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数派旅人》第124章


悴榱瞬橛胨械哪悖磺桑榈搅说闶隆!?br /> 她故意停顿,吹了吹并无热气的红茶,“杜小姐,你的病,是叫精神分裂吧?竟然和杀害怀瑾的凶手是同一种病,这事,想必怀信已经知道了吧?”
杜若予默然。
王雪融又说:“我不知道你和怀信目前交往到哪一步了,但我和他爸爸都不会同意的,不说你和怀瑾案件的关系,单论你的病,我们家都不能接受,也希望你可怜天下父母心,能做出理智的决定。”
从王雪融说话起,杜若予的手就藏在桌下,无意识的,一下一下抠着自己的牛仔裤缝,她抠得很用力,骨节分明,青筋突浮,但她神色却很平静,甚至称得上冷漠。
“杜小姐?”见她迟迟不开口,王雪融疑惑地唤她。
“我明白你们的顾虑。”杜若予轻声说,“这件事,我会考虑的,但有些事,除去我的心意,也要考虑卫怀信的心意。他如何想,你们了解吗?”
王雪融蹙眉,扯着嘴角笑,“他是我们的儿子,从小就懂事听话,他怎么想,我们当然了解。”
杜若予点点头,木然道:“那就好。”
接着,她站起身,想要告辞离去,像又想起什么,随口道:“哦对,王女士,你的餐巾应该对折放在大腿上,擦拭嘴角的时候,用的是餐巾内侧,而不是外侧,这才是正统的英式礼仪。”
她耸肩,“看来你也不是完全了解你自以为了解的。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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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予从咖啡馆出来,就见卫怀瑾靠在店门口的花圃旁,一张白净小脸埋得深沉,两只脚尖在一小段鹅卵石路上来回磨蹭,像是铁了心要把自己的鞋尖磨破。
杜若予掂了掂长柄黑伞,轻唤她,“怀瑾,走吧。”
卫怀瑾这才看见她,一阵小跑过来,既忐忑又关心,“怎么样,我妈没为难你吧?”
“不算为难。”杜若予说,“她说的话也合情合理。”
“怎么会合情合理呢?这种丑媳妇见婆婆的戏码,必然是婆婆刻意刁难侮辱,媳妇委曲求全……”卫怀瑾追上两步看杜若予的神色,见她也不像是委屈求全,恍然掩口惊讶道,“你该不会反其道而行,泼了我妈一杯水吧?”
“……”
卫怀瑾的声音陡然拔高,“不会是杯咖啡吧?”
“……”杜若予停下脚步,啼笑皆非,“你以后少看些奇奇怪怪的电视剧,谁会在现实生活里有事没事泼人饮料?”
卫怀瑾撇撇嘴,“那我不是担心你嘛。”
杜若予笑了笑,“真没事。”
“好吧。”卫怀瑾双手背在身后,踮起脚尖轻快跳了几步,“但我直觉,我妈不会就这么轻易罢手的,他们对我哥的要求,可绝不仅仅是他自己优秀就可以,而是要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前天没更新是因为半夜破水被送医院了,比我预产期早十天,本来打算后文全存存稿箱的,结果计划赶不上变化,大家见谅~~~
你们中的少数派 第十章 比糖更甜
杜若予并没有把和王雪融的会面一事告诉卫怀信,一来她没把这当回事,二来她也不想做个人后告状的小姑娘。
她是杜若予,有自己独立的人生,和比起这些家长里短更重要的事。
这天下午,她独自去医院找李嘟嘟。
李嘟嘟看她精神不济,问:“怎么了?是不是药效让你苦恼?”
杜若予坐在门诊室的问诊椅上,上半身趴伏在桌上,无精打采道:“我做什么都没劲,我的工作,已经很久没有进展了,再这样下去,我会砸了自己的招牌,进而失业。我有时候会觉得,自己就像一条蛆虫。”
“杜杜,你有过治疗经验,你应该很清楚,这是必经阶段。”李嘟嘟同情地看着她,“如果不控制,你的病会更加严重,到那时,你可能连人身自由都会失去。”
“……我明白。”杜若予的手指沿着桌面的木头纹路划来划去,“……我都明白。”
李嘟嘟开玩笑道:“如果是男性病人,这会儿说不定还要因为无法勃、起而苦恼,这样讲,你能好受些吗?哦对,你本来也没性生活。”
杜若予红了脸,嘟哝道:“没性生活是什么可耻的事吗?”
“当然不是可耻的事,只不过健康良好的性生活有助于缓解你的压力,让你生活得更舒适而已。”李嘟嘟嘿嘿笑,“你可以把这当成医嘱试试。”
“嘁!”
李嘟嘟轻拍她的脑袋,将几簇翘起的短发压下去,“你最近都在做什么?”
杜若予抬起头,“我在尽量找事情做,不让自己变得空虚无为。”
“找事情做……”李嘟嘟靠到椅子上,双臂环胸,审慎地盯着她,“你今天来医院,恐怕也不是单纯只找我的吧?”
杜若予点头,丝毫不瞒她,“我想再去看看小景,和她聊聊。”
“杜杜,我对你有一句忠告。”李嘟嘟正色说,“不要在这件事上牵涉过甚。”
话虽如此,李嘟嘟最终还是领着杜若予走进住院部,前去探望小景。
小景因为上回的二度自杀,已经被送进保护性病房,在充分的安全措施下,独立治疗。
李嘟嘟和护士说了两句,杜若予便被放进病房,与病床上正在看书的小景面对面坐下。
杜若予注意到小景在看的书正是她去年翻译的那本外国畅销小说,她忽然有了底气,觉得自己对社会确实是个有益的人。
小景从书里抬眸看她,平淡道:“我记得你。”
杜若予问:“哪一次?”
小景说:“游轮上你和你男朋友想阻止我跳海的那一次。”
杜若予也想起那一夜盛大的江风与灯火,她低头笑了笑,再抬头时左右环顾,颇为感慨,“很久以前,我也进过这间病房,来探望我的一位病友,当时我就想,幸好不是我住在这儿,那证明我还不曾病入膏肓。”
小景缓缓合上书,“你也在这儿住过院?”
杜若予竖起两根手指,“两年,我在这儿住了整整两年。”
“为什么?”
“精神分裂。”
杜若予有种奇异微妙的感觉,她已经很久不曾和外人坦诚谈论自己的病了,还是在这家医院,在这熟悉过的走廊里。
这让她有种时光倒转的错觉,仿佛此刻坐在她对面的不是小景,而是梅。
“你叫什么?”
小景年轻的声音将她唤回现实。
“杜若予。”
小景又问:“住在这儿的你的病友,是什么病?”
“和你一样,重度抑郁,自杀倾向。”
小景轻蔑笑起,轻轻摇头,“你错了,我和她不一样,我想死不是因为抑郁症。”
“我知道,你是要为你的主而死。”杜若予说,“可你也错了,你们确实一样,因为她也是要为她的主而死。变成飞灵,是不是?”
小景清秀白皙的一张脸突然因为愤怒皱起,咬牙切齿道:“不要从你那张什么都不懂的嘴里,肆意说出那两个字!”
“飞灵吗?”杜若予故意“恬不知耻”地重复一遍。
一本书砸了过来,杜若予稳稳接住,“小景,你为什么那么急切地想进天堂?因为现在的人世不合你的心意吗?那正好,我也活得辛苦,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的主能不能也把我引渡到那个世界,脱胎换骨,灵肉重塑?”
“你是个愚人,你根本没有资格。”小景冷冷道,“你无法理解死亡。”
“那你理解的死亡是什么?”
“是考验,也是重生。”她顿了一下,忽地讥笑,“你不是有精神分裂嘛,等你经受住了考验,你就获得了重生,重生后的你,至少是健康的,是完整的。可你永远不会有这样的机会,因为主看不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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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予离开小景的病房,独自下楼。
室外的阳光热烈地灼烫着她,她仰头,不透过任何遮拦,瞧向火烧一样的天际。
双目刺痛,却很清醒。
口袋里手机声响,她掏出一看,不由自主便笑了。
是卫怀信,他的声音比盛夏的天空还晴朗,还按捺着小小的兴奋,“若予,你现在在家吗?要不要来我这儿一趟?”
杜若予笑道:“好啊,不过去你那儿干什么?”
“你来了就知道。”
短暂的通话结束,杜若予在阳光下舒展了下胳膊,心情愉悦。
她想她并不需要什么主,也不需要什么天堂。
她有卫怀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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