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你一生,温暖一城》第26章

顾萧然拉着顾亦城的手到裴月尔面前：“亦城，这是你妈妈，裴月尔，你看清楚她的脸，记住，当初就是这个女人把你扔在孤儿院里一走了之的不管不顾的，我与你父子相隔十几年未曾谋面也是她害的，看清楚了吗，看不清楚再看几眼。”
顾萧然老泪纵横，他对裴月尔的情一直都在，只是现在，她依旧貌美，而他已经迟暮。
顾亦城望着裴月尔，笑了笑：“妈，这是我第一次叫你，也是最后一次，你恨我与否，当年又是如何舍弃我的我都不追究，现在我和我父亲会过得很好，以后也不会再打扰你们一家人，就此别过。”
南翰宇提着水果篮回来看着门口停着几辆高级轿车，有些不安。
他冲了进去，对峙的几个人齐刷刷的看着他。
裴月尔原本强忍着泪水，但在看到南翰宇的那一刻还是没忍住。哽咽唤了句：“翰宇。”
南翰宇前去抱住了母亲：“妈妈，对不起，这都怪我。”
“没事，妈妈不怪你，妈妈知道一定是他逼迫你才说的。”
这一幕，在顾亦城的眼里，简直就是煎熬，他幻想数万次的一幕，他重新遇见母亲，她会给自己一个温暖的怀抱并且说一声：对不起，我来晚了。他就会原谅她当初的离开，可是这一幕终究发生，可笑的是，是母亲和别人，而眼下，对他那个怀抱遥不可及。
心像被无数个钢珠拍打，一次又一次。
他呆望着裴月尔，多希望她能看自己一眼，哪怕是一秒，他也心满意足。
可，并没有，她的眼里，只有南翰宇。
他这个同母异父的弟弟。
多么可笑。
顾萧然心空无力道：“原来我在你眼里，是这么的不堪。”
南翰宇看了父亲一眼：“爸爸，你带妈妈进去，我有些事情要解决。”
“好。”南康明挽了裴月尔的肩膀，进去里面上了二楼。
顾萧然冷冷道：“哼，南翰宇，你现在打算怎么处理我啊。”
南翰宇不好气，瞪着顾亦城。
“顾萧然，你答应过我不告诉顾亦城的，你居然还把他带来认亲，你言而无信，你卑鄙无耻。”
“究竟是谁卑鄙无耻。”
顾亦城对上了南翰宇的眼睛，冷骇的言语让顾萧然有些错愕。
老头子明白，顾亦城一直暗中监视他。
但他并没有生气，他说：“儿子见母亲，天经地义，血浓无水，是永远都无法改变的。”
“可你当初是怎么答应我的？”南翰宇怒了，握紧双拳。
顾亦城招来福伯：“你先把老爷送回来，这里的事情，我来处理。”
顾萧然不语，转身走向门去，走两步又回头：“亦城，无论你做什么决定。爸爸都支持你。”
“听到没有，我父亲说了，无论我做什么决定他都支持我。”
“包括你怎么对付盛世是吗？”
“我可没有你想的这么卑鄙。”顾亦城掏出烟，将第一根给了南翰宇：“看你火气也不小，来一根吧。”
南翰宇倒是每一拒绝，接过了烟，还接受了顾亦城的点火。
随后顾亦城自己也抽烟，他吸了一口，吐出一口气：“并不是我父亲有意违背诺言，是我自己得到的消息过来的，那天你们在书房的交易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了。”
南翰宇不可思议：“所以你守株待兔等的就是他来找我妈妈是吗？”
“是等他来找我妈。她是你妈，也是我妈，这是不可争议的事实，虽然你们我都不愿接受事实，但这个事实却如此真实的存在，所以面对是迟早的事，又何必急于求成，但如果今天不是我父亲与你父亲打起来，我想我永远都不会现在在裴月尔面前。”
南翰宇吐出一口气，不解看着他：“为什么。”
“她那么恨我，那么排斥见我，我又何必一厢情愿，吃力不讨好呢。这个世界上，委屈是求不了全的。”
“所以你以后打算怎么面对这件事情？”
“我怎么面对，应该是问你，你要我怎么怎么面对吧？你藏人的功力，我很佩服。”
“这一点你心知肚明就好。既然已经见过了，以后就不要再来打扰了，在你们没有来之前，我爸妈一直都过得很幸福，虽然我不知道这次以后日子会怎么样，但还是希望他们不要再被打扰了。”
“为了许温雅，出卖了她，值得吗。”
“爱一个人是无条件的，没有值得不值得。我爱许温雅，也爱我妈，这点是无法改变的。”
“其实你并不爱你妈，你只爱你自己。”
抽了最后一口，烟蒂扔掉，再踩灭。
顾亦城抬眸，对着南翰宇淡淡一笑：“我与你家，两家恩怨到此而止。如果有一天，你娶了许温雅，还请你管好她，如果她再敢骚扰温暖，我会连你也不放过。”
……&bull；顾老爷子回了家就坐在客厅上，一脸焦急。
许温暖下楼，坐在了他身边关切：“叔叔，你怎么了？”
“没事，没事。”顾老爷子淡然笑，有些牵强：“你以后就不要叔叔叔叔的叫了，都是一家人了，就跟着亦城叫吧。”
“听到没有，老爷子都放过了，让你叫他爸爸了。”秋姨很开心，从厨房里出来，将一碗参汤放在了老爷子面前：“这是我给你炖的人参汤，我看你这几天气血不好，喝了吧。”
顾老爷子摇摇头：“我没事，温暖，你喝吧，你现在要多补补。”
“我今天已经喝了太多烫了，都快腻死了，既然这是秋姨的心意，叔叔你就……”
顾老爷子看了她，秋姨又推搡了一下许温暖。
许温暖这才红了脸道：“爸，你就喝了吧。”
“好，既然我儿媳妇都说了。我岂能不喝。”顾老爷子拿起了调羹，喝着烫，许温暖与秋姨相视一笑，这是顾亦城回来了。
他一脸的疲惫，看的许温暖心疼。
“亦城，你看起来很累的样子，要不先上去休息吧。”
顾亦城抱过了他，安静了几秒松开：“不了，折腾的有些饿了，对了你们吃了没。”
“没呢，都在等你跟爸回来？”
“爸？”顾亦城看着老爷子，这次他真的接受了许温暖：“谢谢你，爸爸、”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走走，赶紧吃饭去，大家等我们都饿坏了。”
晚上，顾亦城给许温暖洗澡。
洗澡的时候，许温暖问：“亦城，你今天跟爸是不是一起出去的？”
“怎么问这个？”
“我看你们俩回来的时候都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想必经历了一样的事情吧。”
顾亦城没有否认，点点头。
浴缸里，许温暖窝进了顾亦城的怀抱：“是让你们伤心的事吗？”
“今天我见到我妈了。”
她抬头看着他：“可是爸跟我说你妈已经不在了……&bull；”
“他是生气才那样说的。不过在不在都不重要了，反正以后我们都不会再见面了。”
许温暖听着他忧伤的话，反身抱住了他，亲吻了他的额头，看着他：“亦城，看着你难过，我也很难过。”
顾亦城笑着：“我不难过，我有你，有孩子，有我爸，有一份事业，我怎么会难过呢。”
其实说不难过的人，心底都是最难过了。
即使拥有一切，也会有失去一切的时候，而某些失去，有的无所谓，反倒是那常年没有的，永远都不可能得到的，那种失去才是最刻骨的。
幻想了二十几年的母亲，在今天终于化成了灰影。
他抱着许温暖，偷偷的掉了几滴泪，却笑得肆意盎然。
……
南翰宇向母亲下跪。
“妈，对不起，是我出卖了你。”
裴月尔不忍扶起了南翰宇：“儿子，这不怪你，你快起来。”
南翰宇不起再道：“是我故意接近顾萧然的，是我故意透露您是我母亲的，要打您就打我吧。”
“傻儿子，你先起来，妈妈怎么舍得打你呢。”
南康明扶起儿子说：“翰宇啊，别怪自己，你妈妈躲那个人几十年，见面也是迟早的事，这事你别往自己身上揽知道吗。”
“还有一件事我要告诉您二老。”
“什么事？”两人不约而同问。
“我要结婚了，和一个我爱的女人。”
裴月尔怔住几秒，但还是露出了笑容：“哎呦傻儿子这事好事啊，你怎么不早说，妈妈帮你操办操办啊。”
“妈，我都安排好，这个月十八号，到时候你跟父亲出席就行了。”
“这个月十八号？没几天了呀，我得好好准备准备。”
说完，裴月尔不再阴郁，高高兴兴的去了房间倒腾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