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愈偏执的他[八零]》第207章


染团堋?br /> 妞妞这才仰头哗啦啦地掉眼泪。
小孩天生有种说不清楚的直觉,她沮丧地哭:“小猫咪不跟我玩,它不喜欢我呜呜呜。他们都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他们,我要回家。”
“猫?”
吴应龙压根猜不到里头发生什么,忙不迭问:“那猫有没有抓你?有没有咬你?咱妞妞不跟它玩了,它那么脏,身上全是虫。爷爷回家给你买两只好的猫,不哭了啊。”
喂喂喂喂你说谁脏?!
小心眼的猫骤然扭身,一段助跑之后噌噌噌跳上院墙。漆黑柔顺的一小团,居高临下鄙夷瞅着贴在墙上的吴老头,它亮出尖利的小爪子。
看我一个左划!
再来一个右划!
四脚踩头,纵身跳跃!
猫以顶优美的姿势落地,犹如世界跳水冠军。
相对应的是吴应龙两手多出七道鲜血淋漓的伤痕,他顾不上,恼怒质问:“林雪春!雪春!老宋!小宋!咱们不是说好了不难为孩子的么?”
“谁跟你说好了?”
林雪春一手拎起泥巴孩子往旁边丢,边刻薄地笑:“你这孙女反正就这么点大,老娘手上用点劲就能掐死她,哭都来不及,说不准脖子都给你拧下来。”
“林雪春你……!”
“你别急,你慢慢熬着。”
林雪春声线寒如冰块,“可千万别睡过去,不然我半夜淹死她,你就去河边慢慢捞死人!”
残暴的说法令吴应龙阵阵发晕,瞧不见孩子的时候,这份恐惧原来会被无限放大。
他以前用爹妈子女威胁过多少人?
直到今日才亲身体验到这事的残忍,短短两个小时便头昏脑胀了,还能撑多久?
他忍不住打断:“别、别说了。”
里面静片刻,响起尖锐的冷笑。
“这算什么?”
“你算什么?”
“老娘不在乎你洗不洗手干什么好事,还有去你奶奶的十年二十年五十年八百年。你吴应龙造的孽就该受着!多少年多少事情过去你都得受着!这才刚刚起个头,天底下对付女人的下三滥招数多的是,比对付男人的多千百种!你且看着,看看谁命长更经得起折腾!”
字字顿顿,刻骨铭心,犹如针扎肉上,细小的血珠密密麻麻覆盖住浑身的皮。
吴应龙靠在墙边,忽然一口血腥涌上来。他依稀听到她的脚步声远去,开口艰涩:“林、林雪春,当我求你。我家妞妞她、打娘胎里身体不好。她喜欢牛肉,你中午买点、牛肉……”
她没有答应。
或者说是,没有立刻答应。
时间分秒漫长到他以为她压根不会搭理的时候,她不带感情地说:“求要有求的样子。”说完,脚步踩在枯枝秋叶中,走了。
冷风吹过,浑身骨头缝隙弥漫出寒意。
吴应龙在原地休憩十多分钟才提起劲儿来,慢慢走到宋家门口,颤巍巍跪下去。
“龙哥,你这是……”
“滚!”
他眼里暗沉:“不陪着跪就滚,不怕连累你爹妈陪葬你们就都给我滚!”
啧,到这份上还拿家人作要挟呢。
两个打手对望,无奈跟着跪下。
*
宋家偏爱鸡鸭鱼肉,牛在迷信说法里是沾不得的动物,因为它的忠诚度仅次于狗。
今个儿林雪春确实买了牛肉,绷着脸在厨房里敲敲打打,动静特别大。一家子老老小小缩起脖子,不敢说不敢问。
妞妞自己跑到沙发上,抱着书包睡着。宋于秋面无表情看了看,权当这个小孩不存在。
“阿汀!”
老妈子下命令:“买袋酱油去!”
“知道了!”
陆珣在外头接电话,阿汀做贼似的猫手猫脚往外溜,开门便见着三个男人齐刷刷跪在门前。
吴应龙还朝她笑,掺点拉关系的性质。
说不清什么心情,也不知道该抱有什么样的心情。阿汀掩上门就走,杂货铺子里偶遇出来蹒跚学步的刘大宝,咯咯笑着往她脚上扑。
“大宝会走路了啊?”
阿汀点点他的鼻子,他酒窝浓浓。
“没得很,没学会爬先想飞了。”
刘招娣笑带宠溺,随即忌讳什么似的左右看了看,拉着阿汀问:“你家门口怎么回事?那老头是谁?街坊邻居不少人猜说你外公你爷爷你伯伯的,怎么全跪在外面?”
阿汀笑容淡去,“他就是那个龙哥。”
“哪个龙……”
刘招娣想起来,面色突变:“我就说我没记错,你家爸妈上头干净,没什么长辈连着。”
她抱起大宝,又小声提醒:“你得回去跟你爸妈说声,别让人不明不白跪在外头。不然他们不清楚来龙去脉的,还以为你们家大人不孝敬,逼得老人家跪在门口。”
阿汀点点头,回去的时候特意留意了下,果然巷子头有几个不那么亲近的人家,妇女瞧见她便暗中指指点点,交头接耳不知说些什么。
唇线抿得笔直凌厉,阿汀匆匆合上家门,上交酱油,旋即在大屋小屋里圈圈转。
家里头爸爸哥哥手工活过关,闲来无事常常锯木板做座椅。她没费多少功夫便找出两块大小正好、重量适宜的木板,只是四处不见剪子。
问哥哥:“你有没有看到剪刀?”
得到的答案笼统:“借人了。”
“借给谁了?”
“忘了。”
好吧,邻里乡亲借丢东西再正常不过了。
阿汀转而问:“爸,你的刀能不能借我?”
热爱削铅笔八百年不动摇的宋于秋,抬头看看女儿再低头看看锋利的刀,嘴里丢出三个字:“玩不得。”
宋敬冬搭腔:“女孩子家家别玩刀。”
她解释:“不是拿来玩的。”
“去去去,找陆珣玩去。”
宋敬冬半调侃半嫌弃地推她:“陆珣什么都有,陆珣什么都行,找他要去。”
“什么啊……”
爸还在这呢!!
阿汀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发现老父亲没有任何表情变化。
不管怎么说,在长辈面前被调侃肯定是难为情的。
她不轻不重地锤宋敬冬的后背,宋敬冬特别欠揍地笑:“三天两头不是爱找陆珣玩么?说不得啊?还是今天突然发现还是哥哥我最好?”
“不理你了。”
小姑娘皱鼻子,飞快逃开。
回房间翻墙倒柜,总算发现抽屉里一个不显眼的小刀片。好像是用来刮蜡烛印的?
不管不管。
抽条抹布包裹起来,阿汀握着刀片蹲在木板边上,在左上角正儿八经刻下首字:我。
大大的,有点歪扭。
不过还行吧。
左看右看打个八分,正准备下手第二个字,头顶忽然传来低冷的声音:“你在干什么?”
犹如惊弓之鸟,阿汀下意识藏起刀片。
“手里藏什么?”
双手偷偷摸摸背在身后,怎么看都是做贼心虚。陆珣伸手,勾了勾手指:“给我。”
阿汀装傻地眨眨眼:“你电话打完了?”
“打完了。”
陆珣顺口问:“想我再打半个小时?”
阿汀更顺口地回:“可以啊。”
陆珣:……?
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杀伤力很强。
阿汀见他目光越来越暗,立即冲他亡羊补牢式的明眸皓齿笑,特别甜。
但陆珣似笑非笑,凉凉道:“这招没用。”
看来免疫了。
以后少笑才可以。
阿汀默默收回笑容,有板有眼且模仿亲爹语重心长道:“赚钱很重要,我特别理解你。”
“陆珣!”
好死不死的节骨眼,宋敬冬靠在椅子上,不甘寂寞地喊:“看着点,别让她玩刀。”
你到底是谁的哥哥啊!
我今年十八岁了诶!
反驳的话语有是有的,就是不敢说。因为陆珣的注视一下子变沉,瞳孔的浓黑色仿佛漫了他一脸一身,超凶。
鉴于前段日子在医院里的任性哭闹,阿汀最近对陆珣抱有一种怂且窘迫的心情,立刻乖乖双手交出刀片,老实到不能更老实。
陆珣意味不明的视线停留会儿,单手转过木板看了看,一个憨憨的我字占首行的四分之一。
“还刻什么?”他问。
阿汀垂落下纤密的眼睫,不那么高兴了。闷闷地说出内容:“我杀人了。”
“还有呢?”
余下还有不少位置。
“我活活淹死四岁小孩。”
阿汀说完又后悔:“淹太难认了,还是杀吧。”
陆珣一笔一画刻着吴应龙的罪行,阿汀回房间找来红色的蜡笔,对准刻痕涂涂抹抹。
“我觉得这样不好。”
阿汀突兀开口,没头没尾的。
陆珣想也不想地接话:“吴妞妞?”
轻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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