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佳恶毒女配》第398章


这样子让我想起第一次陪他探班枕溪。
他当时这样看着窗外那辆餐车时,应该看到了枕溪去打饭的情景,所以之后才能悄悄告诉我,他要吃什么。
也不知道他当时这样子看着枕溪拍戏被导演训斥的时候,心里是个什么感觉。
中午过去,我们还是在车里没动作,我在外面买了吃的回来,他一口不沾。
“您已经有超过一天没有吃东西喝水。”
他还是只专心看着窗外,不说话。
中午一点一过,殡仪馆门口来了两辆车,从里头下来了几个人。
当头,就是饶力群。
穿了通身的黑西服,戴着黑色墨镜。
看上去像是来探望故人的打扮。
但他规整地系了领带,领扣,袖扣,看上去比我老板还要体面。
之后下来的,是穿着黑裙的枕晗,同样戴着黑色墨镜,戴了一顶大大的遮阳帽,脚上蹬了一双顶高的高跟鞋,旁边还有个人专门为她打伞。
之后又来了一辆车,下来的人我不认识,但都是黑衣打扮。
等他们进去后,我老板才动身。
我看看长了胡茬穿着起了皱褶衬衣的他,和已经被泥巴弄脏了整双鞋的我自己。不知道两边谁才是枕溪的家人。
“老板。”我叫住他,“这样过去,不体面。”
他想了想,在车里换了衣服,用湿巾擦了脸,戴上了司机的墨镜,又恢复成了他高高在上的云氏总裁的模样。
我们过去的时候,听到他们几个正在争论,大意是,由谁来给枕溪抬骨灰盒和遗照。
其中有个女人看到我老板,惊讶地叫出了声,然后笑着跑了过来,谄媚地说:
“小岫,好久不见。”
我老板只是点了点头,眼神在墨镜下,看不清楚。
“你来看枕溪吗?也是,你最讨厌的人终于死了。”
我老板侧脸看她,没说话。
我也是听别人说话,才知道这人是枕晗的母亲,枕溪的继母。旁边那位佝偻着脊背一直在抽烟的,是枕溪的亲生父亲。
饶力群的母亲没有来。
我老板没再进去灵堂,只问了一句:“葬在哪里。”
“就这里的公墓。”
“活墓?”我老板问。
“什么活墓?”枕晗的母亲,那个叫林慧的女人开口。
“饶力群死后不跟她葬在一起?”
在场众人全都脸色剧变。
“说什么呢。”林慧笑,“她和力群的缘分就到这里了。不过力群以后还是你的妹夫,他和晗晗……”
“妹夫?”我老板打断她,问:“我哪来的妹妹。”
那女人不说话了,旁边的男人提醒,说时辰差不多到了。
“力群不愿意帮丹丹抬盒子,那就我来吧。”
“那不成白发如送黑发人了?不吉利。我看,干脆请这里的人帮忙吧。”林慧建议。
“人都已经没了……”那个叫枕全的男人开口。
“就是死了才更要注意这些,我看……”
“你开个价。”我老板突然开口,“枕溪的骨灰我带走。”
“什么?”惊叫出声的是枕晗。
枕全皱着眉,说:“人都化成灰了,再有什么深仇大恨也该放下了。”
“开价吧。”我老板还是固执说道。
那个叫林慧的女人眼睛一转,说:“人都已经没了,这些也都是虚无缥缈的东西。既然小岫愿意帮我们打理枕溪的身后事,那真是再感谢不过。谈什么钱,都是一家人,以后你妹夫还要靠你多提携。”
我老板没再说话,进去用外套裹住了枕溪的骨灰盒往外走,我抱着她的遗照,小跑着跟在后面。
要离开的时候,我听到枕晗说了一句:“至于讨厌成这样吗,人死了连骨灰都不放过。”
我老板没有回E市,倒是带着枕溪的骨灰飞去了Y市,听说那里是枕溪长大的地方。
他在Y市呆了几天,把事情办得很麻利,让枕溪和她母亲外婆葬在了一起。
下葬的那天,Y市下了很大的雨。
我老板花重金请了高僧在雨中给枕溪念经,高僧问我老板对故人的往生有什么诉求和愿望。
我老板淋着雨笑,说:
“下辈子活得聪明一些。”
然后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
“希望能有很多人爱她,不要再孤苦无依一个人。”
填土的时候,我老板从衣兜里掏出了个东西扔了进去。我定睛一看,是他看了广告后买回来说要保值的,说一生只送一个人的,大钻戒。
墓碑立好的时候,天空放了晴。
我跟着我老板往外走,他一身被雨水淋得通透,浑身都在滴水。
我问他:“之后呢?”
“之后?”他仰头看着天空想了想,说:“就这样了。”
他脚步不停,声音伴着闷雷钻进我的耳里。
“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三百六十四、都过去了
将近半个小时的录音放完,枕溪抽完了整整两支烟。
云岫把手机关闭,从她手里抽走了新点燃的烟,说:“别抽了,你现在是当红的少女偶像。”
烟被掐灭在烟灰缸里。
云岫去开了窗,让满屋子的烟味散出去,然后坐到了她的对面,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问她:“想聊聊吗。”
“没什么可聊的。”
小何录音里说得内容太琐碎,而且全都是处在她那个视角的叙述。很多细节,和枕溪记忆里的事情对应不上。
她从来不知道云岫上辈子有来T市看过她很多次,之前能在家门口遇到他们,她以为纯属巧合。包括后来再撞见小何,她也都以为是缘分作祟。
还有什么云岫到她工作的地点探班,记忆里是有过这么几次没错。但每次,都是她很狼狈被导演或其他工作人员训斥的时候,她以为他就是单纯来看笑话。
现在很多事情,和她记忆里的都不一样。她没法确定那是小何关于上辈子的记忆,还是只是一个充满虚幻的梦。
云岫问她要不要聊,想不想聊。
当然不想。
他们两个现在在这一本正经地讨论一个梦,本来就是很荒唐的事情。
上辈子已经结束了。
已经,结束了!
“我觉得我们必须要聊。”
枕溪头疼欲裂,问他:“你只是想找个借口跟我吵架吗?你想从我这里知道什么?获得什么?你可以直接说结果吗。”
“枕溪,我一直在说,我们是被法律承认保护的夫妻关系。我是你丈夫,是要跟你走一生的人。我请问你,你有什么不能跟我说。你有什么,不敢跟我说!”
枕溪把手一摊,“好啊,你想知道什么。”
“你从什么时候知道的。”
“知道什么。”
“有这样的记忆,关于……”云岫想了想,说:“前世的记忆。或者,平行时空的记忆。”
“我说了你都信吗。”
“信,为什么不信。”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的。”
“我说过,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熟悉。之后就总会有一些莫名其妙的念头出现,就像我第一次见云岭时,我就知道他是我父亲。但这些都是闪念,真正形成连续片段,是我们分开的那几年,我失眠的那段时间,需要安眠药辅助睡眠的日子里,会成段成段地梦到这些事情。我原本以为只是梦,但……”
“但小何和你梦到了一样的事情。”
“我记性很好。”云岫笑,“我现在都能记起第一次见你时你身上穿的衣服。稍微想一想,就知道从很早之前开始,你身上就有很多不寻常的地方。”
“那我问你,你有关于这辈子小时候的清晰记忆吗。”
“这辈子?看来你是理解为前世今生。”云岫挑了挑眉,说:“我以为你这样严谨的人,会更喜欢用平行时空来解释。”
“无所谓,都是一样。”
“小时候的清晰记忆?”云岫陷入回忆中,然后说:“有的,我记性很好。”
“但我没有。”
“什么意思。”
“我这辈子的记忆,是从我外婆要送我到枕全家那时候起。”
云岫看着她没说话。
“某个清晨,我在我家的床上醒来,发现我外婆正在外面做饭。你知道当时我在想什么。”
枕溪笑,“我以为我在做梦。奇怪啊,在我的记忆里,我外婆早就死了,死了快二十年了。还有更奇怪的,你想不想知道。”
云岫看着她,眼里很抗拒。
“你问我不就是想知道之前的事。那我告诉你,我在床上醒过来的前一秒,刚刚从很高的楼梯上滚下来,肚子朝下砸在地上,满地都是血……”
“行了!”饶力群过来抱住了她,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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