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不来,我怎敢老去》第43章


她原来总以为这段感情,江念离投入的并不够多,现在好像揭开了一道面纱,一贯被误解了的真相,让她有些不敢直视。
把这个手帕折好放回去,她找到江念离的手机和充电器,放进包里,又拿了简单的替换衣物和日用品,他们就返回了医院。
纪悠回到病房时,江念离已经拆了输氧的导管,身上却还接着监控的仪器,还是半坐在病床上。
看到她进来,他转过头笑了下:“小悠,麻烦你了。”
纪悠站在床边,抬手自然地放在他肩上,轻抚着他的侧脸笑:“安心休息吧。”
她现在从不悭吝表达自己对他的依赖,江念离顿了下,才笑笑说:“小悠,你对我有些太好了。”
纪悠当然知道他所指的是什么,笑了笑,略微耸了下肩:“我说了要追求你的,不拿出点诚意怎么行?”
江念离唇角挑得更高:“你突然太积极,我都有些不知所措了。”
纪悠所知的江念离,可从来不会不知所措,她正想开口打趣两句,却突然想起来那个沾着血迹的手帕,心里紧了一下,笑容就带了些勉强:“我被动了那么久,积极一点难道不好吗?”
江念离摇摇头,对她笑:“也没有不好,只是我要先适应一下。”
纪悠从来不是不会控制自己情绪的人,这时却忍了又忍,还是看着他的眼睛说:“念离,我来之后,你身体就不是很好了,对吗?”
从她的神情里早看出她发现了些什么,江念离笑了下:“对不起,咳血是常见的症状,并不算严重,我怕会打扰到你。”
因为怕打扰她,所以就宁肯悄悄遮掩,尽量做到滴水不露?
她现在都不能确定,那些天里,什么时间他已经发过病了,什么时间又装作若无其事,和她一起做那些无聊的事情。
俯身过去,靠住他的肩膀,纪悠轻声说:“念离,不要再对我做那种隐瞒。”
江念离许久都没有说话,轻咳了咳:“我不是想故意隐瞒,只是觉得没有必要去提……”
纪悠抬起头,捧住他的脸,轻吻他的薄唇。
他的唇还带着些凉意,纪悠小心地深入,直到得到他的回应,听到彼此凌乱的呼吸,才退开。
她笑起来:“我原来觉得以吻封缄太肉麻了,现在觉得挺好的。”
他的脸颊染上了些红晕,纪悠觉得自己的脸也发起了烧。
从小到大,这也许是她做过最出格的事情,不但强吻了一个男人,还强迫他和自己深吻。
转开眼睛,她脸上发着烧,却故作镇定地说:“你休息吧,我在旁边守着。”
唇角勾起一点,江念离笑了笑说:“好。”
他这么一说纪悠更不好意思,横了他一眼就低下头去。
江念离也不再逗她,笑着低咳了咳,就合上眼睛休息。
这是间私立医院,病房非常安静,也没有探视时间限制,纪悠一整天都在病房里陪着江念离。
下午江念离精神略好了些,看到纪悠窝在窗边的沙发上抱着一本书,就笑了笑:“看什么呢?”
纪悠笑笑,拿着书走过去:“要不要我读一段给你听?”
江念离也笑着:“读书给病人听?我怎么感觉像是回到上世纪的老电影里了?”
纪悠坐在病床边的简易沙发上,笑:“是吗?在空旷的别墅里下围棋、救猫,我们这几天已经干了那么多文艺的事情,索性文艺到底吧。”
看了一眼她手中那本书的书皮,江念离勾起了唇角:“好,你准备给我读什么文艺的书?”
纪悠低头看了看手里的书,略带尴尬地清咳一声:“《连城诀》,从你的书柜里拿的。”
江念离勾着唇笑意加大:“很好,这本我喜欢。” 
纪悠也笑起来:“在病房里读武侠小说——于是我们还是没能文艺起来?”
江念离点了点头,目光含笑:“我们这叫附庸风雅。”
“附庸风雅也没什么不好,好在这本书够长,我们能够读好久。”纪悠低头吻了吻他,笑,“为美人读书解闷,是我的荣幸。”
江念离笑着看她:“这么久没有这样叫我,我还以为你已经放弃这个爱好了。”
“那怎么可能,”纪悠冲他眨眼,“我对美人的执念,是深入骨髓的。”
《连城诀》并不是一本让人愉快的书,相较于金庸其他小说,不但人物不多,连情节也简单。
只是一个复仇的故事,在不多的温情下显得更加悲凉。
纪悠读得也不快,正好打发在医院的这些清冷时光,当读到水笙和狄云在雪山里共处了几个月,从相互芥蒂,到相依为命,纪悠停了一下。
她抬起头看着江念离笑:“在那样的大雪中,两个原本不可能会产生爱情的人,竟然会走到一起。然而这一切,看上去又那么自然。与世隔绝真的是一个神奇的事情,让不可能的都变成可能。”
江念离抬起手轻抚她的脸颊,笑了一下:“我们现在,也真有点与世隔绝的意思。”
纪悠握住他放在自己的脸颊上的手,笑了:“是啊,所以我可以强占美人,作威作福。”
江念离微笑着去刮她的鼻尖:“又开始胡言乱语了。”
既然被说了胡言乱语,纪悠就更加放恣地作威作福,索性俯身在他唇上吻了一下,这次她特地在他唇上停了许久,让温暖的气息留在彼此的唇齿之间。
江念离还在住院,他们却见到了意外的访客。
那时纪悠也在病房里,听到护士告诉他们又来了一个探病的访客,当那个访客的姓名被说出来时,他们都微愣了一下,互相看了一眼。
纪悠站起来说:“我去接一下他。”
她跟随护士匆忙走向前台,然后就看到了卓言,他正靠在柜台上,对接待处那个脸上长了雀斑的小护士笑得爽朗。
还是有些惊讶,纪悠走过去对他笑笑,打招呼:“卓言,你怎么来了?”
她来瑞士的事情卓言知道,但她改签机票,滞留在这里的事,却属于一时意气,这几天来除了给设计院的领导打了电话,说了要延长假期,其他人一概都没有通知。
卓言转头看着她笑了下,还是那样略显懒散的神情:“我去了你家,发现你没有回来,就去问了文叔。”
他说着顿了下:“其实我原本就打算来看念离,之前我们之间有些误会,我一直很担心他。”
他之前一段时间和江念离的关系的确有些奇怪,纪悠笑笑,点了点头:“他还好,跟我来吧。”
走廊的距离并不长,在即将走进病房之前,卓言却忽然笑着低声说了句:“你来之前,我就知道你不会回去了。”
纪悠愣了下,还没来得及回答,他已经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病房内江念离已经坐起了身,看到卓言之后,并没有微笑,仅是轻点了下头:“你来了。”
卓言也不觉得尴尬,反倒很自觉地在病床旁的沙发上坐下,支着下巴对纪悠笑:“小悠,我有些话要和念离说,你能离开一下吗?”
看到面前的状况,也知道自己不适合在场,纪悠就笑了下:“好,我出去散步。”
目送她出去后掩上房门,卓言才笑着转向了病床上的江念离:“怎么?还在生我的气?”
江念离仅是勾了下唇角:“还好。”
他这么冷淡,卓言脸上的笑容也没减掉半分,耸了下肩:“好吧,反正从小到大吵架,你从来都没原谅过我。”
这么略带了无赖的腔调还真让人没办法接下去,就算是和他打了多年交道的江念离也给噎得顿了许久,才说:“你需要我的原谅吗?”
“确实是不需要。”卓言笑着,站起来走到窗口。
从这里看到冬日里整齐的庭院,虽然有些许的绿色,但终究显得有些荒凉,他就这么望着窗外,突然说:“念离,这一切都在你的计划内,对吗?”
江念离微勾了唇角,并没有回答他的话。
卓言没有听到答案,就笑了下,接着说:“你和小悠分手后,我努力尝试了,可她好像又回到了我初见她时那种样子,看起来好像离谁都不远,却也离谁都不近。”
他顿了下,笑:“是我错了,我以为让你离开她,我就会有机会。”
又静默了一阵,江念离才开口:“我住在这里,只是想静一静,我没想到小悠会来,也没想到她会留下。这些话我已经对小悠说过一遍了,我不想将事实重复太多次。”
卓言笑了下,没有回头,继续说:“念离,我们这样的人,从小耳濡目染,多多少少会从长辈那里继承到一些野心。我是天性懒散,自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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