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不掉你》第52章

十位选手按照序号站在自己的专属位置上，等待指令，与此同时，综艺也在网上直播着。其实对于这种比赛类综艺来说，直播并不常见，可ATY品牌亚洲负责人执意采取这个方式，他要求先进行现场直播，之后再剪辑成精修版的综艺放到各大视频网站上。
这十位参赛选手中，时薇的容貌无疑是最出众的，她今天穿了个很有设计感的半身裙，长发微卷，红唇妩媚，眉眼间藏着自信。这十位参赛选手中有华裔，也有气质不俗的混血儿，可和时薇一比，都泯然众人。
穆辰坐在观众席，听着观众们讨论参赛选手的颜值，大家都在猜测时薇是不是哪个网红想通过这个综艺进军娱乐圈，穆辰眉目染上点冷然，那是他们不知道这个综艺过预选赛有多难。
没点天赋，根本没有资格站在这里，没有那么简单。
下午1点，比赛正式开始。
摄像头打开，所有装备各就各位，直播通道也开放了。观看直播的人不多，可时薇明白，她在乎的人应该此刻都守在电脑前紧张地看着，她的父母、室友、实验室的朋友……时薇深吸了口气，平复情绪。
主持人先放了个关于香水的介绍短片，以及调香的基本知识，再一一介绍了评委，评委共有三位，两位是中国调香师，还有一位则是来自法国的调香师。
第一轮，主持人在放映屏幕上放调香主题：【宴会】；该香水受众：俄罗斯女人；年龄受众：30岁到40岁。
时薇看到这个主题的时候，其实愣了一下。
调香师有很多种，自由的、传统的、商业的……但无论调香还是香水，一大趋势都是在往商业化的方向走，也就是说，要调出符合大众口味的、能够满足受众人群需求的香水。很多传统品牌的优秀调香师都对此表示不屑，认为这样的商业化香水失去了灵魂，他们更强调香水中能表现出来的灵气，不止是甜腻的味道，还有香水中的韵味。
时薇一直注重香水的灵魂，差点忘了这是ATY品牌举办的比赛，这本就是个商人的决策，目的在于利益最大化。
旁边的参赛选手已经开始着手调香，时薇还在思考俄罗斯女人会喜欢什么样的味道，她在调制香水方面要求比较高，不然也不会迟迟做不出答应送给穆辰的男香了。
时薇决定选取甘苔调，又称西普调，这种香调的气味有湿润感，层次丰富，时薇想俄罗斯终年寒冷，气温低下，他们应该会比较喜欢这种香调的香水。
当开始调香的时候，时薇又遇到难题了，她发现，有很多香料，她闻都没有闻过。到底是资源太少，她能买到的香料很大众，一些特别的香料她买不到，也不够了解，在这种情况下，她能利用的香料变得有限。
调香时间规定在2个小时以内，距离半个小时时会提醒，时薇前面耽误了不少时间，最后临近截止时间时，她才匆匆忙忙地调完。
第一轮结束，大家站在各自的位置忐忑地等着结果，评委打分结果出来——时薇在10人中排第8名。
俄罗斯人偏好浓郁芳香的香气，她选取的西普调并不符合俄罗斯人的喜好，更别说在宴会上使用了。
说不丧是假的。
如果说在开始比赛前，时薇还野心勃勃地要拿前三，那现在现实无疑狠狠地给了她一个耳光，都是预选赛进来的，其他人并不比她差。
穆辰静静地看着台上的时薇，时薇眉目间的自信正在渐渐地消失，观众席里的不少人都在窃窃私语地嘲笑时薇，她们的话很难听：“真要出道也得拿点本事出来吧，就这能力？”“估计是个花瓶美人哈哈哈哈……”
穆辰眉头轻轻地皱了下，时薇的成绩，与她们有什么关系。
每一轮结束会有短暂的休息时间，大概十五分钟左右，时薇情绪有些低落，她和参赛选手们一起往休息室走，进门的时候，一位混血儿的参赛选手狠狠地撞了下时薇。
时薇被她撞得一个趔趄，险些摔倒，时薇把住门框站稳后，冷冷地望着那个混血儿女孩：“你连道歉都不会？”
许是没想到拿了第8名，时薇还有心情对付自己，混血儿女孩微怔，反应过来后她神情轻蔑，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说：“不是故意的。”
顿了下，混血女孩又讥笑道：“你是不是很多香料都没见过？刚才我看你闻香料的样子就猜到了，再看看你的衣服质地……你不知道调香是有钱人的游戏吗？穷人玩不起。”
其他的参赛选手都一副看热闹的姿态，听到混血女孩的话大家都但笑不语，望着时薇的目光也带着点高高在上的同情，明显在认同混血女孩的话。
时薇没有被她的话影响，她轻嗤道：“你要真这么有钱有势，你直接进ATY公司就好，何必来参加这小比赛？”
一语中的。
混血女孩被她说破，脸红成猪肝色：“你……”
时薇瞥她一眼，不客气道：“还有，学好普通话再怼人吧，和你说话太费劲。”
周围的参赛选手忍俊不禁，大家脸上难掩笑意，混血女孩一脸恼火，气鼓鼓地独自到角落里休息。
时薇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她一边喝着主办方提供的柠檬水，一边回想第一轮的比赛，心里也慢慢平静下来。
冷静下来想想，这场比赛拿不了前三，时薇觉得也是值得的，比赛让她意识到了自己的不足，人最怕的是自以为是。她资源不够，对市场不够了解，这是不争的事实。
至于那混血女孩说的……
其实从很早之前，时薇便懂得这个道理，人生来是不平等的。有人出生豪门，腰缠万贯，享乐人生；有人低于尘埃，苦苦上爬，奋斗一生也活不成别人的零头。
年轻气盛时，时薇也曾怨过，自己为什么出生在重男轻女的家庭，为什么不能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可经历得多了，时薇渐渐地明白，连命运这种东西，你也要去问个为什么，未免太矫情。
不要和别人比，比不起的，总有人比你优秀，对得起自己就够了。
很快，休息时间结束，第二轮开始。
穆辰在观众席看到回来的时薇时，发现她的情绪已经调整好了。他的眉头舒展开，他的女人，要比他想象得更强大。
第二轮，调香主题是【野餐】；该香水受众：巴西女人；年龄受众：18岁到27岁。
时薇放平心态，继续比赛。巴西人酷爱水果，她这次选择以花香调和果香调为主，平日里她便喜欢酸甜的水果，对于各种香料的比例颇有心得，调出来的香水味道清新而活泼。
调好后，她轻嗅了下，闻起来仿佛置身热带雨林中，身边都是茂盛而硕果累累的果树一般，芳香四溢，还可以。
这一轮大家的分数没有拉开太大差距，时薇因为细节上调制得稍微好一些，拿了第5名。
第三轮。
时薇现在的总积分排第六，几乎没有机会进前三了，积分在时薇后面的参赛选手已经是半放弃状态，脸色灰败绝望，其中包括那个混血女孩。
时薇淡淡地瞥她一眼，收回视线。
在第三轮开始之前，电子屏上给了观众席一些镜头，可能因为穆辰颜值高，屏幕上给穆辰的镜头有5秒之久。
时薇抬眼便看到穆辰风轻云淡的脸，电子屏放了五秒，她看了穆辰5秒，镜头切换走的时候，时薇忽然弯唇笑了。
穆辰的眼神里，没有对她成绩的不满和失望，也没有任何所谓的期待和鼓励，他眸光平静而温和。
——你实力什么样，就该是什么成绩。
——我不会要求你怎么样，我只是陪着你，陪着你走你该经历的路。
有穆辰这样理智客观的男人在身边，看到他就觉得心情宁静……这感觉真他妈好啊。
时薇在台上笑起来的时候，桃花眼微弯，媚意横生，观众席先被她的笑惊艳，很快新的讨论声响起：“她不是疯了吧？”“好端端地笑什么……”
主持人一边说着主持词，一边忍不住频频看向时薇，似乎也在疑惑她笑的原因。
只有穆辰看着时薇的笑容，唇角上扬。
她是笑给他看的。
他懂。
第三轮，比赛开始。
这轮的调香主题在屏幕上缓缓出现——【约会】，该香水受众：中国男人 年龄受众：20岁到35岁。
看到这个调香主题的时候，时薇的心突然跳得快了起来。
约会意味着心动，还有男人。
她想起来在树后面，她和穆辰那个带烟味的吻，草木香混合着烟草味，清冽浅淡，又带着独属于男人的气息。
那样的味道……闻过了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