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养(讳)》第38章


纪铭臣的脸唰就黑了,“谁、的!”
“你真没意思!”我撇了撇嘴,“这是袁伟良家的小朋友啊!袁园最近没空照顾他,正好我多的是时间,就帮忙看两天。”
我领着袁腾腾到客房安置他睡觉,出来就见纪铭臣把外套、领带、袜子、衬衫扔了一地,我一路跟进卧室颤着手指他:“你以为这是宾馆吗?一来就乱扔成这样,房子很大,我收拾起来很痛苦好吗?!”
他已经有好几天没有回来过了,前两天即使回来,也只吃了顿饭,刚吃完就被纪震德纪董一个电话叫走了,最后还是我一个人洗的碗。
但是他不说,我当然也不会提。不过就是几个碗、几个盘子的事情,以后让他擦地补回来好了。
纪铭臣光裸着背开始脱长裤,边脱边咕哝:“你怎么这么烦人,找保姆来弄不就好了……”
我说:“不好吧……一般金屋藏娇不都应该捂紧了吗?何况我还是自力更生型的,要不你把找保姆的钱给我好了!”
纪铭臣扭过头来皱眉瞪我,我努力不让自己眼睛往他腰以下的部位看,提醒他说:“你不是要洗澡吗?”
他脸色突然一转,笑眯眯的冲我招手:“过来!”
“干什么?”他笑的奸诈,我往后退了两步警惕的看他。
纪铭臣往这边大跨一步,伸手捞过我胳膊,拉着我就往浴室走,“给小东西洗完了,也该给我洗了。”
他手劲大,我挣都挣不开,想到客房里睡着袁腾腾小朋友,只能压着声尖叫:“你、你自己洗啊……你都多大的人了!”
纪铭臣笑声不减:“那就一起生个小的来给它洗澡,正好弄个小东西堵他们的嘴……”
☆、32包养
其实袁家对袁腾腾小朋友还算是有心的;袁园留给我的是辆沃尔沃,号称全球安全系数最高,问了问小朋友,他说是袁伟良特意买来让司机送他上学的。
我问他那他爸爸有没有开着车上过学,小朋友细声细气的说:“没有;爸爸工作很忙。”
物质的充足、关爱的匮乏什么的;真是多数豪门无法逾越的坎儿啊!
送完袁腾腾;我终于想起来去取回我那被抛弃了很久的smart。
三线的小明星;最缺的是钱;最不缺的是闲。想起来杨若怡和薛绍的戏大概是在今天杀青;也是《情雾》整部戏的杀青,我晃晃悠悠的开车去了医院,算是给他们探个班。
杀青前的最后一场戏是在医院里。
《情雾》中;自从白雾以惨烈的方式流产住院后,何野整个人都是恍惚的。
他脑子里不断闪现的全都是那天晚上,昏暗灯影下,有细细的血流从白雾腿间流出的情形,以及白雾惨白的脸上、决绝的表情和眼神。
他现在的心情已经不能用追悔莫及四字简单的形容了,那种一瞬间对感情的顿悟、对自身强烈的厌恶、对白雾一份心意迟来的体味,全都如同磕在那个桌角上一样,尖锐的疼痛悉数缠绕在他心间,持久且得不到解脱。
白雾住院后,何野对她悉心照料,却屡屡遭到她的冷脸拒绝。
最后即将出院那天,医生过来例行检查,白雾询问医生她这样的身体目前能不能经受长途的舟车劳顿,何野听在一旁,立马明白白雾是要离开了。
他慌着神终于把这几天憋在心里的话全都倒了出来,从他的自责忏悔、到苦苦哀求、到不求她原谅只求她留在他身边让他补偿,满满一车话,最后只换来了白雾冷冷的一句“我累了,你回去吧”。
何野红了眼眶也没能让白雾动容,他黯然离开后,白雾闭着的眼睛里终于流出了一滴泪,但也仅仅是一滴。
随后便是白雾出院收拾行李,第二天一早,一夜未睡的何野,在深秋的蒙蒙雾气和枯萎蒿草里,卸掉他仅有的一点尊严,跪求白雾的原谅,而白雾却是心意已决,穿过马路渐行渐远,直至隐在了茫茫白雾里。
何野不顾信号灯,横穿马路去追她,却被疾驰的汽车正正撞上。
最后的画面是他躺倒在血泊里,睁着猩红的眼抓了一把虚无缥缈的雾气,然后垂手死去。
后面车祸这一段,制作方因为需要制成宣传片作宣传,所以提前就拍摄完毕,只剩了医院里何野含泪忏悔这一片段没有拍完。
其实之前也拍了两三次,但是两个人总是不能调整好情感状态,所以一直拖到了最后。
因为担心两个人的状态仍然调不好,拍摄现场进行了清场,病房里除了几个必要的工作人员都被哄了出去,我屏住呼吸贴在袁园身后,忽视导演的白眼,静静围观了最后这一场戏。
薛绍真的红了眼眶,甚至在保证嗓音不变的情况下,流了一两滴泪下来。
剧本上只说何野红了眼眶,而且考虑到男人即使在能演也不太能掉眼泪,化妆师还打算给他在眼眶周围化点效果出来,不过以薛绍后来的表现来看,完全是多余。
杨若怡冷冷的说完台词,薛绍转身出病房,镜头推进,抓住了杨若怡从眼角流出又渗进发丝里的一滴泪。
白雾对何野的这段感情,从当初被城管为难抹泪开始,最终结束在了一滴眼泪里。
《情雾》到此,终于杀青了。
工作人员全都吁了口气,热络的打着招呼收工,完全不同于刚才的沉寂。
可杨若怡却迟迟没有从病床上起来,周围几个人都意识到了,我几步凑过去才发现她刚才滑了一滴泪的眼角处,正源源不断的往外溢着泪水。
大家都在看,我给杨若怡抻了抻被子回身咳了两声说:“她睡着了,要不你们先去收拾东西?”
导演一看就知道苗头不对,好在刚才清了场,探班记者什么的也都在外面,就招呼了拍摄人员往外走。杨若怡蒙过被子小声啜泣起来,雪白的被子下,她压抑着哭得整个人都在痉挛。
我拍了拍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杨若怡哭成这样,我大概是理解的。
薛绍和她戏路不是很像,两个人在戏中遇到是件很难得的事情,而且又分属于两家经纪公司,《情雾》这部戏今天拍完,以后这种朝夕相处的日子就难见了。
更重要的是,这部戏本身就很像是在演他们自己,虐心的地方全都是他们真实经历的,而欢喜的情节却是他们从来不曾有的一种遗憾。
杨若怡哭了好一会儿才缓和过来,约了经纪人来接,我出了住院部在去取车的路上遇见了薛绍。
今天天气很好,秋高气爽,阳光明媚,薛绍脸色却有些苍白,难得有一本正经的时候,说话声音也没了往日的阳光:“她怎么样了?”
“跟你想的一样。”我摊摊手,想了想又补上一句:“也可能比你想的更严重。”
薛绍的唇顿时抿了抿,比昨天袁腾腾挂着泪的模样还要可怜。
我忍不住叹了一声,拉他坐在一边的长椅上:“她已经没事了,哭一哭,抹把泪还是以前那个高傲冷艳的影视天后,以后你们见面机会少了,她也就慢慢走出来了。”
薛绍的表情就更不好看了。
我说:“你这是不愿意她走出来的意思吗?”
“不是。”薛绍浅浅笑了下:“我一直都希望她能离我越来越远……我配不上她。”
他最后几个字声音低,但我还是听清了,一时惊讶的合不拢嘴:“你是在说其实你也喜欢她?我以为你喜欢蒋婉清呢!”自从那天薛绍替蒋婉清辩解了一句后,我就一直以为薛绍是个半老徐娘控来着……
薛绍看我一眼说:“你不觉得像我这样的,连喜欢她都不配吗?”
他说完目光投向了远处,落在远处在草坪上散步的老人小孩身上,沉沉的开口说:“我第一次看见她是在两年多前的一次聚会上,她刚出道不久,当时我刚刚转型,接了一部大制作电影的主角,她也是主角,介绍人让我以后在戏里多带带她。”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是有靠山的,哪有新人一上来就接一部大戏的女主角?她性子冷,不爱说话,因为我跟她对手戏多,又被人嘱咐多带带她,所以私下接触也不少,后来她跟我熟了,隐隐透露过自己的背景,我当时就知道我们是不可能的。”
“演戏只是她的一个爱好,她想演,家里人就给安排最好的,不用从最底层爬起来,更不用抱着别人的大腿爬。但我那个时候却已经在渐渐接触圈子里的规则了,像我们这样没背景的,玩着命的摸爬滚打最后也只是举步维艰,潜规则上位虽然令人不齿,却是在这里生存的唯一法则。”
“门当户对这种观念我早就清楚,但即使不论这个,我也是配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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