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有千千劫[出版]》第35章


的,步步算计,步步为营。为了报复,真豁得出去。你还有什么真正在乎的东西?既然这样,我成全你。”
他突然一手揽住她的腰,一手钳制住她的手腕,将她压在刻花玻璃的门上,门受力撞在墙上,发出巨大的声响。不知是他的力道之大超出了她的预料,还是她根本没有升起反抗的念头,竟轻易被他压制住。他的唇强势地压下,在众目睽睽之下,狠狠啃噬她的唇。她反应过来,挣扎了一下,他搭在她腰后的手就攥紧了晚礼物背部的布料,制止她的反抗。她听到衣服发出撕裂的轻响,吓得不敢再动。眼角一滴眼泪滑入贴合的嘴角,苦涩的滋味弥漫了两个人的口腔。
她几乎窒息的时候,他的唇才放开她。近在分毫,嗓音因为压抑而嘶哑:“何桃。你的出现,对我来说,像个神话。谢谢你告诉我世上没有神话。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你成功抢到了容落落的男人。至少你赢了一局。其他的,认输吧。”
她轻微红肿的唇颤抖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松开她时,手臂难以控制地推出,她的脊背抵着玻璃门,又是咣地一声撞在墙上,琉璃发出破裂的声音。她却顾不得其他,急忙按住礼服的前胸,因为在刚刚的撕扯之下,左边的细细肩带断掉了。仓惶地低头打量一遍自己,确定没有走光,再抬起头来时,看到他退后一步,抬手扯出颈上的月影坠,用力一撕。因为用力过猛,黑色丝绳断裂时,在他颈上留下一道浅浅勒伤。
他把月影坠扔给她。佩戴了十年的贴身宝贝,就这样鄙弃地丢还与她,干脆利落。“你拿这个当成借口是吗。还你好了。”
转身,大步离开。背影的线条生硬,盛怒之下,没有回头看一眼。
何桃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走廊拐角,低头看了看拎在指间、轻轻摇晃的月影坠。它离开体温的温暖,银坠中间雕花的殷红慢慢消褪,如花调零。她急忙把它攥在手心里,想用手心的温度让它恢复颜色。但她的手心此时是冰冷的,竟没有能让花形再度泛红。挫败的感觉压抑不住,哽在咽喉。不敢转头去看厅内的一众观众或好奇、或嘲讽的表情,更不愿意看到其中的容落落等人的目光,扯着礼服,转身走去洗手间。在洗手间里整理了一下衣服,把断掉的肩带前后扯了扯打个结系在一起。
再把月影坠被扯断的黑丝绳也打结接好,挂在自己的脖子上。
站在洗手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头发略显凌乱,就抬手理了一理。唇微微红肿,但不注意的话看不太出来。礼服原本就是不对称的设计,肩带系上去一截也无伤大雅。
很好,我没有多狼狈。她告诉自己。
肖甲梓指出她的报复心态,她说了“不是”,他没有信。他没有信,并非完全被愤怒蒙蔽了眼睛,大概是因为看到了她眼中泄露的那一丝不确定吧?
是,其实她自己也知道,任由关系迅速发展,对他的追求听之任之、鼓励纵容,自己的潜意识里的的确确是有报复的成分。否则的话,也不会在容妈妈面前说出“赢她一次怎样”的话。一时激动冲口而出的话,恰恰能透露最真实的想法。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是娅德说出落落的身份的时候?
是在酒吧时,落落放出那句“跟我抢,人要有自知之明”的时候?
别说肖甲梓,她自己也不相信自己的感情很单纯。虽然与容落落的狭路相逢,并非像他猜测的那样事先有预谋。但在知道容落落是姨妈的女儿那一刻,事情就无法控制地变得不单纯。他没有很冤枉她。她咎由自取。
可是天知道,她宁愿不要这样的巧合。她也从没想过什么通过嫁进肖家得到财产报复赵稚鸣。她何桃,怎么可能有那么多的心计?她只是想跟容落落抢一抢,就像小时候抢一块糖。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
颈上挂着的月影坠得到她的体温,桃花纹再度绽放。他的温度却不曾残留下半分。
月影坠拿回来了。容落落跟肖甲梓的关系,也因为她的出现破裂了。很好!她的所有目的都达到了,真应该庆祝一下!她的内心默默嘶吼着胜利胜利,刻意忽略胸腔中想死一般的疼痛。
“功成身退!”她对着镜子吼出这一句,撑起满满的豪气,提着晚装累赘的裙角,用金色高跟鞋一脚踹开洗手间的门,气势汹汹走出酒店,路上所遇宾客及酒店小弟无不被其杀气煞到,纷纷躲避。
大步流星地沿着马路上走了很远,憋闷的情绪慢慢散尽,深夜的如水凉风抚在□的肩上,有点冷。她的脚步越来越慢,最后竟有点跛脚了。坐在路边的长椅上,脱下鞋看了看,脚背已经被鞋的边缘磨破了皮。她因为练轻功,平时没事就跳一跳飞一飞,很少穿高跟鞋,更何况娅德的这双足足十公分的高跟鞋她穿大了一号,很不合脚。
坐在长椅上发了一会呆,默默盘算着“功成身退”以后,下一步该怎么办。抬手摸了一下月影坠。当然了,师父交待的任务完成,要回三分教了。可是就这样离开的话,心中还是有一点忐忑放不下。扬言要绑架肖甲梓的“铜锣帮”还没有解决呢……
旋即苦笑着摇了摇头。实际上,他肖甲梓岂会没有能力保护自己?就凭她三脚猫的功夫,又哪能带给他几分安全?其实她早就明白那不过是借口罢了,他留她的借口。她留下的借口。现在他不要留他了,那个借口她也不必再去操心了。他自己能处理好的。
她还是回三分教吧,在这个心里的堤悄然溃垮的时候,还真是想师父。想师父了。想掌门和掌门夫人了。
想到这里,猛然意识到自己现在是两手空空。她原本带了一个小手包的,里面装了自己的手机和一点现金,进会宴厅前放在存包柜里了。身无分文的,可怎么回三分教?心中暗叫一声苦!回头看看自己走过来的路,好远,怎么就走了这么远。
哀叹一番,脱下高跟鞋提在手里,赤足往回走,要去取回自己的包。深夜寂静的街道上,路灯的桔色灯光下,一个身着红色晚礼服的美艳女子,手提了一对金色高跟鞋赤足行走。这样的镜头可以入画,画中人却苦不堪言。
作者有话要说:
哪有虐?哪有?伦家写的是甜文!何桃根本木有被打倒!虐不到!
V了……极度不安中。有谁留下来陪我了?让我知道你在……
以前的留言满25字的一一赠分。以后的留言更要赠分,一个不落!爱你们。
33师父啊
肖甲梓暴躁的脚步走出酒店步行数百米的时候——方向与何桃的去向正好相反——就平复了许多。唇齿舌端一直绕着一丝苦涩的味道。当他意识到这是那滴眼泪的味道;脚步就嘎然而止;思维还没有回转;脚步已然停顿。
上一次在茶馆里;她远远地避着赵稚鸣;默默哭泣的模样浮现在眼前。
刚才在大厅纠扯的时候,似乎听到了一声衣服撕裂的声音;愤怒的情形下;也不知道是撕破了哪里。
无论如何,也不应该丢下那个亲生母亲近在咫尺、却不能相认的家伙;让她以狼狈的面目面对那些人。一瞬间;五脏六腑纠结成一团。不知该继续走,还是回去看看。
一分钟后,他给自己找到了理由。他的车还停在酒店前面的停车场呢。
疾步回了酒店门口;没有看到熟悉的身影。犹豫了一下,没去停车场,而是进到酒店里,去查看寄存柜。何桃的包在柜子里没有取走。打开看看,她的手机和钱都在里面。这里距肖蕴酒庄十几公里,距三分教几百公里。这只猪,不管打算去哪里,总得回来拿钱吧。
拿了钱,有了路费,她再有多远滚多远好了。他捏了那只小包,先是躲在大堂的沙发里,后来走到旋转门外,站在门柱的阴影里。心中烦躁渐盛。心里告诉自己不该等在这里,应该果断离开,不应与这个人再有任何纠葛。
她居然是赵稚鸣的女儿。
他讨厌的继母的女儿。
这样的关系,导致他见到她只有一个动作:把小包丢给她,然后扬长而去,从此一刀两断,江湖两忘。
这浑蛋怎么还不滚回来让他执行这个一刀两断的动作!
这个过程中,接到了肖尧乖打来的电话:“呜呜,哥哥,围脖给抢走了!”
“何桃有没有回去?”他压根儿没听到弟弟带着哭诉,也根本顾不心关心什么围脖。先找被他骂走的女人要紧。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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