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火焰[娱乐圈]》第64章


好巧不巧,说出这一金句的,正是上次用“倒立拉稀”发誓的那位小陈姑娘。
李观好笑地勾起唇,仔细一品,觉得这句话颇为合适,于是他想了想,十分光明正大地在后面跟了句——
“+10086”
·
总裁办公室。
男人坐在巨大落地窗前,清癯的轮廓逆着光,看不清表情。
“舅舅。”
他没抬眼,视线仍停留在桌上的文件上,声音寡淡,“现在这个时间,您应该在楼下人事部,排队办理离职手续。”
面色温和的男人站在原地,和群里说的阴沉大不相同。他好脾气地笑了下,淡声回答:“秦总,我当不起您这声舅舅。”
秦鹤翻开面前堆积如山的资料,没说话,深隽的眉眼间闪过了一丝不耐。
秦海也不打算多废话,打了句机锋,便直奔主题,“秦总,今天这番人事变动,我作为公司元老,身后代表多位股东,有权利提出异议。”
“什么异议?”男人的声音没什么波动。
“于公,我在集团工作十多年,业绩斐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于私,我是秦家嫡支,有资格进入越州国际担任总经理一职。”
他越说声音越冷,瘦白的脸上目光陡然锐利,直直看向秦鹤,“今天公司突然宣布将我离职,并且没有理由地换下大批股东——秦鹤,就算你是秦氏掌权人,也不能这么做!”
他音量抬高,这句话在办公室里回荡着,掷地有声,气势汹汹。
秦鹤却依旧神色从容,双手松松交握,略往后靠,“舅舅,知道为什么我没让李观进来吗?”
李观是他的总助理,若是没什么其他的事,一向都跟在秦鹤左右。
秦海皱紧眉,看着他平静漠然的目光,压下心底的不安,语气却仍泄出了一丝迟疑,“你到底要说什么?”
男人清瘦的指骨敲了敲桌沿,垂着眸,不疾不徐道:“家丑不可外扬。”
“舅舅的那个儿子,如今还在S市上学吧?”
话音刚落,秦海瞳孔一缩,原本冷静的姿态瞬间紧绷,脑海有一瞬间空白。
半晌,他才从极度的震惊中缓过神,脸色阴沉,咬着牙一字一句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秦鹤迎着男人快要杀人的目光,没有回答,只慢道:“不知爷爷知道后,会是怎样的反应?”
帝都秦家,是出了名的子孙稀少。
秦海能力卓越,妻子却早亡,年近五十也没再娶,膝下已多年无儿无女。
可秦鹤知道,事实并非如此。
秦海的妻子对外声称是S市人,实则出自秦氏分支,和秦海有血缘关系。二人结婚后被秦老爷子发现,老爷子暴怒——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多年,秦海始终无法进入秦家权利中心的原因。
罔顾人伦,秦老爷子对他厌恶无比,根本没有让他继承秦家的想法,于是想方设法地生下秦晟,想将他培养成新的继承人。
而秦海夫妻的感情深厚,二人多年前孕有一子,瞒着秦老爷子生下来后,偷偷送去了S市让人抚养。
这件事做的隐蔽无比,当年的那些人也都已经悄无声息地处理掉。秦海脸色铁青,根本不知道秦鹤是从何处何时得知的。
而这件事如果暴露,他自己孑然一身,无所畏惧,可那个孩子,却不知会被秦老爷子用怎样的手段盯上。
那个孩子。。。。。。是他和雅歌唯一的孩子。今年才十八岁,刚上高三,正是青春肆意的时候。
清瘦的男人艰难地吐出口气,半晌,到底还是不甘地低下了头,哑声问:“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知道,当初他和孙家联合绑架秦鹤,已经种下了因。如今孙氏迅速败落,他是输家,定然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而他现在还依旧好好地站在这里,只被夺去了职位,并未像孙峰那样锒铛入狱。
想也不必想,秦鹤一定还有什么不好沾手的事情,需要他这个炮灰去完成。
男人抬起眼,如他所料地开口,声音平静无波:“我确实有些事情,还需要舅舅帮忙。”
“等时间到了,李观会通知您。”
他话虽这么说,清黑的眼里却满是漠然。
从秦海踏入这间办公室到现在,秦鹤的神色始终平淡,没有半点起伏,仿佛面前的人不过是只蝼蚁,根本不值得他费心思。
秦海站在原地,苦笑了一下。半晌,点点头,黯然地转身退场。
二十分钟后,越州国际的公司官网上,实时更新了一波重大的人事变动通知。
高层股东中,秦老爷子已经签署协议,他一派系的人也自觉退场,只有隶属秦海的几个老顽固,还死死地守在自己的位置,坚决不肯让出分毫。
然而纵使再坚决,在秦鹤这个集团掌权人的一纸令状下,这些人只能在黑衣保镖的注视中,忍气吞声地收拾好东西,倍感屈辱地离开了公司大楼。
自此,越州国际内部肃然一清,再无任何派系之分。
而秦鹤也在历经了七年蛰伏、正式接管秦氏半年后,彻底地掌握了公司上下实权。
孙家、秦海、爷爷。。。。。。
过去七年的所有恩怨,在他雷厉风行的手段下,一一尘埃落定,再无纠缠沉疴。
男人闭上眼,脸上淡漠冰冷,心中平静无波。
从此以后,便是新的开始了。
第57章 我不怪你
出了医院大门,打车回到自家公寓。宋阮走出电梯,看见门口低头背对着她的熟悉身影,脚步一停。
女孩听见动静,猛地一震,倏然转过头来。
是叶馥。
短短几天,她莹润白皙的脸已经变得憔悴不堪,往日灵动的眸子也黯淡下来,张了张嘴,呐呐道:“阮阮。。。。。。”
声音不复以往的甜软,而是略带沙哑,听在耳里有些不适。
她是帝都叶家的独女,自小被千娇万宠捧在手心,性子骄傲,何时有过这样狼狈的时刻。
宋阮顿了顿,朝她点点头,神色平淡地掏出钥匙,低头开门。
身边的女孩一怔,看着她,不知所措。
宋阮目不斜视,抬脚踏进公寓,而后转过头,脸上的表情很平静,“有什么事情,先进来说。”
叶馥哦了一声,随即回过神,连忙低头进门,生怕她下一秒后悔。
二人在客厅相对而坐,桌上摆了两杯满满的水,宋阮拿起来抿了一口,没说话。
叶馥也紧张地喝了一口,沉默许久,吐出口气,终于开口:“阮阮,对不起。”
短短五个字,没了下文。
宋阮清黑的眼睫半垂,半晌,没有回答。叶馥低下头,看着沙发下毛茸茸的地毯,眼睛猛地开始发酸。
她回想起早上爷爷对她说的话。
“乖囡,你是不是还在为秦家那个私生子伤心?”
老人神情平和,看着自家日渐消瘦的孙女,摇了摇头,“他自己做事冲动,又没本事圆过去。一条人命,下场如何都是他应得的。”
叶馥垂下头不说话,眼圈泛红,猛地落下几滴泪来。
爷爷温暖的大手抚过她头顶,安慰她,“你也不用感到愧疚,是宋家那个小畜生先对你做了坏事,爷爷只让他做了几年牢,已经是便宜了他。”
“至于那个宋阮。”他叹了口气,无奈地皱起眉,“我没想到,她能攀上秦家那位。。。。。。不过你放心,秦总他心中有数,不会和秦成琚一样,随意迁怒别人。”
叶馥低着头,在心底难过地反驳:她不是怕秦鹤迁怒。
秦成琚是因为自己,才找人撞死了阮阮的爸爸,还捅伤了阮阮的母亲。
她怕秦成琚从此再也不能从监狱里出来,她怕宋阮恨自己,她骄傲肆意的人生里,头一次被沉重的负罪感折磨得睡不着觉。
她不能就这么呆在家里,呆呆地兀自愧疚。于是她瞒着爷爷来找宋阮,不求她原谅,至少让她知道,自己也怀着真切沉重的歉意。
可她思来想去,说出口的却还是那三个字,别的她说不出来,也没脸再说。
客厅一片寂静。
面色憔悴的女孩猛地站起身,放下手里的水杯,掩饰性地低下头,声音却仍透出了一丝哽咽,“我、我先走了,你好好的,以后我不会再。。。。。。”
“叶馥。”
冷润的声音打断了她,叶馥一滞。
宋阮抬起眸,明艳的脸上面无表情。叶馥看着这样的她,一颗心揣揣不安,仿佛临刑前的犯人,在等待最后一刻的宣判。
“你没错,我从来没有怪过你。”
淡淡的声音响起,宛如赦免死囚的令牌,叶馥眼底骤然漫上一层水雾,神色却仍旧不敢相信,哽咽着、小心翼翼问她:“你、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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