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拜恋人》第59章


“这戒指,花了不少钱吧。”他随口说道。
我舔了舔唇,绕开不答:“你一个男人,哪懂这些。”
“印度人,无论男女,都喜欢戴首饰的,我怎么不懂?”他饶有兴致的回问,“项链上挂着戒指,你知道着意味着什么吗?”
我只觉得这是个纪念,并未想太多,愣愣地问他:“代表什么?”
“两种含义,一种是代表着失落的爱情,这枚戒指永远不会戴在手上,却又无法忘记;另一种理解,便是等待的爱情,当你找到你的另一半时,就把项链上的戒指给他,两个人便会深爱一世。”
失落的爱情,等待的爱情。
我的心脏猛地一跳,不知道穆萨送我的时候,可曾想过这些?我是他的失落,还是他的等待?亦或是,他在祝福我早日找到深爱一世的另一半?
十指翻绞来翻绞去,我可以克制自己不再见穆萨,却似乎无法克制滋长萌发的思绪。过了一会儿,我深吸了一口气,暗暗摇了摇头,随口应对道:“只不过是我随意串着玩一玩而已,从来没想过这么多。”
闻言,辛格笑了两声,低头观察着岩石在显微镜里的形态,再次恢复专注。
开学一个星期后,学校的郊游活动开始报名了,地点在阿莱茵。
阿莱茵是阿联酋最大的绿洲,隶属于阿布扎比,离迪拜只有百余公里的路程。不同于其他酋长国沙漠绵延的景象,阿莱茵被绿树清泉环绕着,是沙漠中最天然的一抹绿色。
几乎所有我们年级的中国留学生都迅速报了名,只有我一直拖着,迟迟不表态。
连翩瞪大了眼睛,有些诧异:“汐汐,你不会不去吧?整整一个星期呢,你要是不去,闷在学校多无聊。”
我安抚着她诧异的情绪,言道:“我不是不去,而是想等着最后再报名。我得先确定郊游时没有我不想看到的人……”
连翩看过我脖子上的戒指,叹了一口气。
“汐汐,你怎么这样傻呢……”
理智宽心如她,给的建议是取下项链,也免去了伤悲。
我摇摇头,软弱地拒绝,说服自己道:“只是一条项链,一个道别的纪念,一种好聚好散的礼节。说到底,其实也就是个饰品而已。”
她定定地看着我,心疼怜惜的目光。过了一会儿,那眼神越过我,看向我身后,露出诧异的表情。
“怎么了?”我顺着她的目光,也往回看去,竟是看到穆萨和嘉轶并行着,正有说有笑地从图书馆走了出来。
“这是怎么一回事?现在可是大中午,上自习也不会这么勤快吧。”连翩问我。
我耸耸肩,也是不解:“不清楚,可能是小组讨论,刚好缺了一个人,就剩他俩了。”
连翩顿时露出同情的表情:“这才刚开学,你们老师就布置题目了?”
我仔细回忆了一番,最近的确没有任何作业和资料需要讨论,那他俩又是在干什么呢?据我所知,穆萨可不是钻研学术的材料。
话刚说完,就见嘉轶和穆萨分开道别,两个人向相反方向走去。而嘉轶,正迎面朝我和连翩走来。
“嗨。”嘉轶明显意气风发,相当高兴,“你们俩杵在这儿干嘛呢?”
“刚巧路过,就瞥见你了。”连翩撇撇嘴,最近嘉轶对她不冷不热,没了刻意的追逐,关系反倒比从前自然了许多。连翩不再故意躲着不见他,而是坦然相对,少了从前惶惶的芥蒂。
我跃动着好奇心,想要问问他同穆萨去做了什么,可抿抿唇,又觉得自己不该再问,免得再生波澜。
我这厢正犹豫不绝,连翩就径直了当地替我问了出来:“你和那个白袍,大中午在图书馆上自习?”
嘉轶很是爽朗地哈哈大笑:“是啊,爱学习吧。”
“我才不相信。”连翩揣起手,“以前汐汐和白袍们一个小组的时候,我可是看在眼里的,从来不讨论,怎么牺牲大中午的时间去学习?笑话。”
“不骗你,真是去学习的。”嘉轶喜上眉梢,带着点得意的炫耀:“只不过没有讨论,只是我单方面辅导他。当然嘛,这个报酬,也是很高的嘿!”
我终于忍不住心中的困惑,还是问了出来:“他现在,这么刻苦?”
嘉轶摆摆手:“不是专业课啦,他也不知道是哪根筋错乱了,偏偏要学习中文,还不让我告诉别人。”他呵呵一乐,笑道,“不过,告诉你们应该没事。他保密的目的,肯定不是针对你们俩。”
我痴痴怔住,唇抿成一线,不知不觉中,又掉入了思念的泥潭。想起了辛格告诉我戒指项链的寓意,不禁胡思乱想。
难道他,还在尝试着努力吗?
若不是如此,又怎会专门去查中国的地质概况,又怎会隐瞒着他人学习中文?在我一步步想要远离他的时候,他还想要一点点地靠近我吗?
眼底的光与心内的火刹那明灭,无法尽诉这纷扰杂陈的绝望。
想爱他,没运气;想恨他,没借口。
想躲避,没地方;想接纳,没勇气。
无论哪一种方式,都无法涤尽内心深处盈盈一握的蠢蠢欲动。
只是这蠢蠢欲动,不能说、不可说、不敢说。
☆、096遇险
四个人在偌大的花园中游游荡荡,时远时近。嘉轶偶尔会和连翩闲扯两句,我和穆萨却从头到尾一语不发。
这个下午,我和穆萨无数次充当了对方相片里的背景。开始时,是他在我照相时凑到近旁,到后来,我也会在快门将要按下时,踱步到他身边。
像是一种不言而喻的默契,我竟从中感到了隐藏的满足和愉悦。
学校的行程安排相当松散,考虑到学生鲜少享受花园城市的绿色,次日便成了自由活动时间。除去几个城区最著名的景点,其余便交由学生自己决定。
有了这个好机会,大家当然不会闲着,分批去了阿莱茵绿洲、皇宫博物馆、骆驼市场等地。大家渐渐从酒店离开,但我和连翩没有立刻去景点游玩,而是等着爱德华过来,开车带我们一起去。
等在房间里看了会儿电视,连翩收到了爱德华的电话,说他就在楼下,让我们下去。我估摸着要出去玩一整天,担心下午的阳光会把房间烤得过于燥热,临走前特意拉上了窗帘。又因为早晨洗过澡,卫生间开着排风扇,湿漉漉的一片,又折回去把浴室的门给拉上了。
上午,我们去绿洲看了著名的椰枣林,这里据说有一百六十多种的椰枣,只不过现在并非椰枣生长的好季节,看不出什么特别的景致。下午时分,爱德华带我们去了阿莱茵动物园,也是阿联酋最大的动物园。是的,这里的一切都喜欢冠上一个“最”字,“最”得太多,便自然而然彰显出一股土豪气质,迪拜便是因为种种“世界之最”而闻名全球。
这里的动物园跟国内的不太一样,非危险动物的园区都是开放的,每种动物的生活圈子都很大,没有限制的条条框框。它们悠闲自得地散步,睡觉,吃食,过得很是怡然。
阿莱茵动物园还有一个特点,就是休息凉亭上铺设了一排排水管,定时喷撒水雾。这个季节虽然不太炎热,但若是在夏天,这种设施必定大有用处。
沐浴在水雾的细微颗粒之中,发丝上都结了露,我闭上眼,感受着此刻的清凉爽快。突然间,感觉有人蹭了我一下,下意识地回头望去,一个褐色皮肤的人已匆匆离去,只留下急促的背影。
我并未在意,只当是不小心的碰撞。没一会儿,甚至还在这个沙漠的动物园中看到了企鹅这种极地动物,心中的新奇让我忽略了其余的异样,只顾着逗弄动物,悠悠闲闲地细碎漫步。
参观的时间比我们想象中更短,下午三点过,我们便从动物园里走了出来。开车回到酒店,爱德华新登记了一间房,连翩朝我歉意地笑笑,说道:“一会儿我回房间拿了东西,就搬过去和爱德华一起住了。不好意思啊,汐汐。”
这是她之前就同我提过的,我点点头,表示理解,但也不忘白她一眼,埋怨她的重色轻友。
房门是用连翩的房卡打开的,床被直射的阳光烘烤得有些燥热。连翩早晨已经收拾好了行装,提起来便欲离开。
“汐汐,我一会儿先和爱德华出去买点东西,傍晚来找你一起吃饭啊。”她说。
我点头道:“好的,我今天出了一身汗,先洗个澡。”
“砰”的关门声响起,连翩离开以后,我随意把包扔在床上,感觉包里轻飘飘的,软软地搭在床上。
逛了一天,我也有些疲累,一时间,脑袋里没想太多,就进浴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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