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睡够了没有》第46章


“嘻嘻; 你别这样嘛,说得好像青楼名妓一样。我知道错了啦。”戴殳讪笑,“我是觉得徐侑倩这姑娘挺好的,而且和你一样也是学数学的,有共同语言嘛。”
周易攥紧手中的腕骨。
她说喜不喜欢的问题以后再说,他应了;在楠市,同行的一名学长和他谈及规划,谈及创业,他意识到他和她还小,把感情先放一放,维持现阶段的关系也未尝不可;昨天,她突然约他,他以为她想通了,喜欢就在一起,他觉得也好,至少能光明正大地站在她身边,护她平安顺遂。
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她会兜头送他一棒。
当他到达那家真人密室逃生店的门口,迎面而来的不是她,而是徐侑倩。
一瞬间,暴怒、羞恼、失望,还有疲惫齐齐涌上心头。
尤其眼下,她居然还能装成一个没事人,他不禁自嘲。
把心掏给她又有什么用?
在她眼里,那不是一颗心,而是一颗心脏;而心脏,不过是一个负责血液循环的脏器罢了。
“你放开,疼。”手腕被捏得生疼,戴殳忍了半晌,没忍住,小小地挣扎了一下。
周易慢慢放开她的手腕。
她的皮肤很薄,不经捏,这么一捏,手腕处迅速见了红,他压下安抚的冲动,直起身,俯眼看她,“我最后确认一次,这是你的答案?”
戴殳低着头,默不作声。
沉默等于默认。
强加干涉,欺骗隐瞒,这次徐侑倩的事,本就不像她会做的事。大概是顾念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她不想当面拒绝他,于是用了这样的方式;然而,却是最恶劣的方式。
视线里的那双棉拖终于消失。
戴殳掀开被子,把自己埋了进去。
周家搬走了。
戴殳是第二天早上下楼才知道这个消息,周易走后,她睡了将近一天。
温静汀被她红肿的眼睛吓坏,“昨天怎么也叫不醒你,怎么了这是?是不是和易易吵架了?”
她接过递来的三明治,摇摇头,“没有,睡肿的。”
温静汀放下心,之前戴殳也有过假期前几天怎么睡都睡不醒的经历。尤其嘉中的课业紧是出了名的,早上还有晨跑,自家小公主能在嘉中安全度过一个学期,在她看来,已是不可思议。
她啜了口黑咖,轻叹:“不是和易易吵架就好。你周叔叔一家,昨天突然搬市里去了。说是趁年底搬进去,讨个喜气。”
戴殳正往嘴里塞了一大口三明治,许是喉咙太干,被吐司刮擦到,她猛然咳出了声。没想到越咳越厉害,原本红肿的眼睛添了两汪水光,看上去可怜得不行。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咳嗽能咳出两行黯然销魂泪的。”温静汀心疼地拿餐巾纸替戴殳抹掉眼泪,“哭什么鼻子,又不是见不到了。而且你周叔叔一家迟早要搬,就是昨天搬走,突然了点。说起来,昨天易易都没出现,也不知道是忙竞赛呢,还是怕见到你哭鼻子。”
戴殳吸了吸鼻子,为什么她会觉得,是真的见不到了呢。
******
嘉中高一的寒假作业没有多到丧心病狂的地步,年前,戴殳拖拖拉拉地完成了大半。
今年嘉市相当给力,下了一场大雪,就是非山区,依旧到处可见皑皑的白雪。
雪停后,张年年约戴殳去山上打雪仗,后者一开始兴致缺缺,听到杨盛林也来,同意了,到山上,没见到意想中的人,她的情绪又瞬间低落下来。
杨盛林解释:“这厮大概学竞赛学上瘾了,我软硬兼施,都没把他拖过来。”
张年年已经知道周易搬家的事,抢过戴殳的手机,问杨盛林要了号码,直接拨过去,而后把手机贴在戴殳耳边,“班长只有你请得动。”
听着机械的忙音,戴殳心跳不止。
有多久没听到他的声音了?至少有十天了吧?
接通后,要说什么呢?他会不会还在生气?他一定还在生气,这么久不联系她,又怎么可能不在生气?如果他生气,她到底要说什么呢?
心思百转,让她没想到的是,这些心思,她都白转了,因为周易根本没有接通。
手机里传出“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戴殳沉默地垂下手。
“怎么了?”看她的脸色不对,张年年焦急地问。
“他没接。”
张年年试图再拨过去,被戴殳制止:“不用了。”
不用就不用吧。
张年年想着,按班长那架势,两人必定不可能在吵架,于是欢天喜地地拉着戴殳打雪仗去了。
杨盛林堆了个半人高的雪人,喊张年年去看,“这个呢,是咱们的女儿。看,白皮肤、大眼睛、小嘴,全都遗传了你的劣质基因。”
“滚!谁劣质了?还有,谁要和你生女儿!”
“行啊,不生女儿,女儿下不去手,生个儿子也行,不高兴了,老子就来场男子单打。”
“滚!敢打我儿子,本小姐先给你上一个女子单打。”说着,一手一个雪球就往杨盛林的脸上掷去。
戴殳默默地观摩他们屠狗,而后走至旁边捏了个雪球,她摘掉帽子,把雪球往自己的头顶上方抛。
原本成团的雪球经过上下的冲击,砸在她的发上,星星点点的白。
除夕当天,和往年一样,在长辈家吃完两顿饭,回家后,戴殳洗了澡,不过没有立刻上床,她坐到书桌前,打开一只抽屉。
抽屉里横陈着一枚印章。
这枚印章花了她三天功夫,光是打磨边缘就耗去不少时间,原本她打算趁着除夕夜送给他。
现在看来,是送不出去了。
印章字体用了小篆,且不是他要求的四个字,而是五个字。
她默念着这五个字。
算了。她轻笑,送不出去也好,这本来就是一枚拿不出手的印章。
她把印章重新收进抽屉,转目看见桌上的手机,她伸手去够。
和周易的最后一通电话停留在他从楠市回来的当天,最后一条短信则停留在他去赴约那天,她告诉他,自己已经先到了。
综上可得,他是真的不理她了。
可她只是想着,占位是不文明行为,如果她不确定自己要不要这个位置,至少先把位置让出来。
这样也错了吗?
手指在键盘上移动,她一条条地翻阅着短信。
他们两个的短信往来其实有点奇葩。
嘉中是不让带手机的,平时在教室里充个电都要各种打掩护,她对手机没什么依赖,基本是放寝室里。回寝室后,她除了洗漱就是睡觉,所以手机的收件箱和发件箱格局十分分明。
收件箱里躺着的多是周易的每日一念,而发件箱里躺着的多是她的每日一“哦”。
她看着看着,居然产生当时只道是寻常的感觉。
翻到最后,她怔住。
'难道不是,有缘千里来相会?'
这是知道中考成绩那天,周易发的最后一条短信。
戴殳反复咀嚼着这句话,莫非,周易早就喜欢她了?又莫非,初三的时候,周易说有了喜欢的人,那个人指的是她?
想来想去,戴殳更加了无睡意。
零点的时候,窗外鞭炮齐鸣,她推开窗户,大喊了一声“新年快乐”。
******
一整个寒假,如戴殳所想,她都没有见到周易。大年初五,他们一家去周家串门,好巧不巧,周易还和同学出去了。
就连开学后,她还是极少见到他,除了他经过四班去上男厕的那几秒。
周易寝室的几个人都发现了,开学后,这哥们上厕所的频率相当不正常。
张一卦最早发出关爱之声:“我说你这到底是尿频尿急还是尿不尽啊?这都是病,得治!”
到后来,看他一天三四趟,老大李志坚都看不下去了,“周易,趁年轻,赶紧治,这不是绝症。”
还是孟然最先发现症结所在:“我说,你们先看看四班有谁吧。”
有谁?有那颗小青梅呗。
“据我目测,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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