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倾情》第50章


?br /> 盛思夏愣一下,忙客气地说:“我也是来看亲戚的。”
他点点头,两人一时间,竟找不到话好讲。
站在一处阴影下,日光从头顶树叶间稀稀落落地洒下来,使秦锐的五官模糊,盛思夏忽然感觉,像是第一次见到他,从前那些模糊的感受,都找不到了。
这么短的时间,就能让她忘记,原来这个人,从未真正走入她心里。
可傅亦琛的形象,无论几年不见,她都是清楚记得的。
或许这就是差别吧。
秦锐看着她牵着的那小女孩,开着玩笑,“这个,该不会是你跟傅亦琛的孩子吧?速度未免太快。”
“去你的。”盛思夏瞪他一眼。
秦锐摆摆手,从口袋里掏出几枚糖果,递给小雪妮。
孩子很懂事,看一看盛思夏的脸色,见她点头,才接过来,“谢谢哥哥。”
“你和他,在一起了?”这句话,就不是玩笑,虽然秦锐仍然挂着笑容。
“还没有。”
“不是吧,我还以为他志在必得。”
他想起那天急诊室外的对话,那个冷漠而高高在上的男人,满脸都写着对盛思夏的占有欲。
秦锐的放弃,只是承认在这一点上,他自愧弗如。
盛思夏皱着眉,“那天你们到底说什么了?”
“想知道自己问他,我才没那么大度,当你们的助攻,”秦锐无奈的笑,离得近,嗅到她身上的香气,却不是他以为的味道,“我送你的香水,没用过?”
盛思夏不好直接说,那瓶香水自她从小姨家搬出来,就没带着,大概正在抽屉里自行挥发。
只是委婉地说,“今天没用。”
“用吧,不要浪费了,就当是朋友送的礼物,再见。”秦锐最后一次对她微笑,几步便跳下台阶。
心里想着,大概也不会再见了。
她的模样,仍和第一次见面那样,干净漂亮,像一束孤高娇艳的无人区玫瑰,连身上的刺都是美的,可惜那片地区,早已有人占领。
盛思夏带着张雪妮走到医院门口,傅亦琛的车停在对面树荫下。
今晚盛教授不赏脸,也不能浪费一顿晚餐,傅亦琛还是按照原定计划,到医院接她。
发现她来了,傅亦琛下车迎接她。
豪车加上英俊笔挺的男人,总是惹人注目,然而他的眼中,却只有盛思夏一人。
她牵着小孩儿,仿佛被孩童天性传染,一见他,刚才的成熟劲儿全不见了,连走带跳,扑到他面前。
傅亦琛肩膀宽阔,让她随时都想靠上去。
“怎么,累了?”
盛思夏点点头,只是和秦锐说几句话,就有些累了。
坐进车里,盛思夏让雪妮坐在另一边,她和傅亦琛坐在一起。
小孩见了陌生人紧张,一直紧紧地牵着盛思夏的手。
盛思夏已经提前和傅亦琛提过张雪妮,并说要带她一块吃饭,因此他没多问。
张雪妮还是懂事的,她叫了一声“叔叔”。
盛思夏噗一声笑出来。
她捏捏孩子柔嫩的脸颊,“干嘛叫他叔叔,不叫哥哥?”
傅亦琛也挑眉,表示很感兴趣。
好气哦,明明刚才管秦锐叫哥哥。
她又觉得很好笑,想帮傅亦琛打抱不平。
张雪妮抱着盛思夏的脖子,凑到耳边小声说,“穿西装的是叔叔,运动装的是哥哥,严肃的是叔叔,爱笑的是哥哥。”
盛思夏继续拱火,她拿手肘撞撞傅亦琛,“听见没,说你严肃不爱笑呢,叔、叔。”
她咬字很重,看热闹不嫌事大。
傅亦琛无奈地低笑一声,拍了拍前座,姚展立刻会意,从副驾驶的座位上,拎起一只包装精美的礼袋。
打开来,是巧克力礼盒,包装上印着五彩斑斓的贝壳,还有陌生的字体。
“给孩子的见面礼,”傅亦琛交给张雪妮,顺便向她展示了一下笑容,“你叫她姐姐,就应该叫我哥哥,明白吗?”
盛思夏没想到,他竟然准备得这么充分。
而且,她是世界上最清楚傅亦琛魅力的人,只要他愿意,没有征服不了的人,各个年龄段,包括这个小娃娃。
张雪妮睁着亮晶晶的眼,捧着巧克力,红着脸蛋,乖巧地叫了一声哥哥。
孩子心里想着,不管是哥哥还是叔叔,长得真好看,还给她巧克力吃,那么就听他的吧!
还真是好收买啊,盛思夏摇头感叹。
“叔叔真是厚脸皮,拿吃的骗小孩,都骗过几个了?”
傅亦琛好整以暇地靠着,表情坦然优雅,“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的受害者。”
盛思夏故意哼一声,以表不屑。
“还有,”他坐起来,低头贴近她的耳朵,小声说:“我说过,不许再叫我叔叔,你每叫一次,我都会记住,留着以后跟你算帐。”
夕阳余晖透进车里,她的耳垂薄薄一层,呈现出透明的粉色,然后逐渐,像她羞涩甜美的侧脸那样,烧成惹人遐思的红。
他的声音那样近。
人也那样近。
盛思夏感到紧张,攥着张雪妮的手,然而小朋友只知道吃巧克力,对身旁异样的气氛懵然不察。
“我就要叫,叔叔叔叔叔叔!你要怎么跟我算帐?”她嘴上倔强,却声如蚊蚋。
明知道不合时宜,关系也未进展到那一步,但他的忍耐已经到临界点,内心焦躁,理智不能平衡。
他无法控制地低头,撩起她一侧长发。
耳朵尖上,感受到温热的触感,盛思夏像被电到一样,酥麻难当。
一下。
两下。
三下。
“还调皮吗?”傅亦琛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作者有话要说:
第35章 
病房里暖意融融; 气氛却不甚热烈。
盛宛文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正襟危坐,背习惯性挺得直直的; 妆容和头发皆是一丝不苟,说话时; 会习惯性地用手去扶眼镜,不笑; 也不过分严肃; 仍然不是容易亲近的类型。
“那,阿柔,你和盛教授好好聊; 我出去抽根烟。”张明礼讪讪地从房间里退出去。
从早上到现在; 盛宛文只跟张明礼说过不到三句话。
盛宛柔看在眼里。
她轻轻哼一声; 语气里有些攻击性; “盛教授; 不好听的话就不要说了,我现在可是个病人,听不得教育。”
“没有人要教育你,”盛宛文声音冷淡; “如今木已成舟,再说什么也是无用,你自己的事,自己决定,我这次; 只是来照顾你身体的。”
“不用你照顾,明礼把我照顾得好好的,待会儿到吃晚饭的时间,你就先回吧,免得还得给你买一份。”
盛宛柔病了,从小到大的娇气劲愈发旺盛,话里带刺。
盛宛文脾气强硬,在来的路上,本是憋了一肚子的话,但见到张明礼处处照顾有加,人看上去也挺本分,还是生生把那些话咽了回去。
“能照顾一辈子就行,我不说了,明天再来看你。”
她站起来,深深看一眼病床上面容苍白的妹妹,不欲再说。
盛宛柔却叫住她,“我和他签了婚前协议,是他主动要求的,我知道你们都在担心什么,怕我被人骗,怕我往火坑里跳……但是,我真的很清楚我在做什么!”
她倔强直白的眼神,让盛宛文想起,那一年她坚持要和林树谦结婚时,也是这么说的。
这个样子,和盛思夏还真是像。
常年生活在美国,受那边思想影响,盛宛文已无意干涉旁人的决定。
除了女儿的事……
“你认识傅亦琛吗?”刚才盛思夏说,她与傅亦琛认识八年,那个时候她才上高中,正是住在盛宛柔家里的时候。
“认识啊,算是半个邻居吧,怎么?”
盛宛文坐下来,平静地问,“他在追求夏夏,你知不知道?”
盛宛柔一愣,“我还真不知道,他们俩怎么会……傅亦琛不是比夏夏要大上好多吗?”
她想起,自己的年纪,比张明礼还要大上一轮不止,接下来的话,就说不出口了。
盛宛文摆一摆手,表示她对年龄问题并不介意,她只是问,“夏夏高一住进你家里,那正是八年前,他们从那个时候就开始接触,你做小姨的,一点都没有察觉?”
“我怎么察觉?”盛宛柔不乐意了,支着身子坐起来,音量都提高几分,“那时候林树谦跟我闹离婚,家里鸡飞狗跳,夏夏成天往外跑,说是去找朋友玩,我哪知道她去找哪个朋友!”
“你声音小一点。”
“怕什么?这又不是什么丑事,夏夏也该谈恋爱了,她自己喜欢就好。”
盛宛文皱眉,“我只是担心未来……”
“瞎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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