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哥哥有点假》第31章


赵临盎面容冷峻,吐出的话更冷峻,“我如何知道?再说,我几时告诉过你他会回来的话?”
果然跟赖皮的人呆久了,认也会无师自通地变得赖皮起来。
赵晚晴气结,“你……”
赵临盎定定地回以极冷淡的注视。
黑夜容易令人软弱,被俘虏。不知为何,看着他那样的目光,那样的面容,赵晚晴突然撒不起泼来,静静地和他对视。
其实,如果赵晚晴能收起爪子,斯斯文文的,真的让任何人都讨厌不起来。尤其是在闪着光晕的床头灯下。灯下看人,越看越美。
看着这样的她,赵临盎的头越垂越低,越垂越低。待到不能再低时,突然头一歪,朝她耳边大喊:“睡觉啦。”
赵晚晴被吓到,气坏,“赵临盎!”
赵临盎异常严肃正经地道:“我只是想提醒你,该睡觉了。”
说完关灯,睡觉。
徒留赵晚晴在黑暗中张牙舞爪。
赵晚晴是真的很想翻脸的。可能真的是黑夜容易令人脆弱吧,再加她也的确需要一个倾诉的对象,尽管这个对象不咋滴。是以,得赵临盎如此,不仅没有一脚把他踹下床,还极亲昵地偎近他。
“我梦到天意回来了。”她道。
赵临盎低不可闻地应了声嗯,好似在听,又好似没在听。
赵晚晴接着道:“他回来找我了。”
赵临盎仍没有太大的表示。
赵晚晴摇他,强调:“他回来找我了。”
三番两次地被她骚扰,赵临盎不耐烦了,语声嫌弃地问她:“赵晚晴,你漂亮么?”
她漂不漂亮跟郝天意回不回来找她有什么关系?赵晚晴不解,仍极有自知之明地回答,“……不漂亮。”
“优秀么?”
“……不优秀。”
“特别么?”
“……不特别。”
“欠他钱么?”
“……不欠。”
“他欠你钱么?”
“……不欠。”
“那他回来找你干嘛?”
赵晚晴抓狂,“赵临盎!”
第29章 
赵晚晴梦到郝天意回来找她,本是个美梦; 经赵临盎一搅和; 美梦变噩梦。
饶是如此,每逢上下学经过校门口,还是下意识地四下张望; 毕竟那个梦太真实。
然; 第一天希望落空; 第二天依然如此; 第三天,重复一二天。第四天,就在她也以为那只是个梦而自嘲时,一道颀长单薄的身影突兀地撞进眼里。
刚放学,学校涌出的学生很多,在那么多人里,郝天意是不确定能找到要找的人的。但因真的美梦成真见到他,赵晚晴太过震惊; 静止成了一个点。
郝天意很快发现那个点; 认出不同于四年前的她。片刻的怔愣后,他对她笑; 跟她梦中梦到的一样。
赵晚晴的眼圈当即就红了,飞快地拨开人流冲到他面前,扑进他怀里。
“天意,真的是你,你终于回来了。”
她也还记得他呢。来之前的忐忑不安瞬间消失; 郝天意笑得好像冬日午后的太阳。
“是我,我回来了。”
确定不是在做梦,赵晚晴抱着他又想哭又想笑。后想到他居然过了那么久才回来找她,又觉得生气,推开他,嚷:“你怎么可以这么久不来找我?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因为他的久无消息,她本是想质问他的。但见换了肾的他虽仍活着,终不若她来得健康,埋怨变成了心疼,问得很委屈。
横遭她此问,郝天意虽仍在笑,却变得很沉默。
其实他是找过她的。他给她打过电话,不仅她换了号码,就连她家都换了号码。当时他还没有像其他同学那样玩聊天工具,只有给她写信。
他给她写过两封信,两封都没有回音。还要再给她写时,父亲跟他说起了她爸爸不希望他们继续来往的事,他们就一直留在外地。直到这次高考。
他的户籍在这边,本地户口高考相对有优势,父亲就带他回来了。如若不然,他们指不定还要什么时候再见面。
“对不起。”
见她的话引的他一阵沉默,想当初是父亲使手段不让他们回来,赵晚晴为自己的无理取闹愧疚,嗫嚅地道歉。
郝天意笑道:“不关你的事。”
她父亲怕她受伤害,他父亲又何尝不是?他们彼此都有心疼他们的家人,该庆幸才是。
郝天意回来,最开心的莫过于赵晚晴。幼年时的感情既纯粹又珍贵,相隔数年,他们居然都没有忘了彼此,不管搁谁身上,都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但她觉得高兴,别人不见得也如此。
这日礼拜天,他们一月一次的休息日。郝天意的学校刚好也没课,赵晚晴和他约好一起出去玩。早上吃完饭,哼着不成调的歌儿回房间,打算换了衣服就出去。
饭厅里,留意到女儿最近情绪不太对的赵冠纳闷,“这孩子是怎么回事?怎么每天都好像过节似的?”
方巧芝朝女儿的房间瞥了眼,没好气,“谁知道又做了什么损人不利己的事儿。”
郝天意来学校找赵晚晴,二人在熙熙攘攘的校门口浑然忘我地演绎着重逢的戏码,赵临盎自是也看到了。
这几日,每当想起那夜,她把他当成郝天意,紧紧地抱着他的情景,他就觉得特别堵。死丫头,还真让她给梦着了。
慢慢地吃着饭,淡淡地道:“她没做什么损人不利己的事,是郝天意回来了。”
他的话不啻于在赵家丢了颗地、雷。正在吃饭的赵冠夫妻愣住,不约而同地瞧向对方。当年那个郝天意把家里弄得鸡飞狗跳乌烟瘴气的事,他们都还印象深刻呢。
不是滋味地咽了口里的饭菜,赵冠放下碗筷,叫住从房里出来,背着书包,一副出门打扮的女儿。
“晚晴,去哪呢?”
父母不喜欢郝天意的心思赵晚晴还是知道的,不自觉地朝赵临盎觑了眼,抓紧书包的肩带,说道:“我想出去走走。”
“别去了,”赵冠摸摸肚子,“这几天爸爸肠胃不适,一会陪爸爸去看医生。”
赵晚晴本能地回嘴嘟囔,“不是还有临盎……”
赵冠当即沉了脸,“临盎是临盎,你是你,他去是他的心意,你去是你的,不要把你的责任推到他身上。”
陪父母看病确实是儿女的责任。父亲的反应太大,气来得太莫名其妙,赵晚晴体谅他可能是真的身体不舒服,不好顶嘴,闷闷不乐地回房去了。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女儿回房后,方巧芝忧心忡忡地瞧向丈夫,希望他能拿个主意。
赵冠也是一筹莫展,烦闷地叹口气,“暂时也只能先这样拖一日是一日。谁想到那孩子莫名其妙的又回来了呢。”
赵晚晴回房给郝天意打了电话,告知他陪父亲看病不能出去玩的事,便和赵临盎一起陪赵冠去了医院。
虽是礼拜天,每天都热闹得仿佛开大会的医院,并不见冷清。赵冠又有心挂了个专家号,偏礼拜天消化内科门诊又只有一个专家上班,排队就更难免了。
看病只是赵冠临时想出来绊住女儿的借口,见达到目的,纵然医院人来人往,甚是吵闹,也浑不在意。老神在在的在门诊室外面的座椅上坐了,闭着眼睛,翘着二郎腿,安静地回想他的书写到哪了,下面的情节如何开展。
赵晚晴没他的淡定,还想着如果时间允许,下午就去郝天意那里。郝家的房子卖了,原来租的地方已经转租出去,现在又另换了一个地方住居。
赵晚晴还没去过那里,想着父亲若是早点看完病,下午就去郝天意那里。偏前面排了不少人,焦躁得她恨不能替他们看了。
赵临盎看见她又焦躁又无奈的模样,好笑,拉着她来到外面。
赵晚晴道:“你能不能陪爸爸在这里?”前面那么多人,她怀疑到下午也轮不到父亲,还不如单留赵临盎一个人在这里呢。
赵临盎问她:“你要去干嘛?去看郝天意?”
赵晚晴道:“就算不是去看他,前面那么多人,什么时候能轮到咱们?”
赵临盎道:“不管什么时候,爸爸身体不舒服,你好意思丢下他?”
父亲面色红润,精神着呢,看他也不像有什么病的模样。不过好歹是她的父亲,养她那么大,赵晚晴确实不好意思走。拿出电话,欲拨个电话给郝天意。
赵临盎夺走她的电话,“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在这呆着吧,打了电话,又不知要生什么想法了。”
真是岂有此理,管得未免太宽。赵晚晴欲抢回来,却被赵临盎捉住手,放进风衣口袋里。
“赵临盎,你什么时候可以不这么讨厌?”
如果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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