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星星是甜的》第22章


陆执放掉自己要坐的两班车,才等来了阮甜甜要坐的那班。
周末的傍晚等车的人多,阮甜甜好不容易挤上了车子,还没来得及和陆执说声再见,公交车就晃晃悠悠地开走了。
垫起脚尖,伸长脖子,终究是没看到车站里目送她远去的陆执的身影。
四个车站的路程,阮甜甜刚下公交,就迫不及待的播下了十年后陆执的电话。
“今天你和我一起看电影了!还一起去了小吃街!还吃了好多好吃的!你还送我上了车!”
小姑娘喋喋不休地说着今天的趣事,电话那边的陆执边听边笑。
“你等得到公交车先来了,来了两班你都没有上,你说人太多,其实就是想让我先走是不是?”
陆执轻笑:“是。”
阮甜甜蹦跳了几步,有些不好意思的回头看了看周围。
“陆执,我现在觉得你有那么一点点喜欢我了!”
陆执打趣道:“可不止一点点。”
阮甜甜双脚并拢往前一蹦:“可是你为什么不说呢?”
陆执拖长声音“嗯”了一声:“可能是害羞吧。”
阮甜甜摸着自己的脸:“我脸皮好厚哦。”
“这不好说。”陆执道。
阮甜甜可以直截了当打直球,死皮赖脸黏着他;也可以闭口不言,近十年不曾与他说过话。
小姑娘在情况未知时懂得矜持自持,却在知晓心意后按耐不住。
她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无一不透露着欢心的喜悦。
好喜欢你啊。
阮甜甜的话外之音。
我真的真的好喜欢你啊。

入了冬后,时间仿佛被冻住一般变得缓慢。
阮甜甜的衣服越加越厚,毛茸茸的围巾和手套也逐渐在上架校外的文具店。
淅淅沥沥的小雨飘了将近一个星期,终于在十一月底迎来了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
雪下得不大,落在地上就化成了水,阮甜甜带着手套,在矮灌木的叶片上小心翼翼拢着雪花。
一节大课间二十多分钟,她捏了个核桃大的小球,美滋滋地护回教室,献宝一般放在了陆执的桌角。
陆执正趴着睡觉,阮甜甜不忍心吵他,却又怕自己团的雪球融化。
曹信不知道去哪儿了,快上课了还没回来。
阮甜甜看了看四周,半晌同学吵吵闹闹,没人往后看。
她摘了手套,冰冰凉的食指泛着粉色,轻轻点在了陆执的颈后。
陆执“嘶”了一声,捂着后颈直起了身。
阮甜甜双手合十,深鞠一躬:“吵你睡觉啦!”
陆执揉了揉自己脖子,看着眼前少女冻的通红的鼻尖,忍不住道:“你手好凉。”
阮甜甜脸上微红,双唇轻抿,指了指桌角得到雪球:“外面下雪啦!”
教室开了空调,薄薄的雪球都没压实,在室温下已经融了一圈。
陆执把雪球拿起,水珠顺着桌面滴了一路:“你团的?”
他觉得好笑又可爱。
阮甜甜笑着点点头:“想给你看。”
陆执把雪球握在手心,雪球很快融化成一汪雪水。
“就是下的太小了,堆不成雪人,也打不了雪仗。”阮甜甜抱怨道。
陆执微微抬高手臂,被手心暖了的雪水顺着手臂流进衣袖里。
“等雪下大一点。”陆执把手掌摊开,浸了水的掌心微微发红,“我陪你堆雪人。”
作者有话要说: 陆执:冬天堆一个甜甜雪人,春天就会有一堆甜甜…算了,有一个人就够了。
阮甜甜:冬天堆一个陆执雪人,春天就会有一堆陆执…哇想想就好幸福啊!
第20章 棒打鸳鸯
十一月底,距离阮甜甜的奥数考试还有三天。
陆执的十套卷一字没写,在桌洞里落了一层灰。他翻了半天才把它翻出来,卷子上面的折痕都被书本压平了。
陆执看着教室前和胡乔叽叽喳喳说着话的阮甜甜,没好意思亲自过去。
卷子卷成筒,陆执用它戳了戳曹信:“你把这个给她。”
曹信正眯着眼睛犯困,他顺着陆执的目光,看到了歪着脑袋的阮甜甜。
“你自己怎么不去呢?”曹信打了个哈欠,眼角溢出泪来,“人家女孩子都过来找你,你怎么就不能过去找她了?”
陆执眯起眼睛,静静地看着曹信。
“行行行,我去我去。”曹信举起双手妥协,他惹不起还不行吗?
“算了。”陆执又把卷子收回来。
“啧。”曹信嫌弃的一撇嘴,“陆哥,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就像咱酒吧里情窦初开的小牛……哎哟!”
曹信脑门被卷子狠狠敲了一下。
“不像。”陆执说。
“行行行,不像不像。”曹信双手抱臂,趴在桌上,“真好,我也想谈恋爱。”
谈恋爱吗…
陆执看着阮甜甜乌黑的小脑瓜,唇角微提。
“没成年,不许早恋。”
陆执到底还是没有起身去找阮甜甜。
他本想等着中午放学阮甜甜过来之后再给她,然而放学的铃刚响,几乎是卡着点的,他的手机也响了起来。
是齐叔打的电话,让他立刻回酒吧一趟。
“阮老爷子来了,点名要见你。”
陆执条件反射抬头去看阮甜甜,而阮甜甜那边,也正坐在座位上接着电话。
一股不安感在他心底蔓延开来。
“陆小执。”阮甜甜提着书包走到她座位旁,“妈妈今天说家里有事让我回去,我就不和你一起吃饭啦。”
“嗯。”陆执轻声道,“回去吧。”
阮甜甜把书包背好,看着陆执笑:“你今天怎么没在睡觉呀?现在要去食堂吗?”
陆执看着窗外从教学楼下涌出的巨大人流,摇摇头:“我等会再去。”
“噢!”阮甜甜握住背包肩带,“那我走啦。”
陆执看着眼前的姑娘,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女孩子对于人的情绪有时异常敏感,阮甜甜脚步稍停,想问些什么,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后脑勺被人拍了一下,阮甜甜捂着脑袋回头发现贺良玉正阴沉着脸站在她的身后。
“你怎么还不回家?”贺良玉不耐烦道,“阿姨找你你不知道吗?”
阮甜甜疑惑:“你怎么知道我妈妈找我?”
贺良玉瞥了眼陆执,又看了看阮甜甜:“你管我怎么知道。”
阮甜甜脑子转得极快,她也跟着贺良玉左看右看。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全往陆执那看,而当事人目光飘向窗外,想把自己淡化进背景。
“你是不是跟我妈妈告状了?”阮甜甜一巴掌拍在贺良玉的胳膊上,“是不是你?!”
贺良玉没好气地后撤一步,脖子气的老长:“你怎么什么锅都往我身上扔啊?你有证据吗你?”
阮甜甜气呼呼地跟他吼:“你跟我妈妈告状,我也要跟贺爷爷告状。”
“关我什么事儿啊?我就一路人甲,好心提醒你赶紧回家,你怎么又算到我头上来了?我算看明白了,你丫就跟我不对付,一有什么事就往我身上撒,你怎么不说他告的状呢?”
贺良玉心态崩了,怒火四溅,成功波及无辜群众。
陆执抬眼轻撇。
“看什么看?”贺良玉朝他瞪眼。
陆执站起身,低头理了理自己衣袖。
贺良玉往阮甜甜背后一窜:“想干嘛?打架啊?”
阮甜甜把身后贺良玉往外推:“快走快走。”
虽然她知道陆执脾气好,但是贺良玉太欠揍,她怕陆执忍不住。
两人一前一后,拉拉扯扯出了教室。
陆执看着两人吵吵闹闹出了教室,自己又重新做回了凳子上。
阮老爷子找他,阮甜甜妈妈找她,贺良玉竟然也知道这件事。
他是不觉得贺良玉真的会去告状,所以他知道的原因只能是这事儿闹的挺大。
在教室逗留了片刻,陆执估摸着阮甜甜应该走远,这才起身,出了教室。
刚进零夜,陆执就看见正在前厅抽着烟等他的江阵。
江阵表情严肃,像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陆执做了一路心理准备,现在已经有了一定抗打击能力,阮老爷子过来肯定事关阮甜甜。
倘若自己一直像运动会之前那样与阮甜甜相处,如今被人捞出来说事也能挺直腰板说上一句问心无愧。
可是现在问心有愧。
“进去跟老爷子该说什么就说什么。”江阵拍了拍陆执的肩膀,“他把你裤衩都扒出来了。”
陆执:“……”
有时候真的很佩服江阵,浑身沙雕细胞,还能威震四方。
零夜一楼是酒吧大厅,二楼是ktv包厢,三楼是餐馆,四楼五楼全是客房。
阮老爷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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