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凌烟传》第50章


以她与张起灵相处这么久对他的了解,他没有动作就说明他是默许了自己的行为,便放心大胆的将手覆在了他的面上,从额头到眉心,手指拂过他的眉毛和眼睛,再从鼻梁一直滑过人中和嘴唇,最后手掌停在了他的脸颊边,依依不舍的细细看了一遍,这才放下手。
古话说过,美人美在骨不在皮,男人,亦是如此。
书中也曾写到过,女人是水做的,清澈无比,男人则是泥做的,浑浊不堪。现在看来,不尽然啊,起码这放在张起灵的身上,是不适宜的。
张凌烟赞叹道:“你们俩骨相都生的这样好,羡煞死我了。”四子和张起灵听到她的这句夸赞,不约而同的看向了张凌烟,心下都是拿她没辙,她张凌烟认定的事情,轻易更改不了。
其实四子是觉得张凌烟太过看重男子的那种锋利如刀的脸廓和气势了,她总因着自己很是女性柔美化的一张脸配着锋利的眼眸而苦恼,就觉得不搭配极了,但在四子看来,是别具一格的美感了。
而且她这样凌厉的一张脸,也没有太多的恬静和柔弱被保留下来,一双眼睛一抬,立刻就能把人锁死在原地,冻成寒冰。
张起灵倒是接了一句实话,“你都有这样一副脸孔了,还有什么好羡慕旁人的。”四子跟着连声附和。
张凌烟认真的看着张起灵,轻笑出声,“你难得这么认真的夸人。”
“实话而已。”
“我可不是这么容易知足的人,看着别人的好,总是要羡慕的。”
四子无奈的摇了摇头,张起灵点了点张凌烟的脑袋后便继续放空目光了。
张凌烟嘴角挂着笑容,就枕在四子的腿上闭上了眼睛,待她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世界里是一片白色。
她看着头顶的天花板,愣愣的想了许久,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见着的,只是做的一场梦。张凌烟立刻重新闭上了眼睛,眼睛紧紧地闭着,但是快速转动着的眼球出卖了她的清醒。
如此反复几次,她终于是放弃了。
沉沉的呼出一口气,没想到在那段残酷黑暗的时光里,自己竟会是如此的留恋,不过真说不舍得的,当然不会是那无望的气氛,而是那始终站在自己这一边的人。
方才的张凌烟有一个瞬间是害怕醒过来的,在她的心灵深处,既然都是无望,她宁愿永远留在过去,起码还有可以相伴的人。
现在的自己,可以称得上是孤立无援,一无所有。
随着意识的逐渐恢复,她感觉到手上挡着的重力,她偏过头侧目看去,愣住了。
张凌烟不用怎么思索就认出了趴在床边熟睡着的人是张启山,从她的这个角度,只能看到凌乱的发丝和挺直的鼻梁,以及他紧紧与自己相握的手。
她有些难以置信,未曾想到张启山会一直呆在这里,记忆里从墓中出来之后,就只在医生处理伤口时她被痛醒时看到了张启山,那时的自己模模糊糊间看到了他紧绷严肃的一张脸,还未来得及再看清楚些,视线就归于了一片黑暗。
张凌烟就这样扭了一会儿脖子就感觉到不适,手指头不由自主的动了动,本就浅浅睡着的张启山立刻就醒了,半睁着眼睛抬起头正对上了张凌烟一双清淡的眸子。
他脸上立刻露出喜色,有些激动,也有些语无伦次,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将张凌烟的手握得更紧了些,睁着一双眼眸同她四目相对。
良久,他才反应过来,掀起被子的一角,将张凌烟的手放了进去,便起身对张凌烟说道:“我去找医生来看看,你先休息。”
张凌烟也不同他客气,闭上了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为什么大家连续两章没评论了,你们是跑路了吗?
虽然我知道许多都在潜水啊,偶尔也冒冒泡啊
第50章 第五十章
张启山知道她心里有坎儿,不快活,正好自己本就是亏欠着她,自然没理由没资格去生气,只是见着她执拗的把头故意偏过去,脖颈纤细,瘦骨嶙峋得让人心里头难过。
他把医生叫过来后,就站在一旁等着医生检查,张凌烟对他是有些意见,但是伤在自己身上,她还是极配合医生的,就是有些呆愣,每次医生问到些什么她都要反应好一会儿才轻轻的点头或者是摇头。
眼睛始终连瞥都不愿瞥过张启山站着的地方。
一番简单的检查下来,医生取下了听诊器,走到床尾处停了一下,示意张启山跟出来,走到外面的时候,张启山将病房门轻轻带上,这才转向医生,等着他说结果。
医生将手中的报告单结了个尾,便交代道:“人是醒过来了,但是你也看见了,明显精神头儿不太好,这几天要尤其注意,只要有一点点的异常都要及时通知我们,特别是伤口的炎症,更是要小心护理。”
张启山一一应了下来,然后又追问医生饮食方面,医生想了想,便说道:“保险起见,今天还是挂葡萄糖,明天看看情况如何,没有问题的话就可以吃一些白粥了。”
他谢过医生后,便回到了病房里。刚走进去,就看到张凌烟偏着头,执着的看着窗外,待他都走到了跟前,她的眼珠子都未转过,眼睛也没眨过一次,就愣了神一般入迷的看着外边。
张启山就做到了床边,张凌烟看着窗外,他看着张凌烟。
许久,张启山觉得他自己看得眼睛都有些发酸的时候,张凌烟才慢吞吞的收回了目光,在移动头部的时候不可避免的眼神要落到张启山的身上,她倒好,选择垂下眼眸缩小看到他的范围。
张启山有些气不过,但依着她的病人,也不能对她发火,只能硬憋着,不见张凌烟说话,他也就死活不开口,两个人就在这吊着,看谁到最后先败下阵来。
神奇的是,这一次是张启山先服了软。
“你现如今什么也不用想,安心休养,堂口那边的事儿我会叫人盯着的,放心便是。”提到堂口,张凌烟才难得的看了他一眼,也就是单单一眼。
张启山没等到回答,空气像是凝固了一样的静止,面露尴尬的他轻咳了两声,才算是自己寻到了一个张开口的由头,接着说道:“这几天我都会呆在这边,等你稍稍好了些,我再通知二爷。”
这回张凌烟总算是将注意放在了他说的话上,她想要开口,就发现自己因为紧闭着嘴巴,唇都有些粘黏了,废了好大的劲儿才扯开了紧紧黏在一起的嘴皮子,一开腔便是哑得厉害的嗓音,“佛爷公务繁忙,我这等小人物受不起。”
本来她音调就有些高,直接从喉管里混着空气嘶出来的声音更显得尖锐刻薄,如同指甲在金属片上挠出来的那种抓声般让人头皮发麻。
张启山就知道她开口就不会有什么好话,索性顾着她的病情,也不同她计较,更不往心里头,默不吭声的站起身,理了理有些褶皱的被子,坐到了一边的椅子上。
医院病房里配的都是那种笨重冰凉的木头椅子,坐了一会儿便腰酸背痛,着实让人受不了,但张启山害怕压在被子上,张凌烟会不舒坦,只能再凑活凑活了。
张凌烟见着他也不说话了,便打算换个睡姿继续闭上眼睛睡觉,但是立马她就发现自己浑身是伤,手脚上又包着厚厚的纱布,根本自己就是动不了的。
首先是没什么感觉,就是感受不到自己手脚的存在,张凌烟有些恐慌,硬是用身体带着去移动,瞬间就袭来一阵钻心的疼痛。
她没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
这引起了张启山的注意,他立刻伸出手稳住了张凌烟微微颤着的肩膀,他的语气里带着责怪,“你是不知道自己伤得有多重吗?乱动什么。”
张凌烟就是想活动活动手脚,但是心中憋着的气让她不愿开口求张启山,她冷哼了一声,闭上眼睛,但是手指头还在尽力的动弹着。
张启山这才明白了,于是握住了张凌烟的手,帮她活动手指和关节,动作极其轻柔,生怕自己手劲儿一下没收住伤到了她。
一番功夫花下来,张启山觉得自己的腰压得更酸了,但是他只是咬紧了牙关,将不适感憋了回去,仅仅是瞳孔颤了颤。
不论她怎么伶牙俐齿,他好像能看到隐藏在这些锋利芒刺下的那个脆弱敏感的孩子,只能用言语和戒备将自己全副武装起来,使自己不会受到伤害。
但张启山只觉得她世故且天真,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无孔不入的,即使你武装得再周全,总有一些东西如气味,如流水,丝丝缕缕的就漏了进去,时间一久,外边还是完美的坚硬外壳,但里面,老早就已经被腐蚀得千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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