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言又止。 “想干什么?”薛定问得冷冷淡淡,拿了备用轮胎,滚到车下,准备安装。 却忽闻下一句,“很想就地上了你。” 动作一滞。 抬头,盯着祝清晨,他掀了掀嘴皮子,“就凭你?” 换个轮胎都气喘吁吁的弱智女流,想在这就地上了他? 到底谁上谁? 他一只小指头都能把她撂倒。 祝清晨笑了笑,“凭力气,我当然上不了你,但我可以色//诱嘛。” 他都懒得回答了,嗤笑一声。 这女人,读了多少年圣贤书,一夕成了说浑话的粗鲁混女人。 轮胎安上了,他拿着扳手开始紧那四枚固定轮胎的大型螺丝。 也就在这时,远处开来一辆车。 起初,薛定并没在意,祝清晨也只当是路过的车辆,看了一眼,又收回视线专心致志看薛定。 那车从远方逐渐开近。 薛定习惯性观察周遭环境,拿着最后一枚螺丝,抬头望去。 二十来米的距离,一辆黑色小卡车咆哮而来,听声音应该是私人改装过,轰鸣声很刺耳。 以色列并不允许私人改装车辆。 他眉头微蹙,朝前挡板内看去,在看清其中一人手上的动作时,猛地变了脸色。 那人在给□□上膛! 他一把拉开后车门,将祝清晨推了进去。 “趴在座位下面,不许出声!” 拿着螺丝飞快往轮胎上装,又拾起扳手,以最快的速度旋紧。 可眨眼间,改装车已然开到眼前。 倏地停下。 三名穿着短袖的壮汉下了车,为首的蓄着络腮胡,另外两个一人留着脏辫,一人面上有疤。 都是欧洲人长相。 大概这就是典型的,一眼就能看出是坏人的人。 薛定手上未停,仍在转动扳手。 直到一把冷冰冰的枪骤然抵在后脑勺上,他才停了下来。 “Throw it away。”络腮胡粗声粗气地命令他。 他依言丢了扳手。 男人笑了笑,对他的毫不反抗、不予质询似乎感到很惊喜,又问:“You know what I’m gonna do?” (你知道我要干什么吗?) 薛定一顿,从裤兜里摸出钱夹,头也未回,蹲在那举到头顶。 男人接了过去,与同伙哈哈大笑两声,“You smartass!”(自作聪明的家伙) 抽走钱夹,打开一看。 薛定外出采访,随身携带的现金自然不多。 这下子,男人笑得没那么愉悦了,一把将薛定的脑袋按在车窗玻璃上,几个词长的英语句子里一半都是脏话。 “就这点?” 薛定的脸抵在冷冰冰的玻璃上,视线恰好对上趴在后座下的祝清晨。 她脸色煞白望着他。 他只用口型说了三个字:“不要动。” 战乱地区,无政府人士与亡命之徒多的是,大多数只求财,只要不被惹恼,一般不会轻易闹出人命。 可一旦被惹恼,那也不是闹着玩的。 薛定不敢轻举妄动,尤其是在车里还有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祝清晨。 他赌不起。 这种穷凶极恶的亡命之徒,乍一见细皮嫩肉的东方女人,在这人烟罕至的荒野上指不定会做出什么肮脏事情来。 络腮胡把薛定按在车窗玻璃上,枪口抵在他后脑勺。 脏辫打开了副驾驶的门,把车前的小柜子打开,摸索一阵,掏出了祝清晨的单反,又一顿,抽出了一只女士钱包。 络腮胡眯起眼睛,也看清了路旁还停着辆摩托。 抬头向荒野四周看了一圈,并未发现别的人。 他问:“Where"s that woman?”(那个女人在哪里?) 薛定一动不动趴在玻璃上,冷静地说:“I work in a garage。 Half an ho, I got a phone call。 That woma me e here to repair her car。 She went away with other people right away when I got here。” 他说,他是一名汽修工人,半小时前接到单子赶来这里修车,赶来的时候,车主就跟随其他人一同离开了。 这临时编造的理由也算靠谱,如今很多人在荒山野岭抛锚了,就会寻求修理厂的帮助,事后花费一定金钱让人把车拖回去,而非一直在现场苦等。 络腮胡信了。 打开女士钱包看了一眼,钱不多,但和之前从薛定的钱夹里抽出来的加起来,也还算过得去。 那刀疤男倒是拿过单反,打开来看。 乍一看,面色骤变,立马将相机送到络腮胡眼前,“He’s from the army!”(他是军方的人!) 薛定太阳穴突突直跳。 是方才拍摄的照片! 身后,络腮胡一脚踹在他膝盖后方,薛定重重跪在地上,脸依然被按在车上死死压住。 枪托砸在后脑勺,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他哑着声音说:“I have nothing to do with the army。 That camera doesn’t belong to me。” (我和军方没有半点关系,那相机根本不是我的。) 短暂的沉默。 脏辫说:“How about killing him? Just in case。” (要不,干脆把他干了?以防万一。) 他们惹不起军方的人,尤其是以色列的军人。 犹太人这个民族,空前团结,上千年来颠沛流离,从埃及到欧洲,从各个战乱到一九四七年于以色列复国。 有仇必报,锱铢必较,这也是犹太人的特色之一。 虽然他们并不都像莎士比亚笔下的《威尼斯商人》那样贪婪计较,但认真与较真,确实是以色列人一大特点。 不然何来巴以冲突? 不然何来四次中东战争? 中东战争,说白了,其实就是众多阿拉伯国家打以色列一个,但以色列秉承有仇必报的原则,以寡敌众竟从不吃亏,如今更是成为了全世界最发达的国家之一。 冷冰冰的枪口就抵在薛定头上。 络腮胡把他拎到一旁,要他蹲好,似乎要准备训话。 同一时间,车内的祝清晨从后座底下抹到把老虎钳,紧握在手,慢慢地坐起身来。几乎是砰地一声推开门,她将那背对车门的脏辫撞倒在地,跳出去的同时,老虎钳一把砸中络腮胡的脸。 络腮胡捂着脸倒在地上,满脸鲜血,□□落在一旁。 脏辫被车撞到,尚未回过神来,还趴倒在地。 薛定蹲在地上,几乎第一时间捡起了枪。 然而抬起头时,第三个刀疤男却将手中的枪抵在了祝清晨的脑门上。 他一把抓住祝清晨的胳膊,死死将枪抵在她太阳穴处。 他眯眼盯着薛定,“Try this。 Guess which of us is quicker?” 试一试吧,看看我们俩谁的速度更快。 作者有话要说: 。 不好意思宝宝们,查排雷的资料用时略长,更晚了。因为不想只披着战地记者的文,写一个腻腻歪歪的小言情,所以有点吹毛求疵的,大家别生气,容哥给你们捏捏腿~ 这真的是肥章,写了我一上午一下午,虽然中途睡了俩小时…… 以及,不是下章就是下下章,男女终极奥义! 我这么认真,不冒泡撒花不是好宝宝T…T。 还是发99只小红包,前99个留言的。 快夸我是勤奋努力的美少女=V=~ 第45章 第二个吻·以色列 第四十五章 祝清晨被人攥着胳膊; 太阳穴上抵着枪。 冷冰冰的; 泛着黑色光芒的枪。 刀疤男持枪挟持了她,勒令薛定把枪扔了。 薛定紧紧握着枪,对准了他的脑袋; 没有松手。 “It seems your sweetheart doesn’t care about your life。”刀疤男凑在祝清晨耳边; 含笑轻声说。(看来你的心上人并不关心你的死活。) 手中的扳机微微扣下; 咔哒一声。 祝清晨浑身都绷紧了。 薛定眼神一动; 心跳都停止了,终于在此刻松了手。 手//枪吧嗒一声,干脆利落触地。 又被脏辫抢了过去。 昔日看电影,看书时,无数人面对这样的抉择; 都选择丢枪卸甲; 哪怕知道失去武器后照样是砧板上的肉; 也义无反顾这样做了。 他曾以为自己不一样。 人活一辈子,要死就死; 要生就生; 何必死都死得那么狼狈? 可事到临头; 他才发现他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