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妇也有春天(立秋)》第54章


我真想说,这么漂亮的设计,感觉和什么衣服都配啊。因为它可以夺走所有衣服的光彩,独自生辉。
回去的时候,“宪兵队”王队长视若无睹地向我们敬礼,而我发现自己竟然已经王队长一样,习惯了。
我的生日玫瑰,正热烈地盛开,屋子里果然有了勃勃的生机。
康子歌在我耳边轻轻地问:“去你房间还是去我房间?”
我脸一红,心里却半点拒绝都没有。涂芳芳啊涂芳芳,你真的已经变质了,你竟然已经习惯了和这个男人在一起,丝毫不顾自己只是他的“保姆”。
见我不回答,康子歌坏笑道:“你不会不想去房间吧,向你推荐这款沙发……”
他凑到我耳边,低声道:“其实功能很多。”
我有点窘,突然有点不敢看那沙发,这家伙不会买的时候就不怀好意吧。不是没这可能啊,毕竟他不要脸啊。
“我才不要……”
康子歌偷笑,牵起我的手:“还是我房间好,我那张大床,功能更多,睡得更舒服。”
“没个正经!”
我笑骂着,却乖乖地任由他牵手上了楼。
一切都已变得激烈而熟稔,我们对对方已经越来越坦承、越来越熟悉,共攀之间。我们为彼此而尽情怒放。
这个生日之夜,绝不辜负。
康子歌是第二天早上才看到客厅的桌上放着两只手机,一只是被摔坏的小可怜,一只是被嫌弃的小可怜。
“怎么,你没用这手机?”
“是啊,我自己摔坏的,不要你赔。”
“可你这两天明明一直在用手机跟我联系啊?”
“我自己买了一只。”
康子歌立刻就起身,去翻我的挎包,一下就将那只便宜手机给翻出来了。
“这什么破手机,丑死了,能用吗?”
我赶紧跑过去。一把将手机抢过来,终于舒了一口气。
“别折腾手机了,认识你才多久,摔了两只。我都心疼死了。”
康子歌不服:“这回可是你自己摔的,真这么心疼,不能别摔么。”
“那也是你气我的!”
“不是给你送了新的来,干嘛还用这么丑的?”
“挺好的,我用这个比较自在。”我将手机塞进包里,拉好拉链,“好啦,快吃早餐吧,等下我得去接乐乐转病房呢。”
康子歌瞥了一眼我的手腕,气道:“手表也没戴,你是不是不喜欢我给你买的东西啊。”
我真是哭笑不得:“康大少啊。你也不想想那手表多少钱,你送得起,我戴不起啊。乐乐还申请了特殊病的补助,这会儿去特殊病房已经够招摇了,妈妈还戴着几十万的名表去,人家还以为我骗补助呢。”
康子歌摇摇头:“你们可真麻烦。”
去医院的路上,我终于鼓起勇气跟康子歌说:“等下,我一个人去就好了……”
“手续挺多的,你一个人行吗?不要我陪你?”
“今天乐乐就能出来了,你说,他要是看到你,怎么介绍啊?”
“爱叫什么叫什么啊,不会还要我介绍履历吧。”
“当然叫你康叔叔了。”我白他一眼,我们大天朝,泱泱大国、礼仪之邦,你以为是你们这些叔叔舅舅都叫“昂可”的米国人么?
“但是他一定会想,这个康叔叔怎么跟我妈妈一起来啊,他是谁啊?”
“我会告诉他,我是他妈妈的房东。”
“不要!”我一惊。
康子歌有点奇怪:“为什么不要?”
我倒不是介意他不主动招领“男友”身份,而是不想让乐乐知道,我如今连个住处都没有,还得租人家的屋子来住。
期期艾艾地道:“乐乐……从小在我那……哦不,你那屋子里长大。虽然中间搬去了我哥哥家住,可在他心里,一直觉得那里才是自己的家。要是知道那屋子已经……”
没有说完,康子歌就听明白了,点点头:“是啊,乐乐还那么小,整不明白这些事儿。”
见他也理解,我舒一口气:“是啊,离婚的时候。跟他解释爸爸不和我们一起生活了,就解释了好久。要是再解释房子为什么不是我们的了,我都不敢想他会有什么反应。”
康子歌倒是爽快:“那就不说吧。”
我有些歉意:“我没别的意思啊。乐乐在长大,等他大些,就能明白了,到时候说不定我也另外买房了,一切就好解释了。”
康子歌横我一眼:“用不着考虑那么远,我今天不去就是了。不过,往后他总要出院的,看你到时候怎么解释。”
“呃……你是打算一直住在这边么?你那大别墅就空着?”我试探地问。
“还没想好,再说。”
奸商。避重就轻。
康子歌将我送到医院,自己驱车离开的时候,我突然有些心疼。
这些日子习惯了每天和康子歌纠缠在一起,现在乐乐从隔离病房出来了,他似乎要被“隔离”了。
特殊病房因为其高昂的费用和最顶尖的医生护士资源配置,在医院中地位超然。
护士们似乎是早就得了关照,连护士长都出动,张罗着将乐乐从隔离病房推了出来。
骤然在“人间”见到乐乐、而不是那个与世隔绝的病房,我浑身一软,差点就瘫了下来,幸亏一位照顾的护士眼疾手快,及时扶住了。
乐乐倒是很开心,许久不见阳光的他,兴奋地闹着要去外面走走。
征得医生的同意,我抱着乐乐下楼去,特殊病房的两个护士紧紧跟随,随时准备接手。
到底是病了一场,乐乐瘦了不少。
四岁的他,我原本都有点抱不动了,现在抱在手里,却怎么也不肯撒手,总觉得不重。还能再抱一会儿,再抱一会儿。
乐乐好久没听我讲故事,缠着我,非要听。我找了个长椅坐下,让乐乐坐在我腿上,抱着他,而他攀着我的脖子,喃喃地讲着故事。
扭头之间,我望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在远处的树下一闪而过。
再要定睛去追望,树下却是空白一片。
呵,我以为是康子歌呢,看来是看错了。有点不好意思地收回目光,为自己的幻觉而羞愧。
我在医院一直呆到天黑,将乐乐千叮万嘱地托付给了值班的护士,回家路上才想起,都这么晚了,不知道康子歌到底是吃的什么啊。
一瞬间,有些牵挂他。想想自己陪伴了乐乐一整天,那么开心那么不舍,的确将康子歌抛到了脑后。
在公交车上发了个信息给康子歌。
“在哪儿呢?”
“在家啊。”
“晚饭吃的什么?”
“有应酬,刚吃完回来。”“你在哪儿呢?”
“我在公交车上,正回家呢。”
“乐乐怎么样?”
“很好,特殊病房的医生护士真不错,24小时值班,家属一点都没有后顾之忧啊。”
“拿钱换服务,太正常了。”
“又是钱,大财迷。什么时候可以不提钱?”
“好像……大概……也许要等我百年之后吧。毕竟我的工作,除了谈钱还是谈钱。”
公交车晃晃悠悠,终于到站。坐了一路,也挺累的。从车上下来,我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也不管有没有人看,不顾形象了。
“芳芳——”
康子歌竟然等在车站,笑着向我挥手。
我雀跃地跑过去:“咦,你怎么在这里?”
“散步,顺便来接你。”
“啊,顺便……”
康子歌笑道:“小器女人,真是计较。说反了,来接你,顺便散步。”
“这还差不多。”
很自然地,他牵着我的手,在夏夜习习的凉风中,散着步往回走。
他问了乐乐的情况,说这几天公司里特别忙,没法老是陪我,也不一定有空回家吃饭,叫我不要忙了,多陪乐乐。
我心中一动,觉得他这话有些违心。就好像一个预感到自己要被抛弃的小朋友,将好朋友的手狠狠甩开,说,是我先不和你做朋友的!
“今天你去医院了吗?”
康子歌的眼神有些闪烁:“没有啊,我一直在公司。”可是,他不太坚定的语气出卖了他。
他一直都是说一不二的。素来简洁,也甚少有这样的眼神和语气。
又是一阵莫名的心疼,康子歌啊,你心中要回避的、要隐藏的东西,太多太多了,你扛得了么?
“几点了?”我拉过他的手,一看手表,八点,超市还没关门呢。
“家里冰箱有些空了,明天还想给你做点儿新式花样呢。康大少赏个脸,陪我去超市?”
“好啊!回家拿车。我们开车去吧。”康子歌也明显热烈起来。
当然得开车,超市还颇有点距离,我可拎不动呢。
“看你,就是喜欢作,好好的手表也不戴,每次都拉我手臂看,再看要出钱了。”他抱怨。
我脸皮一厚:“我有压力,你给我买个几百块的,我就戴。”
“这还不容易,我……”
他才掏出电话,就被我一手按住。
“我不喜欢杰西卡买的。我喜欢你买的。”
康子歌若有所思地望着我,似乎在想我这句话中的涵义。
他果然一忙就忙了好几天,白天,我在医院陪乐乐,他在公司处理各种公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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