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死对头觊觎的那些年》第21章


这一道圣旨来得糊里糊涂,完全没在宋姝事先的预料之中。
至于陆深……
也没道理非要娶她,可是圣上又为何突然下一道这样的旨意?
“祖父,父亲,这道圣旨……”
宋灼看了眼自己的父亲,又对着自己的女儿沉吟道,“姝儿先不用担心,等荣王府派人上府商谈后,我们再做决策。”
默了默,宋灼看着宋姝,迟疑道,“只是,这婚事怕是改不了。”
圣上向来厌恶他人反复,这旨意是不得不遵。
他的声音一落,书房三人皆陷入沉默。
坐在首位的宋太师叹了口气,“如今再追究这圣旨是从何而来已是没了意义,先看看荣王府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吧。”
宋太师抬起头,对着宋灼道,“你先出去,我与姝儿单独说些事。”
他站起身,背对着宋灼与宋姝,面朝墙壁而站。
后边的两人相互看了眼,宋灼朝书房门口走去。
偌大的书房只剩下宋姝与宋太师二人。
两人静默许久,宋太师苍老的声音才缓缓响起。
“这十多年来,荣王四处游玩,大长公主闭门不出,圣上稳坐龙椅。看起来风平浪静,揭开遮羞布,说到底还是圣上问心有愧。”
语气平常,可其话里话外皆是他人不知的密辛。
宋姝惊愕抬眸,不知祖父为何突然说起这些皇家秘史。
“祖父,这?”
宋太师并未回头,像是强迫着自己去回忆,“听我说完。”
“当年,太后与长公主本属意荣王,事先也问过荣王的意思,荣王只说但凭太后的旨意。虽是这么说,但到底也算是答应了的意思。”
“可在其后的及冠、选妃,荣王屡屡违逆太后,甚至在之后的边疆一事之中,自请守疆。”
宋姝站在原地静静地听着,只言片语,可勾勒出的事情太过沉重。
“随后,太后改扶当今,大长公主自此闭门不出,荣王热衷于游山玩水。”
“这其中的事情太过复杂,就连太后都不清楚圣上与荣王之间发生过什么事。只是这么多年过去,看圣上的态度,荣王或许始终是圣上的一根刺。”
宋太师转过身,看向宋姝,“姝儿,荣王府就像是一个□□,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什么事情会点燃圣上手中的那根引火线。”
宋姝不言,因为她不知该说什么话好。
若如祖父所言,那圣上将宋府与荣王府绑在一条绳子上又有什么好处?
不待宋姝开口,宋太师紧接着又道,“现如今,不管圣上为何颁此旨意,我们唯能做的就是尽量保全自己,明白吗?”
荣王府与圣上就像是站在桥上的两端,宋府要往哪边去,反而成了个难题。
“姝儿明白。”
但光靠明白也无用,现如今摆在太师府的难题仅靠明白又如何得解。
“当前……”
宋太师的话被门外的敲门声打断,宋姝望了眼祖父,得到示意后才喊了声进来。
管家站在门外,“太师,荣王府的人来了。”
距离颁旨还不到两个时辰,怎来得如此快。
宋姝本以为,待荣王府上门至少要等两日后。
“既如此,那便先去见见,”宋太师似乎早已预料到,起身往门口走去,走了几步又顿住。
宋姝跟在后头,狐疑地看向自己的祖父,“祖父?”
“吩咐人将荣王府的人带到正大堂去,”紧接着又回头朝宋姝道,“你去大厅左侧的暖阁里,随着一起听一听。”
管家应了声,神情似是不解,在临走前又道,“太师,荣王、荣王妃还有世子都来了。”
第18章 
荣王、荣王妃还有世子都来了……
结亲之礼,理应聘请媒人第一次过府。
就算是圣上赐婚,略有不同,也不必操之过急成这般。
“无事,来便来了,”宋太师脸上并无惊愕,朝宋姝挥了挥手,“你先去,我慢慢走。”
宋姝侧头望了眼自己的祖父,自赐婚旨意下来后,祖父像是年迈了许多岁,透着一股沧桑感,远没有平日里的威严肃穆。
将这莫须有的想法摒除脑外,宋姝加快步子朝大堂的左侧暖阁去。
大堂内。
荣王坐在左侧首位,荣王妃伴在其旁,陆深站在一边。
对面坐着宋灼、江卿卿。
宋太师进来时,荣王与荣王妃纷纷起身,脸上喜色不掩,“太师好久不见。”
倒是与宋灼这边的强颜欢色形成鲜明的对比。
宋姝站在屏风后,心里不由得提起一口气,上不去也下不来。
在她这个方向,只能看到陆深的背影。
不似往日,今日的陆深穿着一身月牙白锦衣长袍,宽肩窄腰,身材挺拔。
虽是从后边看,也无端令人心生愉悦,也怪不得京城众贵女对他赞誉有嘉。
宋姝看着陆深的背影,思绪渐渐偏离。
要论她接到圣旨的第一刻反应,除了理智上的思量大抵就是情感上的失措。
一个女子,谁会不期待自己未来的夫君。
两个月前,宋姝对郎君的憧憬,大多是围绕着江如是的模样描绘。
后来不了了之,就只剩下一个壳子,看不清人脸,只能在失神时在脑海里幻想几秒。
但她从来没想过,自己要嫁的人会是陆深——那个小时候肆意妄为,长大后摸不清看不透的人。
陆深像是感受到了宋姝的视线,目光不经意往宋姝这边的屏风瞟了一眼,宋姝立即转过身,像是被人捉了个正着。
耳根子微微发热,脸颊两边生了些烫意。
她坐回美人榻上,再起身时,荣王正在向宋家众人告辞。
陆深临走前,又悄悄往屏风望了一眼,没瞧到人的影子,低低笑了声。
待荣王府的人离开,宋姝才从屏风后出来。
江卿卿向她招手,宋太师坐在首位上。
“既如此,便先给这两孩子对八字,至于其他的事,还不用急。”
宋太师说完这句话,就出了大堂。
宋姝站在母亲身边有些没搞懂状况,慢了半拍地朝江卿卿望过去。
“娘,这婚事?”
江卿卿握着宋姝的手发紧,“不急,至少要等你及笄后。”
闻言,宋姝松了一大口气,她还真不能这么快地转换角色,将陆深看待成自己的未婚夫。
至于其他的事,一步一步再看。
一道圣旨,搅得太师府“天翻地覆”,宋姝回自己院子的时候,都觉得这圣旨来得恍惚。
“书墨,你先出去,我自己静静。”
宋姝坐在书桌前,看着桌上的宣纸道。
或许练练字,更易静心。
刚刚研好磨,就有一只鸽子停在砚台上,鸽子嘴往砚台中啄,尖尖的鸽子嘴上蘸上一点黑。
宋姝的手一顿,看着这滑稽的鸽子轻笑出声,“你怎么又来了?”
脑海里划过一个人的身影,宋姝走到窗边。
刚刚在脑海里一晃而过的人正携着笑站在窗外。
看到宋姝出现时,男人的眉眼动了动,桃花眼闪着细碎的光,目不转睛地盯着宋姝瞧。
两人隔窗而望,一人在屋里,一人在屋外。
宋姝看到他的第一眼就呆滞在原地,似是还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去面对这位未婚夫。
好在未婚夫挺自觉,“不请我进去坐坐?”
吊儿郎当的,话虽说是请,可语气怎么听都像是在自己家似的。
“我不请,你不也来了?”
经过上次长达一周的相处,宋姝也不欲再对着陆深端着。更何况,就算是她秉持着应有的礼节,陆深也总能将她恪守的规矩打破。
因此,宋姝觉得,与陆深这混不吝的相处,也应该混些。
陆深左侧的眉梢上挑,翻身进屋,“也对,不用请,我们是一家人。”
“……”
宋姝转身,眼角都未瞥向他,坐回到书桌前,拿出手绢给鸽子擦嘴。
“不用给它擦,你以后只用给我擦就行。”
陆深对着宋姝继续道,似乎完全进入到未婚夫的角色。
“陆深,你难道对这门婚事毫无意见?”
多日相处,陆深对她从未有过像江如是那般望着她失神的模样。
倒不是她自负,随着年岁渐长,莫枉他人第一次见她会偶有失态的时候,就连自己偶尔对镜,也会偶有失神的时刻。
可陆深呢,对着现在的自己与对着八岁的自己毫无区别。
陆深自顾自地坐到书桌对面,抓住那个鸽子往空中一抛,眉眼低敛着,“有意见又如何,无意见又如何?”
——有意见又如何,无意见又如何。
是啊,皇命难违,他们有无意见又能如何。
“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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