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蜜_庄敬紫》第51章


口袋里什么也没有。
她需要抽烟,她的心太难受了。
她心疼。
“拿包烟。”回头就是小卖部。
“什么烟?”谢了顶的老板问。
“黑兰州。”她说,“再拿个火机。”
老板拿来了,“十七。”
交了钱后,夏木点烟。
打火机一下没打着火。
她摇一摇,再打,还是没打着。
看看打火机,上面是一个三点式丰满女郎骚首弄姿。
她不点了,把烟和打火机放在垃圾箱上。
她还未离开,一个衣衫褴褛的流浪汉就捡起了烟和打火机,流浪汉随手试了下打火机,却一打就着了,只见他欢欢喜喜地把烟和火机装入口袋中,摇摆着离开。
一只流浪狗跟在流浪汉的身后,摇着尾巴欢快地跑开。
即使心碎,时光仍在流动,世间一切照旧。
最终,夏木起身,往虎穴寺去。
这次再去,山上依旧是人少烟稀,但释一师父还是将院落收拾得庄严肃穆,清清静静。
去时,释一师父正在佛堂里擦拭佛像。
这是夏木第一次看到这尊佛像。
微翕双目的坐佛,两眼目光慈悲,俯视尘世,嘴角凝结着一丝高深莫测的微笑。
佛身是青铜鎏金,造型优美,仪态安详。
拂拭时,释一师父的动作谦恭而仔细,不禁令人心生庄严。
等他忙完后,出到院中,夏木才说:“释一师父,这就是那尊假的千年佛像吗?”
释一师父忙摆摆手,“夏记者,不要谈什么真真假假的事,在这里,没有假佛像,都是真的。”
夏木无言。
“世人只看它世俗的价值,认为这是件仿制品,不如正品值钱,便说这是尊假佛像,其实在我和释觉师父的眼里,这尊佛像和正品一样,并无区别,区别只在人心。”释一师父又补充说,“夏记者,肉眼看到的未必是真相。”
“肉眼看到的未必是真相?”夏木觉得这句很有深意,“那什么才是真相?”
“不必求真。”释一师父略笑笑,“静坐听竹韵,久对洗尘心,自然是真,又何苦求真?”
如今,山上人少势单,释一师父有很多事做,夏木也就告辞下山,却终究还是担心着释一师父的安危,又回身提醒了一回。
下山的路上,夏木回想起今天发生的事和释一师父的话,心渐渐地静下来。
万事万物,自有规律。
来就来,去就去,何必自苦?
他要来,他要去,由他,由不得她。
牵拌,非他,而是自寻。
随他吧。
是宿命也是自然。
想到这里,夏木不再期艾,恰好他打来电话。
响了三声后,她接起来,“嗯?”
他没有出声,两个人在电话里静默了十几秒钟。
随后,就听到他压低了声音,“你在哪儿?”
“虎穴寺山脚下。”夏木轻声说。
“等我。”他声音低却有力。
“……好吧。”夏木说。
十几分钟后,原野出现在夏木面前。
看到他,那种心痛的感觉却又再次涌现。
她笔直地看着他,一动不动。
他回应着她的目光,眉头微蹙,眼里渐渐地生出怜惜来。
“你说的,都是真的?”夏木立在他面前,突然间像个孩子一样孤立无援,许久,才说出了这一句。
眼见同一个她,那么坚强独立的她,此刻又柔弱的像个孩子,他的心揪成一团,又是内疚,又是无奈,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把她一把拉入怀中,拥抱她。
这一次,她在他怀里哭了。
他倒宁愿她打他,骂他,怨他,而不是在他的怀里哭泣。
他抱紧她。
许久后,他低下头来,捧住她的脸颊,“夏木,你这样,我会恨我自己的。”
“这不能怨你,要怪就怪我自己,爱上这样一个你。”夏木轻轻地抱住他,把头埋在他的胸口,“原野,你就是我生长的土壤,没有你,夏木就要枯萎。”
如此深情,让原野感动,得爱如此,夫复何求?
他伸出手来抚摸她的发,“夏木,明天我出去一趟。”
“干什么?”夏木轻声问。
“有事。”原野说。
夏木没有再追问下去,她知道这是原则,只应了声。
原野一行还有池俪俪和金利强,他们没有坐飞机,而是开车出去。
夏木去客栈收拾东西退房,见老板娘风风火火忙前忙后,便问怎么了。
老板娘说池俪俪让她好好收拾一间房子,有客人要来住。
如此大的阵仗,应该是个大人物要来吧。
她立即让同事们追一下这事。
果然,池俪俪的爸爸,池健生要回国了。
池健生,这一行内人称呼一声“池爷”,是一个不容小觑头目,近些年来久居国外,暗中操控着偷盗、运输、出关、出售这一整条犯罪链条,是贩卖文物的核心人物。
实际上,近些年来海关查得紧,要将文物运送出国并不容易,但池健生总有办法达到目的,追踪多年,是个让警方头疼的人。
第37章 
知道池健生露面,夏木想这很重要; 她也得追踪过去; 原野他们走的是陆路; 速度慢,她订了去北京的飞机票; 应该能在原野他们之前到达北京。
去坐飞机时,夏木刻意地乔装打扮了一下,没承想; 坐在她身边的人却是何佑嘉和另一个警。察。
看来警方也早已掌握了这条消息。
既然如此; 彼此就心照不宣了。
“你怎么回小城?”夏木问何佑嘉。
“有车。”何佑嘉说。
“能带上我吗?”夏木又问。
何佑嘉犹豫了片刻; “我们得商量一下。”
两个多小时后,飞机就停在首都国际机场。
有车来接何佑嘉。
顺道; 把夏木送到她的住处。
池健生的飞机明天下午五点三十到北京。
还有一天多的时间; 夏木想去看看爸爸。
亲情是永远割舍不断的; 即使少联系; 但心底的牵挂日日夜夜。
她倒了三班地铁去买爸爸最爱吃的驴打滚。
好多地道的美味并不在高档知名的餐厅里,而是隐藏在市井街巷之中; 店面门脸看似其貌不扬; 但口味正宗; 新鲜又接地气。
在地铁上,夏木倚着把手看手机,正看着; 电话响了,一看; 是原野。
她没有接,摁掉后,发了条信息:?
他很快回:干什么呢?不接电话。
她笑回:约会。
他秒回:找死?
夏木:那我是你什么人?
原野:情人。
夏木:好,一辈子。
原野:不许反悔。
她没再回他。
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
情比爱更多了珍贵。
到夏志国的公司附近,夏木进了一家餐厅,点了菜心炒芙蓉鸡片、南芥炒虾仁、两碗牛骨汤,而后打通夏志国的电话,“爸爸,约个会吧。”
“夏木?”夏志国的电话很是惊喜,“你在北京?”
“嗯,我在你们公司门外那家餐厅等你,老位子。”夏木说。
“我马上到。”夏志国说。
二十几分钟后,夏志国来了,满面春风,他的秘书跟在身边。
看他的样子,夏木猜出来,他是从别的筵席上撤回来的,心里也是一动,只有孩子,才对父母有这样的威力吧。
她站起身,迎向爸爸。
夏志国远远地就已经伸出了手。
夏木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接住爸爸的手。
两个人携着手坐在桌前。
菜已经上来了。
夏志国一看,都是他爱吃的菜。
“爸,你有应酬吧,不好意思啊,我这么突然约你。”夏木边给爸爸夹菜边说。
夏志国一直眉开眼笑的,“跟你吃饭才是我最重要、最快乐的事啊。不过,夏木,你怎么突然回来了,前几天,我让你姐去看你,她说你不肯回来的。”
“就是为了给爸爸一个惊喜啊。”夏木抿抿嘴,笑着说。
夏志国伸出手来摸摸夏木的头发,“我的小女儿长大了,你妈妈要是看得到,多好。”
这一句,几乎让夏木泪崩。
她的内心最脆弱最柔软的地方,可能就是妈妈了。
最令她意外的是,爸爸并没有忘记妈妈。
在她心里,一直觉得爸爸早已把妈妈抛向九霄云外。
看来,她还是不够了解和理解自己的爸爸。
“爸,你快吃饭吧,都凉了。”夏木掩饰住自己和情绪,把筷子递给爸爸,“我到护国寺小吃街给你卖了你最爱吃的驴打滚,等晚上拿回家吃吧。”
“哟,还有这个?”夏志国很开心,“我现在就想吃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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