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睡够了没有》第66章


而后他手一伸,够到了话筒,低低一句,“这首《从前慢》TM娘的一比,不过,本少爷喜欢这句歌词——一生只够爱一个人,送给高二(4)班的戴殳!”
戴殳忍不住捂了下脸,不是吧?
吉他的弦声很快低低抑抑地响起。
这首《从前慢》由词改编,听说是在词人逝世后突然火了起来,最近班里不少人在听,寝室里的程筱也很喜欢这首歌,所以她也算听过。
和歌名呼应,这首歌的曲调也相当之慢。
低沉的男声、吉他本就戳人心窝的金属音色、台上傅景白与平日不同的忧郁神态,所有元素加在一起,让这首歌的魅力焕发到极限。
尤其唱到那句“一生只够爱一个人”,戴殳说不准自己是什么感受,总之心里酸酸的,酸得有点疼。
一曲毕,场馆内静极,旋即又爆发出尖叫。
有的人喊“在一起”,有的人喊“答应他”,还有的人则是抻长脖子问“那个四班的戴殳在哪”。
李婷婷看热闹不嫌事大,当场攥住她的手,拉高,“在这,四班的戴殳在这!”
61、记得 。。。
气氛一下子切入另一个高潮。
起哄的人罔顾第一排还坐着几名校领导; 越喊越起劲。
周围太热闹,以至没有人察觉一道身影已经离开位置。
戴殳正把自己的手放下来,突然被人扣住脑袋往左扳; 她顺势看去; 周易正站在走道里,脸上的神情看不大分明,总之不会太好就是了。
她的座位在中段,毕业生晚会在大礼堂举行,不像小礼堂在座位前面设置长桌,要想出去还是容易的。
见他杵在那,一动不动,戴殳欲盖弥彰地拿手遮着脸; 穿梭出去。
一路起哄声不断。
戴殳可以清晰地辨认出,这其中,张年年的嗓门最大,不负她艳冠群芳·喇叭花的称号。
而她一到他身边; 就被蛮力扣住手腕。
戴殳受惊地瞠大眼,小小声:“你放开我啊。”他们这样; 不是等于曝光?
周易二话不说,拉着她走了。
两人踩着大礼堂的阶梯,他的腿长; 步子又迈得快,像是一刻都不想多待,而她的腿短; 只能高频率地跨步从而跟上他的节奏,看上去就像是……私奔。
疯了!
正巧,也不知道前座哪位领导的手机忘了关静音,一道怀旧的铃声响起。
一开始就是高潮:“冷冷的冰雨在脸上胡乱地拍……”
领导,您口味独领风骚啊。
******
“你拉着我出来干嘛?我还要进去听傅学长跟我告白,人家一个月后就要走了,我着急听呢。说起来,你们班的徐班花真真一把好嗓子,肯定是吃了金嗓子喉片,是不是听得你透心凉,心飞扬啊?”
两人出大礼堂后,戴殳怎么都甩不脱周易的那只手,她索性就任他攥着,口里跟安了炮仗似的,噼里啪啦说个不停。
身前的人没有反应,她继续说:“一生只够爱一个人,想想都觉得浪漫,要是我喜欢的人能唱这首歌给我听,我哪能只做他女朋友,我啊,就死心塌地、至死不渝地嫁给他了。”
攥着她手腕的那只手力道稍稍大了几分。
周易拉着她到了学校的英语岛就停了下来。
嘉中的环境在国内高中绝对是排得上号的,占地面积大不说,不少地方更是称得上景点,建筑风格独树一帜。
就比如学校的英语岛。
丹麦校友捐资建造的小石屋和其上的大风车永远是最抓人眼球的,北欧风情扑面而来,屋子前面是一排刷成乳白色的栅栏,栅栏门开启一线,安静地等候人来推开。周围则是绿植环绕,风景幽丽难言。
“你怎么想到来这里啊?”
在嘉中,小树林并不是情侣的幽会胜地,英语岛才是。这里离寝室楼不远,且照明就靠几盏挂在栅栏上的灯,加上风景好,夏季蚊虫少,自然成为情侣你侬我侬的好去处。
周易没回她,推开栅栏门,这才蹦出两个字:“纸巾。”
戴殳看他举着手机,把小石屋旁边的那条长椅仔仔细细上上下下地擦过一遍,这才把纸巾丢进垃圾桶,暗自啧啧,不愧是龟毛的鼻祖啊。
两人在长椅上坐下。
然后,周易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把口琴。
戴殳眼睛一亮,忍不住惊呼:“哇,你怎么带着口琴啊?”初二结束,口琴就被她扔在了不知道哪个旮旯里,这么年代久远的乐器,乍看到,就跟他乡遇故知一样惊喜啊。
周易没有作声,而是简单地试了下音,然后正式开始吹奏。
吹了几个音后,戴殳就听出周易吹的是什么了。
《蜗牛》。
《蜗牛》本就是她最爱的歌,上回听过周易的版本,她就没脸没皮地缠着他再来一个,他怎么都不肯,没想到啊,最后会以口琴的形式呈现。
他手上拿的是最常见的复音口琴,孔多而小,容易混入杂音,不过,大概是他有长跑的习惯,整体气息很稳,加上吹得慢,失误很少,连最难吹的高音部分,完成度都相当之高。
戴殳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安静的侧脸。
根据这位的音乐素养,此等水平,少说也得练习过三五十遍。
她不禁轻轻唱和起来,心头烦躁的情绪被悉数抹去,只余淡淡的暖与甜。
吹完一曲,口琴独有的悠扬音色还在轻缈夜色里回荡,余韵绵长。
戴殳十分捧场地来了个爱的鼓励。
周易放下口琴,目视前方,并没有说话。
她拿脚踢他,嬉笑地问:“怎么了?一声不吭的?”
后者默了半晌,他垂眼看向手中的口琴,五指收紧,低低一句:“我只会这个。”
戴殳一脸茫然,“啊,你在说什么?你只会口琴,那又怎么了?”
周易慢慢地转过头,望进她的眼底,他的表情说不出的认真,连带她都吊起一颗心。
这厮是在吃醋吗?就算是,也不全是吧,不然怎么会这么奇怪。
“戴殳。”周易微抿唇,沉声叫她,目中似有情绪迭荡,“我可能到老都没办法像傅景白那样对你告白。但是,我会对你好。”
戴殳更加迷糊了,“你会不会对我好和傅景白告白又有什么关系?”
周易把头转回去,再度沉默。
她只好自己分析求解,思来想去,心头不由一震,“你是……”
戴殳觉得有点说不出口,应该是自己的脑洞迸裂了吧,或者,面前坐着的是个假周易?
她弹跳而起,“你莫非是怕我喜欢上傅景白?是我表现得还不够喜欢你吗?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两人对视半晌,最终,还是周易先败下阵来,把她拉到怀里,轻吻她的发顶。
在她看不见的角度,他暗自苦笑,还能是为什么?
到目前为止,他的人生平顺,做任何事,他都习惯了胜券在握的感觉,只有她,是握不住的。
如那首《蒲公英的约定》所唱,青梅竹马是他最大的优势,也是最大的劣势,友情和爱情混在一起,他分清了,就怕,她未必真的分清。
他想,来一个人对她穷追猛打也好,至少能让她厘清自己的感情;可追打过后,他又怕她厘清感情后真的变心。
这种矛盾的感觉,在今晚达到顶峰。
他的一生,无论快慢,势必只够爱一个人。
而她呢?
戴殳哪里猜得到他这些九曲十八弯的心思,抬起手,在他的头顶摸了摸,“虽然不知道你在想什么,醒过来吧,真周易,醒过来吧。”
他到底是被她逗笑。
见他笑,戴殳也笑了,片刻又收敛起,握住他一只手重重地拍了下,“我还没追究你和那个徐侑倩的事呢!你说,那首《B what U wanna B》你是不是听入迷了?”
“从晚会开始,我一直在闭目养神。”
“我看是闭眼更入味吧。”戴殳轻哼一声,“二班昔日的班对哦,郎才女貌,登对哟。”
空气中酸味弥漫,周易反握住她的手,笑了下,“这件?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