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无深情共余生》第435章


着站台的方向走去。
看着雨中他的背影,我鼻子的酸意更浓,再想起他曾经跟我说过他在创办漫游初期,也是经常以公交车代步。
他当时的音容笑貌浮上心口,那些真实的触感一一再现,我忽然变得不太相信,他是真的因为不再爱我,才要离开我。
有些情绪窜动着飘上心口,我差点就想张嘴喊停陈图,但一抹鲜艳随即映入眼帘。
周琦举着一把嫩红色的小雨伞,她从站台的挡板那里冲出来,在我可及的视线中蹦起来,她单手勾住了陈图的脖子。
我像是经历了短暂的失明,眼睛模糊成一片。
等我的视线恢复过来,陈图,他那两个笨重的行李箱,以及那一把嫩红的小雨伞,全部消失掉了。
我怔怔地盯着站台的方向看了又看,我真的很想蹲下来,在这雨中抱着头痛哭,哭到自己好受一些了再停下来,可是我最终做的事是,我折返回到了车里,开着车就是好一顿横冲直撞。
车行至红树林公园,雨势越来越大,我却神使鬼差地在这里停了车,没有任何遮挡地从车上下来,冒着雨朝人迹寥落的观海廊道走去。
然而,我还没有彻底抵达,就在一幽林深处,有一把雨伞举到头顶。
迟缓着转过脸去,吴一迪的脸在我的眼前模糊一阵,随即清晰。
我抽了抽鼻子,忽然忍不住蹲下来,用双手抱着双肩,眼泪肆意流淌。
再扬起脸来,我用已经模糊的视线在吴一迪的下巴处游弋一阵,我已经没有丝毫的思绪去管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总之我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的冲着他说:“我和陈图离婚了。”
吴一迪还没作出任何的反应,邓七七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她不顾大雨淋漓将她的裤管溅湿,她蹲下来,用她瘦弱的胳膊将我一环,撞进她的怀抱里,就着雨声,她的手掌均匀落在我的肩膀上,她的声音像是一股清泉,她说:“都会过去的,相信我,伍一,都会过去的。不遇到几个傻逼男人,谁能随随便便长大啊是不是。”
我迟缓一阵,伏在邓七七的肩膀上哭得天昏地暗。
我不知道我怎么回到家里的,我更不知道我几点回到家里的,反正我除了昏睡还是昏睡。
醒来时,窗外已经尽是夜幕。
我梳妆柜的椅子被搬了过来,吴一迪就坐在上面,估计是因为他本身就养猫,躲鱼猫居然改掉了一派的高冷,窝在他的大腿间,拱来拱去的很是亲近。
有些恍惚的,我坐起来窝在床上,总算回到正常的频道上,问吴一迪:“你怎么会在红树林公园?”
摸了摸躲鱼猫的圆滚滚的猫头,吴一迪看着我,他的眼眸中似乎有千般内容,但最终只向我袒露一片坦荡:“我今天刚好和七七在民政局附近逛街,忽然看到你和陈图进了民政局。七七跟我说起那日在机场你和陈图之间的境况,她不太放心,就让我和她在旁边候着。后来你们出来,我们看到陈图跟着一个女的走了,而你自己留在原地,实在放心不下,就跟上你了。”
噢了一声,我转而问:“七七呢?”
吴一迪的目光从门口溜了一圈:“她在厨房那边忙活,说给你熬点汤。”
停了停,吴一迪的语气徒然变得小心翼翼起来,他可能是怕揭开我的伤口,没问我和陈图到底怎么一回事,他只是试图安慰,但却那么无力,他说:“伍一,你要开心点。”
或者我此时,该嚎啕大哭,再来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数落陈图的负心,才是我此刻最正确的情绪打开方式,但我却咧开嘴牵强地笑了笑,岔开了话题:“吴一迪,七七是个好姑娘,你不该磨磨唧唧,让她等太久。”
第372你该不会怀孕了吧?
拍了拍躲鱼猫,把它放到地面去,吴一迪敛了敛眉,他没接我的话茬,反而是自顾自的,妄图继续安慰我:“伍一,你想哭,就痛痛快快再哭一场。”
我板滞几秒,随即摇头:“我这两天以来,想了很多很多。我想我和陈图第一次的见面,想我们的重逢,想我们的复合,再想想这一路风雨飘摇的日子,想想他给我那些锥心的煎熬,想想我重返深圳这一路的疲惫和妥协,我忽然发现,其实离开他,我固然会难受一阵子,但这个或者对我来说,并不是什么坏事。吴一迪,既然这不是什么坏事,我又何必把自己弄得要死要活,是不是?”
其实天知道,尽管我和陈图这一路走得疲惫和狰狞,但我从来不曾有因为疲惫而对他心生厌恶,我也从来没有想过要离开他。
我现在的这番说辞,不过是自欺欺人的自我安慰,也是为了吴一迪能放宽心。
可能是这一路与汤雯雯斗智斗勇,让我的演技日渐增长,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吴一迪丝毫没有察觉到我平静面具下暗藏着的情绪奔涌。
过了一阵,邓七七从外面跑进来,说弄了吃的,让我赏脸过去瞅瞅。
我没有什么心情,但不想扫邓七七的兴,就抱着躲鱼猫来了饭厅这边。
不得不说,邓七七的厨艺挺好,菜式的卖相味道都不错,我没有胃口,也强撑着硬塞下不少。
一直在我这边呆到凌晨,被我百般驱逐,吴一迪和邓七七才勉强告辞,原本我对吴一迪没有正面回答我让他好好珍惜邓七七这个话题,而倍感忧心,但在看到他们朝电梯口走去,有不少于五次双肩碰撞到了一起,他们都没有谁主动去拉开距离,我忽然明白我实在是多此一举。
吴一迪和邓七七之间的火苗,其实已经烧得通红,他们干柴烈火,那是早晚的事。
哪怕此刻的我,已经形单影只,看到吴一迪和邓七七这种难以名状的互动,难免有些心酸和暗自神伤,却也为他们能擦出火花而感到高兴。
怀揣着这种矛盾复杂的心情,我在目送吴一迪和邓七七走远后,关上门回到了空旷里,在曾经到处充斥着陈图气息的空间里面如同行尸走肉,到处游荡,根本停不下来。
我反反复复走了整整一夜,才敢确定,陈图已经决意离开,我和他已经用离婚证彻底分割成楚汉两界这个残酷的事实。
事实上,原来谁离开了谁,照样能活,而太阳它会照常升起。
在太阳的万丈光芒,透过落地玻璃奔涌而来,我接到了小鸥的电话。
李律师的效率不是一般的快,陈图从即将从友漫卸任的消息传遍了友漫,小鸥觉得讶异,她打给我问个究竟。
根本没有多余的闲心满足小鸥的好奇心,我敷衍着,这姑娘很快听出我的情绪不算高,她话里藏话安慰了我几句,挂了电话。
但李律师的电话很快打了进来,他通知我九点半准时到友漫,进行股权转移的一系列事宜。
把自己彻头彻尾地收拾了一番,我驱车回到了友漫。
可能是为了给我支持吧,总之吴一迪这一次没有拖他的代表律师过来,他亲自过来,在会议室里面坐镇着。
可是陈图,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
除了吴一迪,陈正和陈竞,包括接收了陈正部分股份的刘承宇,脸上都挂着若有若无的茫然,而我在整个过程,木然却气势如虹,彪悍地将一众的反对呼声彻底压下,彻底把陈图在友漫的所有股权揽了过来。
会后,李律师通知我,下午两点要到漫游去,我虽然对一下子接管漫游有着无穷的茫然,可我想想我好歹也算是工作多年,连个啥都要干的小兵都能当,为啥老板就当不好了?
大概是失去陈图这个支撑,我骨子里面的倔强被激活,我很快收敛起茫然,用让我自己都愕然的冷静,与李律师确定好了一些细节上的事,我就让小鸥帮我通知友漫在任的所有管理人员过来开会。
一番信息轰炸下来,我的大脑即将裂炸,我想回到办公室先缓缓,但陈正已经坐在里面等着我。
没有潇洒地抽烟,也没有悠然自得地泡着茶,陈正满脸的严峻,让我把门反锁。
做到他的对面去,我敛了敛,故作轻松自在:“老陈,你今天不是得去接送小智么?还在这边晃悠啥?”
眼帘微微往下一撇,陈正睥睨着我:“伍一,你老实告诉我,你和小图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即使我知道陈正在很大程度上,算是一个开明的老头子,但我也不抱奢望,他是那种无私到知道我和他儿子离婚,让他儿子净身出户,还能维护我,站在我的位置为我设想的圣人,而我的心早被陈图伤透,别人再怎么看我,我也已经不太所谓。
所以我一脸平静,淡淡然:“我和陈图离婚了,他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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