作文,陆曦给我讲过一个波比的故事。
他说,有个小朋友写作文要写两百字,他写“我喊我家小狗,波比波比,小狗听见了,跑来了。”,写完一数字数不够,他就写成“我喊我家小狗,波比波比,小狗没听见,我就又喊,波比波比,小狗听见了,跑来了。”……然后这样周而复始,凑够两百字之后,才让小狗听见跑来。
当时我笑得昏天黑地,陆曦甚至担心我会不会笑得噎过气去,等我终于不笑了,他很严肃地说,这种做法是不可取的,不能这么做,然后监督我凑出了两百字作文。
可惜现在要凑的是八百字,还是个材料作文,还要写议论文,弱项中的弱项。
我好不容易用爱迪生的电灯泡开了个头,感觉自己文思枯竭,探头过去看看陆曦,他的进度居然和我差不多,只不过他的开头用了普希金,看着好像比爱迪生高端一点。
“陆曦,陆曦。”我戳戳他,“这个作文你要怎么写?我觉得我一点头绪都没有。”
“嗯?”他回过神,愣了愣,思绪终于飘回了作文纸上,“……材料立意可以从两个方面,一方面是要多听取别人的建议,只有自己认为好的未必是最好的,另一方面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自己觉得好才是最重要的……看你想怎么写了,通常来说,第一个立意比较正,不容易得低分。”
“可我觉得第一个立意不太适合我写……至少我没办法真心实意的地那么写。”
我自己也知道这是个挺大的毛病——我几乎听不进什么其他人的话,脑后天生长反骨,说的可能就是我。只不过平时也没什么人会给我提建议,这个毛病才不那么显眼。
“那就写第二个。”陆曦笑了,“写得言辞温和一点就好,比如……你看,你可以继续用爱迪生的例子啊。”
“我觉得爱迪生都要被我用烂了。”
“好用就行。”
我摸摸鼻子:“那你呢?你打算怎么写?”
“我啊……”他顿了顿,少有地给出了不确定答案,“我想写第二个,但又不确定。”
“嗯?”
“小乐,你觉得出国怎么样?”他突兀地换了个话题。
从陆曦的语气里我明白了——这就是这几天一直在困扰着他的事情。
说实话,乍一听到出国两个字,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里去了,可是看看陆曦平静的神情,我就又把心放回了肚子里:“你是说研究生出国读,还是大学,还是现在?”
“要是是研究生那时候的事情,我就不至于想这么久了。”陆曦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对不起,一直没和你说,你担心了吧?”
“还好。”我说,为他终于主动和我说松了口气,“但是为什么突然提到出国的事情?”
“我爸我妈还是没能坚持到我高中毕业。”他撇了撇嘴,语气相当无所谓,“不过他们两个都自诩知识分子,要协议离婚,我爸离婚之后要去美国的分公司,他想把我带到国外去读高中,直接拿绿卡在那边上大学。”
我听得有点发愣,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那……然后呢?”
陆曦垂下眼帘,食指点了点我的手背,画着圈:“没有然后,我说我要考虑……其实本来不该考虑的,你在这边,我还没有能力带你一起去国外。可是他们要离婚了,我总得从他们两个知识分子手里拿点什么东西走,马上我就要成年了,以后他们连抚养费都不需要给我。如果是带我出国,这大概是我能拿走最有价值的东西了。”
我把他的手握住了,合拢在两只手的掌心里,揉了揉。
他让我觉得心里很难过,却又不知道怎么安慰他。我不想和他说诸如“这样想是不对的”或是“他们毕竟是你的爸爸妈妈”之类的话,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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