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你靠近我》第42章


牛肉很快煮好,徐飞捞了一半进他碗里:“深哥,吃。”
“嗯。”
云深尝了口,徐飞自己调的酱料,味道还不错。
他由衷夸奖:“你手艺不错。”
徐飞乐了声,含着肉口齿不清道:“我从八岁那年开始就自己踩着小板凳开始做饭了。”
“那你挺厉害。”
“谢谢夸奖。”
两个男生饭量出奇的大,徐飞提前买来的东西吃了个七七八八,啤酒也空了五六罐。
大罐的那种,几罐下肚感觉浑身都开始发热。
云深没什么醉意,这玩意喝起来跟水似得。
但徐飞已经上了头。
他不是能喝酒的那种。
这会儿他点了跟烟,吸了口,夹着烟的手拿着新开的啤酒跟他碰了一下杯,眼神有些迷:“深哥,今天叫你来家里就你跟我吃这顿饭,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谢谢你。”
云深确认他意识已经开始飘忽,因为过了这么久从来没跟他提过之前那事的徐飞居然主动跟他道谢。
他这人其实挺要强的,要他说出服软的话挺难的。
大概也只有在他喝多时他才有幸听到。
而且,可能是不太想被别人听到这番话,他把请客地点订到了家里。
云深隔着烟雾看了他一眼:“谢我什么?”
“谢你那天救了我。”
“其实我挺后悔的。”
徐飞吐出一口烟,看着他乐出声:“皮。”
云深也跟着乐了声。
短暂的沉默后,徐飞忽然正经:“我是认真的。”
云深没接话。
白色的烟雾后,他看到徐飞的眼眶有些发红。
他听到他的声音有些哑:“深哥,你知道我后来为什么讨好你么?”
“不知道。”
徐飞静了几秒:“已经很多年,没有人在乎过我这条贱命了,但那天,你帮我挡了那一下。”
“但那天,你小子溜得比谁都快。”
“深哥,我错了,我只是。。。。。。得活着。”徐飞猛地灌了口酒:“我不能死,我有个赌博成性的妈,她被人打,我得拦着,我死了,她连尸都没人收。”
云深沉默,只静静的看着他,做一个合格的倾听者。
“深哥,那天,我回去看过,我看到你扶着墙慢慢的站起来冒着雨走了。”徐飞抹了把脸:“我从来没有见过比你还硬气的男人,那个背影,真他妈男人!”
云深闷着嗓子乐了声。
“别笑,讲真,就那么一眼,我就服了,服的五体投地。”徐飞顿了一瞬,往前探了脑袋:“深哥,以后让我跟着你混行不?”
他脸红脖子粗,像只探头探脑的乌龟。
可云深从他的眼神里难得看到了一种干净的情绪。
像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小孩儿,恳求有人收留他。
他像是看到了自己。
没法拒绝。
当你靠近一个人,剥开他腐烂的外层,发现他尚且美好的内心。
云深想,这小子也没坏到骨子里。
或许他可以拉他一把,像是程一拉他一样。
他对上徐飞难得认真的眼神,起唇。
话还没说出口,门外却骤然响起一声巨响。
像是有什么重重撞在门上,云深似乎看到铁门上有灰尘簌簌落下来。
徐飞在一瞬间敛了情绪,变了脸色。
手指收紧,手里的易拉罐被捏到变形。
他用力往桌上一甩,站起身来。
云深跟在他身后过去。
他拉开门,云深越过他的肩膀看到门外的情形。
徐飞他妈跟一个流里流气的男人抱在一起,贴在墙壁上亲的火热,肩膀上的衣服被扒下来,白花花的肉露在空气里。
第38章 你眼神挺恶心的
徐飞的出现终于让他们停下了动作。
徐飞妈把肩膀上的衣服拉上来,推开徐飞; 把身后的男人一把揪进家里; 还顺路上下扫了一眼云深。
不过; 大概是喝多了,她没认出他来。
云深闻到她身上浓重的酒味儿和劣质的香水味儿; 搅在一些熏的人头疼。
玄关处; 徐飞妈踢掉脚上的高跟鞋光脚踩在地板上扫了徐飞一眼:“带这小子出去; 一个小时后回来,记得带个饭。”
徐飞看了一眼云深; 面上有些窘迫:“深哥,你先去楼下等我。”
每个人都不愿意让别人看到自己狼狈的一面。
云深点了下头; 往楼下走。
徐飞倚在门口; 上下瞄了一眼站在客厅点烟的男人:“他是谁?”
徐飞妈看向男人:“你叫什么,告诉他。”
男人咬着烟乐了声:“重要吗?你只要知道你妈欠了我债得给我操就行。”
徐飞咬了一下牙; 口袋里; 拳头攥了起来; 看向他妈:“你他妈的又出去赌了!”
“吵什么; 就输了八百块。”徐飞妈拽了男人的领口往卧室领:“来吧。”
徐飞舌头舔了一圈牙齿,眯了眼,照着男人的后腿就蹬上去。
男人酿跄了一下; 低咒一声; 站稳回头,拳头就挥过来:“我日!”
徐飞挡了一下,上去拽住他衣领:“马上滚; 从这里,滚出去。”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主动送上门来的!”
“这钱我来还,把你的臭嘴闭上。”
“现在就还,八百,拿来。”
徐飞拿不出来,这个家家徒四壁,过了今天没有明天。
他憋屈的捋了把头发,放缓语气:“宽限几天。”
“不,行。”
徐飞瞪着他,却无话可说。
欠债的是他妈,拿不出钱的也是他妈。
男人弹了弹烟灰,嗤笑一声:“拿不出钱还他妈装什么大款,□□还在乎被多睡几次?”
这些话就像是刀扎进心口。
徐飞猛地把他推到茶几上按下去,眼底一片猩红:“你他妈再说一遍?”
男人后腰硌在茶几边上,疼的龇牙咧嘴。
要是伤着了又是一笔医药费。
徐飞妈不再干站着,上前来拉开两人:“屁大点事还要拆了这房子是不是?徐飞,这事你别管。”
“你以为我他妈想管?”徐飞喘着粗气站在原地:“你听听外面那些人是怎么说你的,又是怎么看我的!”
“你的意思是我这妈给你丢脸了是吧?”
“不是么?”徐飞气极反笑:“这块儿有谁不知道我徐飞的妈就是个谁都可以睡的□□?”
“徐飞!”
一巴掌落在左脸。
徐飞懵了一瞬,捂着火辣辣的脸红了眼眶,鼻子里一股酸气一股酸气的往上涌:“你打我?我为了谁?”
“你别说为我好,你那个死爹走的时候也说是为我好!”徐飞妈抹了把泪:“我不需要管任何人管,你们都走,都走好了。”
“行,反正我早他妈受够了!”徐飞闭了一下眼,用力甩上门。
一切都安静了。
所有的一切都隔绝在门内。
他站在楼道里感觉有风穿堂而过,吹得浑身发冷,不知怎的,眼泪刷的一下就流下来。
几秒后,他狠狠的抹了一把泪,吸了吸鼻子,头也不回的走了。
云深见他下来,借着黯淡的光看到他明显哭过的眼睛问了句:“你还好吗?”
徐飞扯了个笑,哑着嗓子应了声:“还行。”
两人一路往前走,一路沉默。
云深不太习惯。
似乎每次见徐飞他都跟个话痨一样一直在他耳边叭叭叭,冷不丁一句话都不知说,感觉周身空气都凝固了。
莫名的闷。
一路走出胡同,他再也忍不住压抑的气氛,踢了踢脚边的石子:“我答应你了。”
徐飞显然还在想别的事情,没回过神来,偏头:“嗯?”
“你不是我要跟着我混?我答应你。”
徐飞怔了一瞬,勾了一下唇角。
可能是因为哭过的缘故,这个表情在他脸上看起来有些让人心酸。
云深手肘撞了他一下:“先别高兴,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
“以后别再学校干混事,恃强凌弱这种事不像男人。”
徐飞迟疑,没能很快答应。
他也知道这事特别不像男人,但很多时候很多事情不是你不想做就能不做的。
他那个妈会偶尔喝多会招惹混社会的人,那些人整起人来往死里整,钱才好说话。
他平时会找兼职,但那些赚来的钱根本就是杯水车薪,砸进去连个底都填不了,有时候逼急了,他只能挑学校里的弱鸡强抢。
他停住脚步:“深哥,我。。。。。。”
“有什么话直说。”
徐飞又点了跟烟,很便宜的那种白沙,飘出来的烟味儿有些呛。
他眯着眼吸一口:“你也看到了,我家里情况有些特殊,我妈好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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