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晚晴道:“我一直都很喜欢你,但那是对朋友、对哥哥的喜欢……”
郝天意笑,短促而苍凉,“那以后,我就做你的朋友、你的哥哥吧。”
“天意,你……”赵晚晴不敢相信。
郝天意颤抖地打断她的话,“正好,我也想要一个朋友、一个妹妹。”
送走郝天意,赵晚晴站在小区的高楼下,仰望着天上的繁星。很难得的,都市的夜空中,居然也看得到繁星。
“怎么不进去?”赵临盎从外面回来,看她站在楼下,呆呆地朝天上望,走到近前问。
赵晚晴道:“想静一会。”
此话无疑是在赶人,希望他赶快滚,不要打扰她清静的意思了。然赵临盎分明听出来,却没有走,陪她呆了会,问:“若若礼拜天约我们出去玩,你去不去?”
赵晚晴斜睨他一眼,“她那是跟你说的,又没跟我说,我为什么要去?不去。”
她陪郝天意去上课,碰见梁若若,她提都没跟她提礼拜天出去玩的事。显然是她和郝天意走后,梁若若单独找赵临盎聊的。两人在背后,又不知说她什么了呢。
果然,只听赵临盎问她道:“我听说,你今天陪郝天意去学校了?”
赵晚晴不咸不淡地嗯了声。她本来不想搭理他的,想到之前,他才问她郝天意有没有找过她,郝天意很快就找了她,还把所有的事情都跟她说清楚了,她就觉得纳闷。
她当郝天意是朋友、是哥哥,没有男女之情不假,可一想到两人真说清楚后他的受伤,她就觉得烦闷。质问赵临盎道:“你是不是跟天意说什么了?”
赵临盎道:“你觉得我会跟他说什么?就算我说了,你认为他会听?”
那郝天意是怎么回事?赵晚晴想不通,她绝想不到是赵冠私下里找郝天意谈话的结果。
赵临盎从她的话中听出别的意思来,问她:“他是不是跟你说什么了?”
赵晚晴斜瞟他,“你问这个做什么?又跟你无关。”想了想,又问他道:“你上次为什么问我,郝天意有没有找过我?”
赵临盎茫茫然地道:“我问过么?”
还真会装。
赵晚晴道:“你干脆直接说是我臆想出来的得了。”
赵临盎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噢,我想起来了。”
脸一变,语气一转,用她刚说的话堵她道:“只是,跟我无关的事,我为什么要说?”再不理她,进去了。
气得赵晚晴在背后,龇牙咧嘴地朝他比拳头。
礼拜天,赵临盎和梁若若还有梁若若的几个同学一起去户外活动,赵晚晴没有去。她的身体还不是很舒服,睡到□□点钟起床,家人已吃过早饭,父亲正在阳台浇花,母亲在洗衣服。随便吃了点东西,她搂着个抱枕在客厅看电视。
赵冠听见电视响,探头朝客厅望了望,朝她喊:“晚晴,过来。”
赵晚晴不知他喊她干嘛,走过去,“做什么?”
赵冠朝女儿瞧了瞧,只觉得她纤纤瘦瘦的,好像又长高了些。都说老婆是别人家的好,孩子是自己家的好,他看自己的孩子,总觉得她哪里都好。
温和地问她道:“你抽屉里的表哪来的?”
赵晚晴听问,当即就不高兴了,诘问道:“你们怎么能乱翻我东西?”
赵冠道:“谁乱翻你东西了?你生病,你妈帮你整理房间,偶然看到的。”
赵晚晴不吱声了,听父亲又问她一遍道:“说,那表哪来的?”
郝天意已经把话都跟她说清楚了,也没瞒父母的必要了,赵晚晴老实道:“是天意送的。”
郝天意是个穷小子,赵冠是知道的。妻子刚发现女儿抽屉里的名表,起初还以为是高仿,后来发现是真品,有猜测过可能是楚默送的。毕竟楚默家世好,年纪虽不大,能动的钱却不少,怎么都没想到是郝天意。
惊问:“他哪来那么多钱?”
赵晚晴一五一十的,把前番让父亲推的文,是郝天意写的事说了。
赵冠也知道郝天意的书大热,又卖出各种版权,想到现在的他应是不缺钱的,而前次为了劝他离开女儿,他居然做出拿钱打发他的举动,老脸一红,不高兴地道:“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告诉我?”
赵晚晴道:“我告诉你,你还会帮他推荐么?”
赵冠不得不承认女儿的顾虑不错,若早知道是他,他真不一定帮这个忙。除非他答应以后再不跟他家女儿来往。
思起这个,想起前番找郝天意私下里谈的事,问赵晚晴道:“他最近有没有找你说什么话?”
赵晚晴疑怪,“爸怎么知道他最近会找我?”
听她这么问,赵冠明白是找过了,暗松口气。想郝天意既然表示不会耽误女儿的未来幸福,理应不会食言,心里高兴,脸上却不耐道:“我哪知道什么?不过随口问问。”
“真的?”赵晚晴将信将疑,“你没有找他说过什么话?”
她此问无疑是间接承认郝天意确实找她说过什么话了,赵冠更放心郝天意不会食言了,死不承认道:“我找他做什么?”
又转移话题数落赵晚晴道:“你说你一个女孩子,无缘无故非亲非故的,怎么能随便收人家男孩子那么贵重的东西?太不像话了。早点给人家还回去。”
赵晚晴想起当日郝天意才拿到钱就买了表送她,那么的喜欢她,而她居然告诉他不喜欢他,心里很不是滋味,没回父亲的话。
赵冠以为她喜欢那表,舍不得还,就道:“你要真喜欢那表,表你留下,爸给你钱,你还钱给他……”
赵晚晴心里正难受,听他这么说,嘟囔:“你们就知道钱。”回房去了。
赵冠犹在后面叮嘱:“早点还回去。”
第52章
郝天意接到赵晚晴的电话,跑下楼; 就见赵晚晴在他家楼前失魂落魄地站着。
看见他出来; 蓦地扑进他怀里,难过地道:“天意,我们在一起吧?我以后会让自己爱上你; 也会对你好的。”
郝天意自那日和赵晚晴说清楚后; 接连几天心情都不是很好; 茶饭无心; 人有点憔悴,赵晚晴的话让他懵了下。不知她怎么又生了这个想法,诧异地问:“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赵晚晴在家里和父亲谈过之后,越想越觉得对不起郝天意,越想越替他难过,就从家里跑了出来,对郝天意道:“天意,我对不起你; 我那天不该告诉你那些话; 我还是想跟你在一起的。”
郝天意道:“我们做朋友、做兄妹,也可以在一起的。”
爱一个人; 是希望她好,不是让她跟他一起过没有未来的日子。赵晚晴的话让郝天意很心动,但同时他也明白,随时可能会垮掉的身体给不了她幸福,他不能为了自己的一时私欲; 毁了她的整个后半生。
赵晚晴不确定地问:“真的么?你不会怪我么?”
郝天意捧着她的脸,真挚地道:“我不会怪你的,永远都不会怪你的,你不知道我有多希望你好。”
赵晚晴心里难受,忍不住哭道:“可我会怪我自己。我让你难过了是不是?”
“晚晴,”郝天意怕她看到他脸上的悲伤,抚着她的头将她拥在怀里,说道:“没有,你处处替我着想,我很开心。”
赵晚晴在他怀里艰难地摇头,自厌自弃地道:“不是,我让你难过了,我对不起你……”
这个世界,她最不想伤害的人就是他,可终究,她还是伤了他。赵晚晴想不明白,郝天意那么好,她怎么会不喜欢他呢?就算她不喜欢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只要跟他在一起,她就一定会对他好的,她可以用她的整个下半生来证明和保证。可那天,为什么要跟他说那些傻话呢?为什么要老实告诉他,她只当他是朋友、是哥哥呢?
从郝家回去,摩挲着郝天意送的腕表,赵晚晴怎么都不能原谅自己。
电话突然响起,来电显示着“纪雪莹”。
她找她做什么?赵晚晴纳闷,她心情不好,不想接,奈何电话一直响,遂点了接听。
电话那头纪雪莹的声音传来,“晚晴,你做什么呢?”
赵晚晴没心思跟她客套,直截了当地道:“你有什么话就直说。”
纪雪莹果然是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问她道:“临盎在家么?”
赵晚晴道:“你不会自己打电话问他呀。”
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一事,整个人一扫方才的要死不活,跟打了鸡血一样活过来,兴奋地道:“你不会跟他吵架了吧?”
不然为什么不直接打电话给他?
纪雪莹没想到赵晚晴这么敏锐。其实她跟方巧芝的关系要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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